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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真不假。
随便这个词永远是最令人伤脑筋的,不过这对于无比熟悉他的口味的元柏来说,轻而易举,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外婆,“那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外婆,你要是饿的话,那就吃个苹果垫垫肚子。”
眼见白穷点头,元柏这才放心地离去。
等元柏一走,只剩白穷和外婆两人待在病房里,期间护士来换了一次药,坐在床边的白穷立马站了起来。大约是因为白穷那颗光脑袋的缘故,护士换药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白穷好几眼。
白穷也注意到了,冲她笑了笑。
等换完药,护士端着治疗盘绕过白穷,偷偷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这个头型很赞哦。”
白穷没想到还能因为一个光头被夸,略带腼腆,“谢谢护士小姐姐。”
等护士一走,外婆又冲白穷挥了挥手,白穷走过去刚一坐下,就听外婆问,“我看你和小元,似乎并不是很熟啊?”
白穷心想,我和他熟到不行,但他和我不熟。
“我是刚转来他们学校的,以前就听说过他,他可是我偶像,不过他可不知道我。”白穷笑着解释道。
外婆觉得元柏应该没什么好名声,笑骂,“他这混小子,除了打架厉害一点,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你可别瞎崇拜他。”
白穷真心实意地说:“不不不,他还有其他优点,他长得也挺帅的。”
外婆被他逗笑:“你长得也好看,尤其是你这个脑袋,喜庆。”
白穷做了个鬼脸,说:“承蒙外婆夸奖。”
他和外婆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元柏便拎着三个一次性饭盒回来,将其中一个率先塞到白穷手里去。
闻着味挺香的,隔着塑料袋和一次性碗都能感觉到微弱的热量,散发着烟火味。
白穷兴致勃勃打开一看,发现是木耳肉丝炒饭,他心中一沉,有股说不出来的失落。
要说他也不怎么挑食,唯独这木耳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的。
上辈子老元可懂他了,绝对不会有这种失误,就算是偶尔出去跟朋友聚餐,餐盘里有了木耳,老元也会挑走帮他吃掉的。白穷觉得自己就是矫情,明明是自己说的随便,可元柏真买了他不喜欢吃的食物后,他心里就不舒服。他不停地劝慰自己,现在的元柏又不是上辈子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元,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曾经培养出来的默契,以后也可以在生活中培育出来,他又何必如此伤心。况且自己在这里独自感怀,元柏又体会不到,苦的也仅仅只有自己。
经过这么一顿心里安慰,白穷差点都被自己感动到了,就在此时,一根手臂伸了过来,把白穷吓了一跳。
白穷抬头一瞧,发现是元柏。
元柏望着白穷眼眶微红,心想这也太不经逗了吧,自己不就搞了个恶作剧,买了份他不喜欢吃的木耳炒肉吗?怎么就红了眼睛,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他连忙拽着另外一个塑料袋,抻到白穷跟前,说:“我们换一下。”
白穷微愣片刻,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饭和他交换。
掀开那一层塑料袋一瞧,廉价的一次性碗里盛着宫保鸡丁炒饭,差点被炒糊的饭粒,落入他眼中异常可爱。
他最喜欢的菜正是宫保鸡丁,说是巧合,又或是缘分,都不重要。
白穷低垂着头早已眼神湿润,他不敢抬头怕元柏见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只能用一次性筷子扒拉着饭菜往嘴里送,大颗大颗的泪水掉到里面,他大口吞咽异常美味,忽觉重生一次的价值他当真是找到了。
他终于又再次感受到了生命跳动的节奏,昔日的回忆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涌向他。
今天这份宫保鸡丁炒饭混入他的泪水后,像是多加了几勺盐。
等吃到最后,白穷觉得喉咙里齁得慌,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掉的泪太咸了。
外婆的病确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翌日便出院,元柏也开始上学。
即使成绩再差,元柏也从未放弃过上学。
比如说这次他被记了大过,也就消停下来了,近期内没和人打架。
其实他没再打架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重生了。
他比白穷早一天死,早一天重生。
不过这是个秘密。
等元柏拎着书包入学校进教室,往教室里踏进半只脚,就瞅见自己原来的位置旁多了个人,才一天没来,自己就多了个同桌,稀罕。
这倒是意外之喜,他含笑走过去坐下。
而坐在元柏新同桌的前面的陈从则是扭过身子,冲元柏挤眉弄眼。
元柏嫌他烦,没管他,只是看了眼新同桌,嘴角翘起好看的弧线。
别说,小白年轻的时候还真好看。
剃了光头也好看。
注视良久,元柏才徐徐收回视线。
以后看的日子还多着呢,不急。
陈从见老大的目光没在自己身上,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转校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昨天在病房,自己走了以后他们两人经历了什么,竟然没一点火气。
不是应该打起来才对吗?
他原以为老大和转校生之间难免有一场硬仗,怎么现在看起来二人好像还挺和谐的,难不成是自己多虑了,转校生不是为了来找他元哥的?
可怜陈从的智商,发挥到极致也理不清这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