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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方法似乎是徒劳,因为那堪称是魔音贯耳的哭喊控诉是一点没停,反倒还越哭越有劲。
仿佛再给点时间它都能找到鼓点节奏,哭出首rap来。
桑晚深呼吸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摔,觉得这晚自习是没法过了。
现在是夏日晚间八点五十分左右,天色已是黑透。
屋里的同学们正衬着明亮的灯光,安静的上着晚自习。
此刻,距离桑晚犯下跨物种惊天大案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让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那个时候阳光还好,教室里安静透亮,桑晚刚亡羊补牢的将小怪物的衣服给它穿上。
结果却被骤然出声的人一语惊醒,再抬头就发现正干坏事的自己正好被主人家给逮了个正着。
那一刻面对梁冰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还有手里小怪物找到救星一般愈发激烈的撒泼。
桑晚登时就慌了,也没多想,立马就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狡辩。
然而让人疑惑的是,梁冰在听到她的话后,本就不解的眸子更加迷茫了。
完全是一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
这一下着实是意料之外,不仅是桑晚,就连小怪物都有些惊愕的停止了哭嚎。
桑晚实在是没想到,小怪物在她手里哭闹的这么激烈,作为它主人的梁冰却是完全没听见一般。
因为这预料之外的发展,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桑晚就这么站在梁冰的位子上,梁冰则站在离她不远的过道,两人抬目相对却又一时无言。
尴尬的氛围持续了一瞬才被打破,是桑晚试探性的开了口,“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梁冰皱了皱眉反问到。
她的回答进一步验证了桑晚心中模糊的推论。
桑晚余光瞥了一眼前排一直埋头学习,直到自己和梁冰说话时才回头看了一眼的班长李若。
忽然之间觉得是明白了什么。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
似乎,大概,好像......
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这小怪物说话。
可是为什么啊!
没道理啊!
你有本事你去烦梁冰啊!
欺负我这个三好学生算什么!
但是眼下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桑晚心中计较着,面上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没,没什么,那可能是我刚刚幻听了。哦还有,你的笔刚刚掉了我帮你捡起来了。”
“你放屁你个谎话精!”
几乎是在桑晚话语刚落的同时,小怪物不忿的反驳就立马响起。
桑晚也没惯着它。
掐着这货的脖子,动作凶狠的往梁冰笔盒里一塞。
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的!
今晚的桑晚着实是有些反常,与她平日里温婉好脾气的模样大有不同。
梁冰瞅着动作急切着把笔塞到自己笔盒里,就快速退回位子上的人,微动鼻翼,轻声开口。
“那谢谢了。”
她没问桑晚刚才问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也没问桑晚此刻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因为看对方的样子明明就是不想说,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而且说到底两个人也就只是同学关系,问多了只会平白惹人厌。
只是心底的疑问到底没那么容易放下。
梁冰沉默了一下,才扭头面向桑晚,“你,没事吧?”
“没......”
桑晚听到梁冰的话,刚想回答她,恰巧这个时候那重新被塞回笔盒的小怪物又不老实了。
哭哭啼啼抽抽噎噎,极有存在感。
桑晚竭力的抿住唇角,使面容保持平静。
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没,没事。”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梁冰也没理由再问什么。
晚自习前的自由活动时间,在这一出闹剧的搅扰下很快就过去了。
自桑晚和梁冰这番对话过去后没多久,晚自习铃声悄然响起。
桑晚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推断出了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钢笔说话这件事。
但是机敏的小怪物也不差,稍稍想想便也同样明白了。
于是没了束缚的它更肆无忌惮了,躺在梁冰笔盒里,生生哭喊控诉了桑晚两个小时,自打上了课就没停过。
这才有了开头桑晚怒而摔笔的那一幕。
桑晚听着这小东西抽抽噎噎不成句,哭的直打嗝还要坚持骂自己是色狼,实在是觉得心里憋气。
她长了这么大,活到十八岁还是头一次被只怪物骂。
这简直是在侮辱我鲜艳的小红领巾!
桑晚又做了次深呼吸,试图使内心平静下来。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失败了。
她呲了呲牙,余光不经意的看向旁边低着头正安静写作业的同桌。
心里不忿更甚,我都要被你的笔骂死了,你还写作业!
于是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桑晚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梁冰,轻声开口。
“你觉的我像色狼吗?”
这个问题着实是太奇怪了,就连一向冷静镇定的梁学神听了都愣了一下。
梁冰停下手中动作反应了一会儿才扭过头来看向桑晚。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目中写满了疑惑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