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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华,你最终还是心软了。对于傅湛,只要他低个头,你就没有办法让心硬起来。
谢昭华,你这样对阿清不公平。可是,傅湛又有何错呢?
她的脊背靠着男人微热的胸膛,空虚的内心渐渐充盈起来。她想到十年前的那次惊鸿一瞥。也许命运就是有很多冥冥之中,让他们相识、想交、分别和复合。
她从未想过真正离开傅湛。褪去丈夫这个身份,他依旧可以在她心中占据一个制高点。他可以是盟友,可以是朋友,更可以是家人。只是他们对彼此的认知出现某种意义上的偏差。他只愿意做她的丈夫,无论任何代价。这种偏差,也带给她数不尽的苦恼。
她知道在相对开放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也许会保持open relationship。在与一方保持伴侣关系的同时,也接受第叁方的介入。但这与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印刻在脑海中的道德观相违背。这种时时刻刻的违禁让她鞭笞自己的良心,可又让她隐隐兴奋。也许这就是人性的阴暗,在边际线时不断地试探,若是没有受到惩戒,终将跨越红线。人类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她觉得自己变坏了。以前还能在心里骂骂自己,而现在却心安理得地享受两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欢愉。她留下了傅湛,让他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看他围着她忙碌。她也没有断了和傅清的联系,如同往常般和颜悦色地和他聊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觉得不该为此而烦恼。傅湛已经改变了,成为她心中完美的伴侣。而阿清依旧很好。所以,关于选择谁的这个问题,她不想费脑子,不如以后让他们来做抉择。
在她如此思索的时候,他们已经给出了答案。
初夏的风吹开轻薄的窗帘,给室内带入一丝热浪。
“谢总,这是您委托我查到的资料。”穿着黑衣的男人放下一个牛皮文件袋就走了。
谢昭华拆开文件袋,随意地扫了几眼,脸色微变。
大门开了,身着Savile Row西服高定的男人走进家门。他手里提着满满一兜子菜,与他一身精致的打扮相背。
换好居家服之后,他走进卧室。以往都能看到她安静地在看论文,今日却见她拿着一迭资料发愣。
“阿华,我回来了。”他低下头去吻她的唇,也没有得到主动的回应,不禁皱起眉头。
“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宝宝闹你了?不如现在就住院吧,临近预产期,我觉得还是呆在医院安心点。”越到预产期,他的心越慌乱,恨不得任何事情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谢昭华摇头,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母亲是怎么样的人?”
傅湛面露紧张,扣住她胳膊说:“可是她威胁你了?”
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没有。只是随便聊聊。”
他坐在她腿边的小凳子上,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按压手上的穴位,斟酌片刻,缓缓地开口:“一开始,她只是个自私的人。她跟我父亲结婚只是为了离开贫穷的原生家庭。父亲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他交给母亲源源不断的金钱,却没有陪伴和约束。她结交了许多酒肉朋友,那些朋友教会她吸毒。于是我们的噩梦来了。她再也不关心我们,把我们当做吸血的工具。等父亲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可救药了。于是他们离婚了。父亲带走了我,还想带走阿清,可是母亲把刀架在脖子上强留下阿清。父亲后来发现母亲几乎掏空了他所有的钱,公司的现金流也断了,害得他背上几千万债务。他没有能力带走阿清。等后来父亲东山再起,阿清和母亲已经消失了。”
他顿了顿,眼里是无尽的晦暗:“阿清小的时候,我还在他身边,还能保护他。可是后来,我真的不知道他要独自承受怎么样的苦痛。他还那么小,就要面对这个世界的恶意。”
说着说着,他眸子里起了一层浅浅的雾气。
“父亲临终前让我找到阿清。是我不好,没有做到。阿清他自己站起来,回家了。我真的很高兴,他是我的弟弟,见到他平安无恙,我安心了。可是,他想要你。我可以给阿清一切,唯独你,我寸步不让。”他仰起头,直视她。那眸子的灼热,烫得她眼窝一热。
她把手中的资料塞入他手里:“看看吧。这是有关阿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