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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抚摸,要让少年放下戒心,开始喜欢上这种被人抚摸翅膀的感觉,再渐渐地沉迷于此,最好,是每天都想让他摸一摸自己的翅膀。
少年并不是能随意豢养的金丝雀,而是一只随时能够飞走的雏鹰,他能做的,只有用温柔包裹的糖霜靠近他,让少年只对自己特殊。
直到最后,让他心甘情愿地伏在自己怀中,只对自己一个人臣服。
这样想着,沈臻至又把少年往自己怀中拢了拢。
明明脑中满是算计,可他将少年抱在怀里的动作,却是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展现的温柔。
不知是因为摸翅膀还是其他的原因,沈臻至上手时,江画从他的手中还有怀中的接触,得到了比之前还要澎湃的能量,这股能量并不像之前一般,满是柔和清甜的安抚,而是包含了更多更复杂的情感。
被整个情感发源体包裹在内,江画只觉得像是掉进了食物的天堂,他靠在男人怀中,拽着男人睡袍的一角,几乎没有了半分力气。
察觉到翅膀上加重的力道,江画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沈臻至的感情实在是太浓重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调动所有能量开始疯狂地吸收着这些情感,导致他完全没有半分力气反抗沈臻至的触碰。
即使已经同意了被男人摸翅膀,但对于摸翅膀这件事,他还是会有一些害怕。
他害怕……男人不遵守诺言,碰到自己的翅尖和翅根。
正苦恼着,原本在翅膀外面一圈的软软羽毛被突破,男人的手,捏到了里面细嫩的骨头。
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让江画开始产生了一种无法自控的惶恐,但他如今没有力气,只被这样捏着,完全无法反抗。
他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寻求保护似的,拽着男人的衣服将自己埋得更深。
此时,沈臻至低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崽崽,别紧张,试着放松一些,我不会碰你那两处的。”
听着男人的话,几乎没有力气的江画犹豫片刻,才轻轻哼了一声,尝试着将自己的翅膀放松。
很快,紧绷的翅膀便慢慢松弛了下来。
沈臻至伸出手,看着乖巧垂在自己手心中的两只小翅膀,开始缓缓抚摸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少年柔软羽毛中掩盖的骨和皮是多么脆弱敏锐,沈臻至伸出手指,小心地安抚着翅膀中间的那块地方。
很快,原先还是有些颤抖的翅膀,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江画闭着眼睛,感受着男人的温柔安抚,原本还高高悬挂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许,他这才终于放下了紧惕,开始专注地吸收着宛如大海般取之不尽的感情。
被整个感情发源物抱着的江画在放松紧惕后,不过片刻便开始晕晕乎乎起来。
沈臻至的感情实在太多太浓,让他在吸收的时候总是吸收不完,实在是超过了他的吸收效率,一旦江画开始全力吸收,就容易变得迷迷糊糊的,像是醉酒一样。
意识沉浮之间,江画还紧紧捏着沈臻至睡袍的一角,被男人抱在怀中吸收情感。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比起现在只有一个水瓶的他高了不知道多少的男人,迷糊之间,也开始思考起了一个问题。
男人的身体,怎么会散发出那么多的感情呢?
在江画的认知中,最深最浓的感情莫过于父母之爱与爱人之爱,这两种爱,前者一般会略微高于后者,但两者的感情浓度,都远远超过其他。
从来没有过感情经历也没有过父母照顾的江画转移注意力般思考着,很容易就推断出了一个非常好懂的结论。
男人,已经彻底地将自己当做他的崽崽,对他的爱,也就变为了更浓厚深沉的父爱,至于为什么这种感情的味道尝起来和传承记忆中的父爱不一样……可能是因为男人原本的感情就很浓,变异了吧。
十分有说服力地将自己打动,江画原本还带着的几分戒心消失,开始彻底对男人敞开心扉,小翅膀像是也知道主人在想什么一般,稍稍蜷起来,勾了勾男人宽厚的手心。
沈臻至:“……”
看着翅膀这种“快来摸我”的样子,沈臻至没忍住,轻轻地捻了一下翅膀的翅尖。
翅尖害羞地蜷起来,却不过片刻,又彻彻底底地瘫在了沈臻至的手心。
面对突然态度大变的翅膀,沈臻至有些不解,却也并不愿意放过这么个再多摸几下翅膀的机会。
不得不说,自己主动要摸翅膀,和翅膀主动给摸,感觉就是不太一样,前者像是被主人压迫的小媳妇,抽抽噎噎地,虽然也算顺从,可一稍稍越界,便会激烈地挣扎起来。
可后者,却像是彻底乖顺的小情人,却十分主动,你不摸,还有些疑惑地缠上来,简直粘人得要命。
在江画心中,给自己的父亲摸摸翅膀什么的,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只要不碰翅根,不多摸翅尖尖,完全没有什么大碍,甚至于在沈臻至温柔的抚摸中,还感受到了一丝丝舒服的快乐。
原来被父亲顺毛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想到传承记忆中父子互相顺毛的样子,江画有些羡慕,也有些骄傲地挺胸。
哪怕没有一出生就被父母丢掉,这种父子顺毛的情况也只会出现在他们幼年,还只是摸几下就完事,哪像男人,这么温柔的摸着,还不会因为待太久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