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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灵气仅绕了一圈就被抽了出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风停火收回灵气,饶有兴致地道:“未开灵海?”
这话带了点疑问,分明是在质疑。
鲜钰仰头看他,未立即解开悄悄遮在灵海上的障目之术,她眼神清澈澄净,连一丝杂质也没有,“是钰儿不争气,钰儿知道错了。”
风停火笑了,“即便是未开灵海,只要长公主要你,你就能上岛。”
这话刚落下,檀夫人一双凤眼更凶了些,若是眸光能生火,鲜钰定然早被烧成灰烬。
“可长公主殿下又、又未说要我。”鲜钰软糯糯开口。
“殿下金玉良言,心思又岂是你这丫头琢磨得透的。”戚夫人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开口。
风停火笑得更是夸张,一双眼却仍是阴沉沉的,“去收拾收拾,你们也该启程去渡口了。”
鲜钰侧头朝风愿眠、风翡玉等人看了过去,只见他们一一低头应声,一个个已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倒是想看看,这慰风岛的仙长们究竟是如何看上风愿眠和风翡玉的。
看上就看上罢,反正长公主要她。
第8章
几位夫人神色各异,一张张暗藏心机的脸全落在了风停火眼里。
风停火似笑非笑,唤来水碧,“可都安排妥当?”
水碧颔首,低声说:“马草已备好,马夫正驾车而来。”
“去取玉鲛珠,赏给公子姑娘们。”风停火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玉鲛珠性凉,再取上几株莺鸣草,让厨房速速熬好。”
水碧低头应声,匆匆瞥了站在人群中似孤立无助的鲜钰一眼,转身急急忙忙往山上去。
方才还目含憎怨的檀夫人抿起唇笑了笑,朝风停火靠近了些许,“多谢宫主赏赐。”
风停火背着手没说话,只侧头瞥了她一眼。他那模样懒散,可目光却不甚悠闲,反倒锐利得像是把檀夫人的心思给看穿了一般。
檀夫人一介凡胎,别说灵海,就连灵筋也不曾有,被风停火这么不咸不淡地瞅了一眼,浑身直哆嗦,像是被狼虎盯上一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
嘴角只僵了一瞬,檀夫人又连忙扬起笑来,双眸一抖,扭头回避风停火的目光,伸手不自在地扯了扯风愿眠的袖口,“眠儿,还不谢宫主赏赐玉鲛珠和莺鸣草。”
“眠儿多谢爹爹赏赐。”风愿眠笑了起来,接着又道:“眠儿这就去收拾行装。”
大姐已经带头开口,风翡玉等人也接二连三的去谢风停火。
鲜钰瑟瑟缩缩地站在一旁,她眼眸一转,趁着无人注意她的举动,回头就跑上了山。
去程匆忙,她得快些准备好东西,再顺便把绒儿晨时给她熬的粥给吃了。
匆匆跑回山上,起先她还没觉得有哪儿不舒服,可又迈上了一层石阶时,却浑身似往下坠一般,险些就朝后边倒了下去。
双眼倏然一黑,头脑发胀得厉害,浑身随即涌上一阵凉意。
鲜钰懵了一瞬,前世即便是再体弱,也未曾到如今这几步路就头昏脑涨的地步,难不成是重生逆天而行,她如今的身子更弱了。
像是吸不上气一般,她只得张开嘴喘气,堪比在陆地上挣扎不休的鱼。
约莫过了半刻钟,鲜钰的手脚才暖和了起来。
她走的是小路,鲜少会有人经过,若是一时支撑不住倒下了,也未必有人会来救她。
这么一想似乎更惨了些,好不容易回来,竟因为跑得太急又一命呜呼了?
鲜钰拍拍袖子和衣摆,这一回不紧不慢地朝山上去,不敢再跑起来。
小院里绒儿正在往长竿上晾衣裳,听见开门声便抬眸望了过去,那双眸子在看见鲜钰时倏然亮起。
“六姑娘,几位夫人可有为难你?”绒儿急急忙忙挂好了湿衣裳,朝鲜钰走了过去,握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
“没有。”鲜钰仰头细声道。
“那、那——”绒儿欲言又止,脚一跺才又开口:“那参选之事可有着落?”
鲜钰微微颔首,嘴角微微往上勾起了一些,“我去时见到了长公主殿下,殿下说我这般聪明伶俐,定然能登岛。”
绒儿愣了一瞬,难以置信的微微咧开嘴,“长公主殿下当真这么说?”
鲜钰乖巧点头。
绒儿笑弯了眼,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险些要哭出来,她倒吸了一口气,捏着袖口小心地沾了一下眼眶周围,“那奴婢便放心了,六姑娘定要记住,在见着仙长前,千万别让大姑娘、三公子他们知道你开了灵海。”
“钰儿记住了。”鲜钰小声答应。
说实话她还挺舍不得绒儿的,上辈子在当上宫主前,她到外疗伤了一段时日,如硕鼠般躲躲藏藏的,回来时听闻绒儿已经嫁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如今她还是不大相信绒儿嫁了人,毕竟当时风停火离世,管事的成了檀夫人,檀夫人为人恶毒,又怎会放过曾经侍候她的婢女?
只是当时要事缠身,她难以分心去追查此事,如今她定不会再让旧事重演。
鲜钰低着头,细碎的头发遮了半张脸,她神色阴晴不定,再仰头时双眼一翻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绒儿如遭晴天霹雳,瞪直了眼把鲜钰抱进怀里。
双眼紧闭的女童脸色苍白,唇色几近于无,浑身微微发颤着,时不时虚弱地咳嗽一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