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眼望见梁冰安静的睡颜。
    桑晚一向知道这个人好看，可是每次再看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人好看到晃眼。
    于是就这么打量着这么看过去后再没能移开眼。
    桑晚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视线也随意动，缓缓划过那人挺翘的鼻，纤长的睫毛，薄润的唇...
    嗯？
    这是...
    桑晚的视线忽的顿住，被梁冰鼻梁上浅浅的一道印子给吸引了。
    想了一秒后明白过来，大概是这人时常带着眼镜压的了。
    看着有点可怜。
    可桑晚却觉得气不过。
    我因为你连午觉也睡不了，你却睡得这么香，这是什么道理。
    这么想着，桑晚心里的气更盛了。
    她眼珠转了转，恶从胆边生，心想，反正梁冰睡着了也不会知道。
    于是轻哼一声，气鼓鼓的戳了下梁冰鼻梁上的印。
    然而，做坏事总有被逮到的时候。
    也就在桑晚指尖点向梁冰直挺鼻梁上时，忽的，毫无防备的，这人睁眼了。
    一张眸，灿若星河。
    刚刚好与同样趴在那里的桑晚四目相对，梁冰就这么紧紧望着她，眸子里是说不清道不明却分外炽热的情绪。
    只一眼，便将桑晚看的心里发慌。
    随后是惊慌着抬起手，一下捂住了梁冰的眼，开口间奶凶奶凶，无理又霸道。
    “你，你不许看！”
    梁冰没有答话，就这乖乖的被桑晚捂着眼。
    只是，唇边却牵起暖暖的笑。
    第51章 晚晚织的围巾
    慌乱之下捂住人眼睛的行为简直是欲盖弥彰。
    桑晚觉得自己真心是蠢爆了才会干出这种事。
    你把人家眼睛捂住, 人家就不知道你趁人睡觉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了吗。
    桑晚轻轻咬着唇，简直是后悔极了。
    然而梁冰却是平静着没有动，任由桑晚掌心轻覆在她眉眼之间。
    只是唇边漾起轻笑，不知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桑晚先抵不住了, 气势汹汹着让别人不许看的是她, 这会儿觉得尴尬的也是她。
    桑晚咬唇想了想, 终于还是颤颤巍巍收回了手。
    于是又一眼看见梁冰带着笑意紧紧望着她的眸, 似是冰川上方的星，闪烁着满满的喜欢。
    从前，桑晚从来没在意过，或者说这个人藏的太深，所以她从来没看懂这眼神的含义。
    直到现在知道了对方心思，才发现原本冷淡如梁冰, 也有这么炽热滚烫的目光, 如燎原星火，越看越叫人心底发慌。
    桑晚收回的指尖轻颤，心里也有些抖，趴在桌上望着梁冰抿了抿唇，“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她说的话像投进大海的石子，只起涟漪未引波澜。
    梁冰只是趴在桌上笑着看她，一语未言。
    桑晚被她看的心里发慌，小声开口解释道，“我也不是在打击报复。”
    梁冰闻言笑着眨了眨眼, 可是依旧没说话。
    她这态度让桑晚有些急了，“我更没有想摸你！”
    我呸！
    这是在说什么呢！
    没过大脑的话一出口，就让桑晚恨不得打打自己的嘴。
    这一时的尴尬使桑晚心里更不镇定了，瞪向梁冰，“你说话啊！”
    被奶猫凶了一下，梁冰这下终于是有反应了。
    轻笑声溢出喉间，若甘泉清冽，随后缓缓平复，看向桑晚的眸间只留下温柔的暖。
    她轻声道。
    “你说，初雪，什么时候来呢？”
    是句奇怪话。
    当时的桑晚眨了眨眼，却没有听懂。
    是在后来，初雪来临的那一天她才彻底明白了这话的含义。
    原来有个人等了她很久很久，已经不想再等了。
    ***
    今年要比去年冷的早一些，到了十二月中旬就已经能冻得人瑟瑟发抖。
    同学们纷纷裹上自己的大袄，抵御这来的十分早的寒潮。
    而在寒冷的十二月到来之前，大家还经历一次更加寒冷的月考。
    虽然这期间张齐钰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疯狂学习，以及每周在桑晚家补习时的小饼干滋补。
    但最后成绩发下来时，她还是被李若碾压的透透的。
    张齐钰也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当下就冲到李若面前，撸起袖子准备受罚。
    正坐在位子上看书的李若被她弄得一脸莫名其妙，瞅了瞅这人大冬天露出来的胳膊，又看了一眼一脸慷慨就义一般的张齐钰。
    转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书。
    “不必，我也没说要抽你胳膊。”
    结果张齐钰还不干了，“那怎么行，我可是不守信用的人！你来吧，我受得住。”
    还没见过非要上门挨打的。
    李若歪头想了一下，随后从旁边拿起一支笔，扯过张齐钰伸过来的胳膊，一笔一划勾勒，画了个猪头在上面。
    笔锋触在胳膊时的感觉是微凉，但是张齐钰并没有躲，一直到李若画完，她才抬起胳膊瞅了瞅。
    随后笑了。
    “您可真有才。”
    “比不得你。”
    李若淡淡回到。
    她可忘不了那天午休过后，王肃盯着大脑门上的王八，追着罪魁祸首张齐钰满教室狂奔。
    那才是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