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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暖气开得非常足,她只披了一件罗一慕的丝绸睡袍,料子极其软滑,她手臂稍抬起一点,袖子便向下滑到了胳膊肘,两条雪白细嫩的手臂搭在罗一慕肩头,手指灵活翻飞,几秒钟功夫就解开了她的衣扣。
把罗一慕被箍得干涩的咽喉从衣领中解放出来。
这个“放松”的意思,不言而喻。
罗一慕一阵闷笑。
她当然知道简令想要什么。
一次在床上的主动权。
非常简单,罗一慕也不是那么执着的非要占据主动的人,只不过每一次简令为了争夺主动权的勾引,更像是主动把自己的身体送到罗一慕嘴边任她品尝,那一刻罗一慕哪还顾得上什么主动不主动,满脑子想的都是把简令剥干净吃干净,早把理智抛到九霄云外了。
而且,罗一慕舔舔嘴唇,玩味地想,只有这一件事,吊着简令的胃口,时不时逗逗她,却不让她满足,有趣程度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预期。
罗一慕想,自己大概真的是近墨者黑,和简令在一起久了,逐渐染上了她的恶趣味。
简令雪白的小臂伸到罗一慕眼前。
秀色可餐。
罗一慕捉着她的腕子拉到自己嘴边,在她圆润突起的腕骨上轻咬了咬,随即放开,又弯腰把已经洗好的衣服往烘干机里拣,合上烘干机的盖子,启动,要去干其他的事,简令还挂在她背上不肯下来。
“快起来。”罗一慕无奈地拍拍她的手背,“我要洗衣服。”
“不是已经洗干净了么?”简令耍赖皮就是不起身,得寸进尺地把自己脸颊也贴在罗一慕后心上,“我腰酸背痛,起不来,就要慕慕背着走。”
罗一慕就这么任她挂在背上,直接把她拖到浴室里去,指了指洗手台上放着的脸盆,“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的。”
简令顺着罗一慕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套内.衣,纯白色,蕾丝花边,静静地泡在盆里,等着罗一慕去洗。
同样的款式罗一慕也有一套。
不过简令一眼就认出了盆里泡着的这身是自己的。
脸有点红。
一年以前,简令的尺码和罗一慕一样,后来,在罗一慕的不懈努力之下,她的尺码已经比罗一慕大了半杯。
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是简令偶然翻到了自己一年前旧的那件,没注意穿上了,竟然有点勒,她以为是缩水了,后来对比了一下现在穿的,果然要小一些,缩水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所以简令起了疑心,又翻了几件以前的和现在的作对比,无一例外都是现在穿的比较大。
简令这半年来从里到外的衣物几乎被罗一慕包办了,所以她自己也没注意,发现这事时已经是去年12月份,简令去问罗一慕怎么回事,罗一慕才老实交代,的确是她发现简令从前的那些都小了,所以后来故意买大了半码。
当时简令瞠目结舌,“不是,我自己都没发现,你怎么发现的?”
罗一慕那个理所当然的表情简令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说:“我天天摸,能不知道么?”
简令听完,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过了半天,才尴尬地说:“好像是有点道理……”
能把这么猥琐的话说的这么坦荡荡,简令自问这对自己都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她摸了摸鼻子,讪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慕慕,你耍流氓的功夫算是出师了。”
罗一慕浑然不觉自己有哪里说的不妥的地方,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天地良心,半点没有别的心思。
女性特征二次发育这件事着实让简令郁闷了好几天,她一直觉得这玩意儿是越大越累赘,连跑步运动都不方便,很怕越来越饱满,后来发现了罗一慕的爱不释手之后,又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尤其是,罗一慕平时不表现,只有夜深人静巫云楚雨的时候,显示出异常的狂热。
搓粉抟朱、弄玉偷香。
彼此都身心欢愉。
直到今天,简令趴在罗一慕背上,看着那盆泡在水里的纯白色衣服,才后知后觉地咂摸过味儿来,问罗一慕当时为什么要瞒着她尺码的事。
“我怕你无法接受。”罗一慕说。
简令失笑,“这有什么无法接受的?”
罗一慕把简令从背后捞到身前,看着她,严肃地对她说:“阿令,你注意到了么,你的潜意识在厌恶你的女性特征。”
简令愣怔,手却不自觉揪紧了罗一慕的前襟,矢口否认,“我有么?”
“短发、裹胸,工装裤。”罗一慕指出。
她曾在简令的衣柜里发现了各式束胸衣和绷带。
罗一慕冷静地跟简令分析,“虽然短发和不穿裙子都是社会大环境下人们用来束缚性别的刻板印象,但是裹胸说明,你在刻意回避你属于女人的那一面。”
“也许你没发现,你以前一个人洗澡的时候很少照镜子,不敢看自己的身体。”
她表情严肃,就像在和学生讲课一样,听得简令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神,嘴硬地反驳:“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青春期的小孩想耍帅嘛,难道慕慕你没有么?再说我已经好几年不裹了,这能说明什么?”
罗一慕看着简令眼里的倔强,心里发疼。
她摇头,捧着简令的后脑勺,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安抚,“不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