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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所以必须得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这么累?
“婆婆,我真的觉得好累……”看着照片里的人低声喃喃,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
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
因为奶奶忌日,家里所有人都在。
忌日刚过,凌晨两点,医院打来电话,爷爷走了。
*
凌晨的病房里,一片哭声。
梁韫远远地站着,看着那个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的人。
那个在她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对她伸出手,说“阿韫,跟爷爷回家”的人,就这么走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很突然地就走了。
明明就在前天,她还跟贺隼一起来医院看过他,他们还一起说了不少话……
爷爷一走,从今以后,这个家里就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看着二叔一家围在病床前痛哭,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旁边,梁韫觉得真的就是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她是个外人。
这种没顶的孤独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梁韫默默离开,想出去透口气。
出了病房,一转身,却在看到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之后,蓦地停下脚步,眼眶灼热。
梁韫目不转睛地看着贺隼,就像是突然使性子一般,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似是执意要他过来。
看着她眼睛通红却强忍着泪不哭的样子,贺隼不禁皱了眉,长腿一迈,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看着他越来越近,梁韫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她知道,他是迁就包容了自己的小性子。
等他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梁韫哑着声音说:“贺隼,我爷爷走了。”
贺隼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她的后颈上,轻轻往前一带,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
脸靠在他心口的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悄然滚落。
她伸手抱住了他,渐渐哭出声。
原来一个人的怀抱可以这么温暖,这么让人觉得安宁。
第22章
爷爷的葬礼二叔一家一手包办,没有她能插得上手的地方,除了一些必须的场合,梁韫这几天都窝在她跟吴茱萸的小房子里。
不放心她一个人,吴茱萸也在家陪着她。
虽然葬礼的几乎是把她排除在外,但梁迟却天天打电话过来。
因为爷爷的遗嘱说将10%的公司股份在他死后转到她的名下。她一跃成为公司的大股东。
“阿韫,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梁迟恳请道。
因为到后面只要是那边打过来的电话梁韫一概不接,梁迟便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来。
听完梁迟的话,梁韫沉默许久,而后抬眼直直地看着他,“你说你愿意用三倍于市场价的价格买我手里的股/票?”
在她的话里听出一丝转机,梁迟连忙回答:“嗯,是。”
“如果我说我还是不愿意呢?”
梁迟一愣,沉吟片刻,眉间紧皱,“……阿韫,这个价格已经是很高了。”
为难的神色里还有适可而止的意思。
梁韫不禁冷笑一声,“我从一开始就表明过立场,我无意参管公司的事情。就算这些股份在我手里,你,或者是二叔,需要我支持配合的时候我都可以尽量支持配合。但是直到现在,你们还是想逼我把股份让出来?梁迟,就一定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梁迟默然,过了一会儿,反问:“你觉得你说的这句话值得人相信吗?”
即使知道大家已经快到要撕破脸的地步,可是对于梁迟,梁韫仍旧做不到像面对梁乔时的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被他用这种冷漠疏离的语气质问,梁韫还是觉得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什么意思?”
“既然你说无意参与公司的事情,那为什么非要死死握住这些股份不放呢?这么明显的自相矛盾,你难道一直没有发现吗?”
他的神情语气都在说,我早就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只是碍于情面一直没有点破。
梁韫的脸白了一瞬。
是啊,这么明显的自相矛盾,她怎么能期盼一直防她像防贼的人相信她说的话呢。
“那你们怎么不想想,如果阿韫是真的图谋你们的那个公司,怎么会把这么明显的错误摆到你们面前呢?”旁边看不下去的吴茱萸突然出声质问。
本来她答应了阿韫,不插手她跟梁迟的谈话,但是这个人说话实在叫人太冒火了。
“茱萸。”梁韫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吴茱萸气得直翻白眼,但最后还是妥协了,赌气坐得远远的。
梁韫看着梁迟,抱着最后一博的心情问:“如果我说,没有这些股份我就会活不下去,你们还是一定要逼我让出来吗?”
只有手里握着公司的股份,才代表着她有梁家这个背景。一旦她交出股份,他们一定立马跟自己划清界限。到那时候,别说她的工作很有可能保不住,甚至她的命都可能保不住。
爷爷也是担心这个,才会给她股份。
梁迟先是一愣,而后有些难以相信道:“遗嘱里对你的部分,还有其他财产。而且你要是愿意把这些股份卖给我们,你也会拿到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