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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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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金钗很是眼熟,上边一颗灵玉珠似散着蟾光一般。
    她脚步一顿,方才心头的欢喜烟消云散。
    芳心抬头见是那红衣仙子,嘴里又喊不出那停火宫六姑娘的名,她仍旧觉得是自家殿下给人更名换姓了。
    握着手里的金钗,芳心猛地站起身,规规矩矩道:“仙子。”
    鲜钰微微颔首,直勾勾地看着那金钗问道:“这金钗,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芳心倒吸了一口气,心道莫不是殿下将金钗给了她,这仙子吃醋了。
    她抿了一下唇,又见门边站着的红衣仙子神色古怪,只好道:“殿下赏的。”
    芳心心里觉得,这金钗就是厉青凝送她的,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换一面粗制滥造的执镜,怎么想都不大可能,定是厉青凝找了个理由将金钗赏给了她。
    鲜钰转身就往回走,推了门便步至了厉青凝身侧。
    厉青凝蹙眉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那红衣人倏然坐在了她的腿上,唇角一扬便道:“你将那金钗赏给芳心了?”
    厉青凝抿起唇,只觉肩上一重,是鲜钰将屈起的手肘搭了上来。
    鲜钰磨牙凿齿着,不曾想那金钗竟被赏给芳心了,可厉青凝又何曾赠过她什么东西。
    在岛上时许是赠过的,但那时她是孩童模样,故而不作数。
    她缓缓道:“金钗都能赏给芳心了,你将丹阴残卷给我有何不可?”
    厉青凝虽一直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现下神情却似是凝滞了一般。
    她握住了鲜钰搭在她肩上那不大老实的手,心道,金钗与丹阴残卷,能是一回事么。
    第90章
    能是一回事么。
    那自然不能。
    腿上坐着的人不甚重, 甚至还轻得似是鹊羽一般, 可偏偏这人不老实,还用脚去勾她的踝骨。
    昨夜折腾得还不够累么,醒来还不忘那什么丹阴残卷,甚至还拿那玩意和一支微不足道的金钗相提并论。
    厉青凝沉默了半晌, 手指还握在鲜钰的腕骨上, 她抿了一下唇,问道:“那你是想要金钗,还是丹阴残卷。”
    鲜钰额角一跳, 这还用问么, 她自然是要选丹阴残卷了。
    她坐得高, 双眼一垂朝厉青凝那双静无波澜的眸子看了过去, 磨牙凿齿道:“自然是丹阴残卷了。”
    厉青凝心下了然,“那你提金钗做什么。”
    鲜钰一哽,总不能说看见那金钗在芳心手里就觉得闷, 一闷起来就着实难受,一难受就想要丹阴残卷了。
    反正她就是想要残卷。
    可鲜钰想了想又觉得有哪儿不对, 不应该是她质问厉青凝为何要将那支金钗赏给芳心的么,怎如今又变成厉青凝问她了。
    这长公主果真十分狡猾又能言善道, 一下就令她险些忘了自己的愿意。
    她居高临下般垂视着厉青凝,眼眸微微眯起,紧抿的唇一松,缓缓道:“厉青凝你出尔反尔。”
    厉青凝心下一哂,也不知她怎的就出尔反尔了, 她只是不想让那等邪物蒙了这人的心。
    丹唇一动,她蹙眉道:“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出尔反尔了。”
    鲜钰这才道:“你先前分明说,我若是清楚自己的年岁便会将残卷给我。”
    “我从未说过。”厉青凝捏着那截细白的腕骨,说道:“我当时分明是说,等你清楚自己的真实年岁了再来问。”
    “我如今不是在问么,况且厉青凝你都做出这等事了,莫不是还当我是七岁小儿?”鲜钰险些将那一口皓齿给咬碎了。
    厉青凝气息一乱,心道这人说什么不好,却总能将那等事挂在嘴边,青天白日下就能面色不改地道出,属实……不妥。
    她如今已说不出这人孟浪一类的话了,毕竟她昨夜那样做,分明也是如此了。
    但她真真没再想什么七岁小儿了,若不是鲜钰提及,她险些就忘了此事。
    鲜钰嗤笑了一声,又道:“厉青凝你就是出尔反尔。”
    厉青凝着实怕她下一句便道“厉青凝你没有心”,昨夜是谁将侧耳落在她胸口听心跳的,听都听了,想来也不会说她没有心了。
    她缓缓倒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并非出尔反尔。”
    “若不是出尔反尔,那是什么。”鲜钰嗤笑了一声道。
    “我不是说了么,等你清楚了自己的年岁再来问,但问了之后,我答不答便是我的事了。”厉青凝不紧不慢地说。
    鲜钰一哽,仔细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她猛地抽出被厉青凝握紧的手,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拍了两下,拍得十分轻,近乎是在轻抚。
    鲜钰紧咬的牙关一松,“你真是……”
    厉青凝眸光沉静如水,下颌微微抬着,朝坐在她腿上的人看了过去。
    “真是岂有此理。”鲜钰咬牙切齿了许久,却只挤出这么几个字音来。
    厉青凝见她气得双耳都泛红了,那素白的脸原本苍白得无甚血色,这么一折腾,竟像夜里那般染起了红云。
    起先,她总是说鲜钰在她梦里是如何索求无度的,昨夜那无度之人反倒成了她了。
    夜里那人双颊染粉,如今白日里又脸覆红云,想来想去,皆是她欺负而来的。
    厉青凝心下不免有些愧疚,又十分自责,她自认自持矜重,却不料只是将欲念全都深埋起来了,那一寸寸的欲求似参天巨木一般,如今已在她的心头上扎下了虬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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