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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有初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过,一周至少去一次深市开北北会,在海市的时候,每天除了接送孩子,其他时间都窝在画室里画画。
钟屿则没她这么淡然,大概是被她那次拒绝求婚弄得后怕了,钟屿现在开始实施倒逼政策,频繁带着她公开出入各种大型场合。
纪有初的头衔从默默无闻的无名氏到无人不知的纪小姐,等百川年底开年会的时候,所有人都尊称她一声钟太太。
何堪喝得醉醺醺的来给她东拉西扯,一口一个“你别嫁给他”。何堪勾着她脖子,认真道:“说真的,我就快继承家业了,不比他钟屿差。”
钟屿原本在百米外接受媒体采访,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过来的时候,冰山似的脸上几乎添上了肃杀之气。
他很快打断了面前女记者喋喋不休的提问,大步流星地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何堪的手打开,自己去搂着纪有初。
何堪指着钟屿一个劲抱怨:“你看看吧,他脾气还不好。以后在咱们家里,所有事都是你说了算,我无条件服从,怎么样?”
钟屿根本懒得搭理他,跟身边杨志斌道:“喊保全过来。”
钟屿这人有多不讲情面,何堪是深有体会的,发现他缠着纪有初后,狗男人立马把他踹出了百川,一点情面都不给,走投无路的他只好乖乖回家继承家业。
他堂堂一个未来精英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从这里扔出去?他连忙五指一张,拦着杨志斌:“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可以滚。”
纪有初:“……”
爱情啊,这就是爱情,这还没遇上什么阻碍呢,对方就已经缴枪投降了,如果哪天遇上什么大麻烦,他还不第一时间把她献祭出去?
钟屿掰过纪有初下巴,跟她四目相对,深邃的眼睛里闪着的却是亮堂堂的光:“怎么了,总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钟屿。”纪有初挑着眉,连名带姓喊他:“你以前也是这么容易吃醋吗?”
钟屿摇头:“不是,就只对你一个才这样。”
纪有初:“那是我的荣幸了?”
钟屿倾下头,当着众人的面快速啄了她唇一下:“不是,是我一定要这么赖着你,不然你被大风刮跑怎么办?”
纪有初立马拿小拳拳往他胸口捶了一下,说:“我又不是掉在地上的人`民`币!”
钟屿忍着笑:“你比人`民`币还香。”
纪有初:“……”
以前他不习惯哄女人,有事说事,不轻易许诺也从不亏待。被彻底烙上她的印记后,就开始油腔滑调,谈起了婚姻谈起了未来。
还顺带抱着个算盘,像旧时的地主似的纠结于今天谁家少给了粮谁家多吃了米,他付出多少就要收回多少,不然就跟屁虫似的一直缠在她后面要。
纪有初则是越来越习惯他脾气,知道他生气也不是生气,就是无时无刻地在刷存在感,跟诺宝吸引她注意时乱扔东西一样,要她跟他多拌嘴多说话。
他喜欢看她跳脚的样子,和为了琐事跟他一本正经理论的样子,但其实在这过程里谁看谁笑话,还真不一定。
钟屿喜欢看纪有初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纪有初就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抱着两手问他:“请问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结婚或答应结婚的,钟先生?”
钟屿立刻带着几分讨好但不心虚的朝着她笑:“不是我介绍的。”
纪有初点头,一脸相信的样子(并不):“是的。”
钟屿势必要自圆其说,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但现在每个人都这么喊你,你说这意味了什么?”
纪有初终于黑下脸:“我还没同意跟你结婚呢,你忘了?上次的求婚,我可没有答应过你呀!”
钟屿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没忘,但在过去的这几个月里,我一直在总结经验,那次求婚之所以会失败,主要是因为我向你求婚了。”
“……”纪有初:“说点人能听得懂的话。”
钟屿笑:“你想吧,咱们中国人是没有求婚文化的,强迫你用一个西方人的玩意儿来接受我,这件事本身就不够真诚。”
“所以呢,”纪有初养着下巴,紧紧盯着他:“你现在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对你好啊,我们住在一起,共同抚育孩子,走进对方的世界……”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凑到她耳边耳语道:“还不断加强深层次的交流。”
他把“深”那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纪有初一颗心都吊起来,眼前无数限`制`级画面浮现:“你这个人真的不要脸。”
钟屿笑着吻她的耳廓,说:“我们俩的关系都已经这么紧密了,还在乎什么洋鬼子的假把式啊,你说是不是?”
“不要脸。”纪有初几乎没办法直视眼前的这个男人:“你就是想造成既定事实,好让我没办法改口呗,是不是?”
钟屿向着她点头:“你猜我会不会在一会儿跟你求婚?”
纪有初几乎吓了一跳,脑中立刻浮现自己被全场目光集中的窘境。
在电视剧里在小说里,女主在万人瞩目中被人求婚总被当成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可是对一个完全不习惯目光和镁光灯的普通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纪有初脸都白了,再三向钟屿求证他的话。
虽然钟屿立刻就向她道歉,并且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她这一晚上还是相当忐忑,时刻警惕着是否会有一秒全场灯光关闭,唯独照亮她这一隅的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