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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想想就觉得害怕,要不是看她穿得那么好,不像那种走街串巷的人贩子,我都要准备报警了。”Nanny明显也是后怕的样子:“她还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纪有初:“嗯?”
“先是问我这儿是不是纪有初家,又问我家里小孩几岁了,孩子爸爸在哪上班之类的。我说我就是来帮带小孩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脸忽然红了红,很不好意思道:“那个人还想给我钱来着,我当然不肯要了。在人家做事就要规规矩矩的,不然说出来名声都坏了。”
她跟纪有初也认识几年了,诺宝刚出生那会儿,就是她给做的月嫂。纪有初平时虽然节省,只要她来带孩子,对她从来都很慷慨,两个人关系因而一直不错。
她对纪有初的情况也是一清二楚,知道她是孤身一人在本市,平时不可能有父母亲戚来找她,所以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时间就把她是诺宝婆婆的可能性给掐灭了。
Nanny大婶见纪有初一直没说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说:“有初,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了,我觉得那人可能是诺宝的奶奶,她跟钟先生长得很像的。”
纪有初刚刚也想到了。她那次在钟屿房间的事应该还是被她发现了,那她发现诺宝并查到诺宝跟钟屿的关系,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她想不通的是,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过来,是纯粹觉得好奇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纪有初忍不住靠在墙边跟欧阳宜分享:“你说她可不可能是怕我缠着她儿子才来找我的,见到我之后,啪地甩出张五百万的卡给我,要我带着诺宝走得越远越好?”
“……”欧阳宜打字飞快:“才五百万?打发叫花子呢。大胆一点,她会甩出张五千万的给你,让你跟诺宝这辈子都不许出现。然后你就会说——”
“好的,夫人,我这就滚。”
“……没出息啊。当然是拒绝了,可怜巴巴地跟她说:我跟你儿子是真爱,我们的孩子也是无价的,谁都没办法把我们一家三口拆散。”
“额,然后呢?”
“然后她就会拿出五个亿,相信我,这个时候你就别再讨价还价了。拿上钱,带上诺宝跟我,白天咱们去巴黎喂鸽子,晚上就伴随着印度洋的落日流浪在海上,过那种朴实无华且枯燥的有钱人生活。”
“噗——”纪有初忍不住笑出来。也真是佩服欧阳宜了,她这么烦躁的时候,她居然还能让她笑出来。
旁边门铃这时候响起来,她头皮立马一麻,还在想会不会是那个神秘女人杀过来了,诺宝突然一溜小跑过来,兴奋喊道:“爸爸来了。”
门一打开,还真是钟屿。两个人四目相撞,都怔了怔。
距离纪有初那次醉酒,两个人差不多两个多礼拜没见过面了。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钟屿单方面没见到她。
他虽然每天至少两次出入酒店,但有了同事们全程报道他所在方位,她得以掐着点地藏到他看不到的小角落。
钟屿再怎么迟钝,肯定也知道她是故意躲着他了,所以今天猛一见到,他立刻就拿一种故意夸张的口吻好奇道:“哟,好久不见,今天在家啊。”
那种语气,像是她离家十年八年似的,满满都是讽刺。
诺宝拿着拖鞋从她旁边穿过,乖巧十足地递到钟屿脚下,钟屿又有了一次借题发挥的机会:“还是亲儿子最好,不会来了又消失。”
“……”纪有初忍不住狠狠瞪了钟屿一眼。他深邃眼睛正好看过来,写尽凉薄的眉心一敛,她一下子咬住唇,又把眼睛移开了。
钟屿盯着她被自己折腾得泛白的嘴唇,眉心更紧,长臂一伸过去帮忙松开,还顺势揉了下她柔软丰`润的下唇,一套动作进行得自然又熟稔。
纪有初几乎被吓到,脑子一片空白地愣在当场,等反应过来要控诉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他往诺宝手里送出个纸盒的同时,也往她这里塞了一个。
“什么呀?”纪有初忍不住往袋子里看,里面居然装得是一枚看着就精美的蛋糕卷,正是诺宝要她买的那家店的。
她看着诺宝奔向餐桌,急吼吼地开了的盒子吃蛋糕,一下反应过来。肯定是诺宝做了plan B,因为担心她不能履约,所以跟他爸爸说了同样的话。
那他会不会把家里今天来了怪人的事也一股脑地告诉给他了呢?
纪有初还在想着这事儿的可能性,钟屿突然向着里面诺宝喊了句:“爸爸有点事要先走,明天再过来看你。”说完往她脑门上不轻不重拍了下,满脸的不爽。
“……”她又是哪里得罪到他啦?她才是觉得无语呢,哪有这样的人啊,突然来又突然走,他这是纯粹来给她添堵的吧?
纪有初追着钟屿出去,跟他一道走进电梯里:“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今天下午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我想跟你聊聊。”
电梯狭窄,钟屿跟她只隔着不到半米距离,他微微仰着头,就要垂着眼皮子看她,那副散漫和戏谑的神情因而更甚:“你还有想找我聊的时候?”
“钟屿。”纪有初忍不住跺脚,喊他名字:“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谁不认真了?”他语气终于没那么吊儿郎当,等两人出了电梯,他向她把手一伸:“你手机拿出来给我。”
“干嘛?”纪有初也是一下懵了,以为这事跟她即将要说的有关联。难不成她手机被人黑过,所以对方才那么方便地找到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