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季家的庭院之中。
    办公桌前，季淮一手拿着手机，凝神看着摆在桌子上还没写完的信纸，钢笔笔尖在纸面上颤抖，墨水染花了纸张，他却视若无睹不为所动。
    这个人求自己了……
    他在拜托自己。
    高高在上的顾大少爷居然会求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季淮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应该好好教教顾青柏，告诉他一些生意场上常用的阴险计量，告诉他要用最坏的结果去预判人心。
    但是……
    自己可以帮顾青柏去解决。
    他忽然有些烦躁，这个请求他不能答应，答应的代价太大，只会是自己去处理一堆烂摊子。
    无论最终结果会怎样，都不会影响到顾夫人的手段……
    季淮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声音低沉地回了一句：“……好。”
    季淮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
    第二天。
    顾青柏睡醒了，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了。
    他急忙忙地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有一通未接来电，季淮的。
    他又急忙忙地回拨过去后。
    顾青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沙哑，问：“季淮，你和凌涵说了？”
    “说了。”
    “没骗我？”顾青柏挑眉。
    季淮楞了一下，压低声音，语气十分认真，似乎还有一丝怒气：“没有。”
    顾青柏闻言，连忙坐起来，直起身子，攥紧了手机，有些紧张地问：“女主……那个，是凌涵怎么说？”
    千万别跑啊，自己的亿万家产还悬在她身上呐。
    “她说……”季淮想起昨晚上凌涵的回答，把原话重复一遍，“她说这个玩笑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昨晚上怕顾青柏又失眠，季淮特地没打电话告知。
    顾青柏表情停滞了，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等等，傻子指谁？
    【匿名】：傻子指你，主播，就你一个人失眠一整晚，看看人女主，她压根就不相信季淮的话。对于这件事情，我就一个看法，艹！
    【匿名】：艹！果然是专业的女主！
    【万年潜水党：艹！女主：真的吗？我不信。
    【我真的忍不住】：艹，分手吧，这恋爱不能谈了。
    顾青柏连忙问：“你就没把证据给她看？”
    季淮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一下：“做事太绝，全给烧了。”
    顾青柏欲哭无泪。
    所以现在是……季淮暂时拿不出证据，凌涵又不相信，这孩子还是得算到自己头上？
    电话那端的季淮沉默，其实还是可以想办法挖出蛛丝马迹的，只是需要时间和金钱，可有的人会很乐意挖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