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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这时抬头看了看他,想瞧瞧书中的祁渊是什么样的人。
祁渊——大理寺卿嫡子,在这段剧情里一共活了三个人,大理寺卿嫡子就是其中一个。
如果这么说的话,她倒是大约明白了自己穿成了谁。
她安静的跪在那处,静静地听。
祁渊说完后,太子挑眉问道,“何以见得?”
“不难见得。不提谋士武臣,单论太子的后院便是如此了。太子府开府已然五年,竟至今无一子半女,此为何?”祁渊冷着脸丝毫不顾这是太子私事,一板一眼的说着。
“祁渊!不要命了!此乃太子私事,我等岂敢妄论?!”祁渊身旁跪坐的一书生打扮的人伸手拽了拽他的襟袍。
在场人皆是这般,一副不应对太子私事随意妄论的表情。
妄不妄论是一回事,但是沈容知道,你们一会全部都得玩完。
祁渊冷哼一声,一把抽走襟袍,作揖道,“此为何?因太子枕边太子妃郑氏乃当今皇后侄女,实乃三皇子派。郑氏狠毒妇人,毒杀多少子嗣,将太子后院把控在手里,把控在皇后手里,把控在三皇子手里!臣惶恐,臣夜不能寐!怎能容忍此等妇人睡卧在太子枕边?!臣请求,废,太子妃!”
此番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为之色变。
请废太子妃?
这大哥果真如书里写的一样虎啊,且不论太子妃是皇后侄女,单单郑氏一族人脉便是错综复杂,若废郑氏嫡女,太子府岂不是与众为敌?
“太子,臣认为此言不妥。太子妃乃今上赐婚,又是郑家嫡女,若此时废太子妃,必定是与郑家为敌,不利于太子大业。”
这个更厉害,说了堆废话,明面上为太子着想,暗地里在拿郑家的势力威胁男主。
反声一出,便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
一时之间书房内嘈杂不已,恨不得卷起袖子来打一架。
太子看了看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人,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沈容看着挑起话端的祁渊早已在众人争论的时候又默默无声的坐了下去,不发一言。
祁渊是把好刀,太子借着他看出了哪些人该留哪些人不该留。
太子将茶盏放于桌面上,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让众人听了个清楚,瞬时安静了下来,坐回原处。
“祁渊说的话不错,我这身边当真是能用之人极少。贡之!”
话音一落,屋内房梁处立时跳下几个黑衣人,只闻得几声利剑出鞘的声音,再看下去,端坐的人便只剩下三位了。
祁渊和吏部侍郎之子苏浙,以及穿过来的沈容。
沈容看见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眼前滑过之时,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不发出尖叫。
她活下来了!
她果然猜对了,她就是穿成了书里那个和她名字一样的齐国候嫡子沈容!
嫡子就嫡子!男人就男人!穿都穿了,她能怎么办?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演戏,把这段剧情好好走下去。
祁渊、苏浙早就料到太子会动手除去有异心之人,未曾料到竟如此狠辣,脸色有些发白。
太子起身对跪坐的三人道,“随我过来。”
三人随即起身,跟上太子。
沈容这才发现她穿的这个齐国候嫡子并不算高。比祁渊和苏浙都矮一个头,约莫在一米七左右。
他们跟着太子来到书房的一处暗门。
祁苏二人未曾料到,这太子府里竟有暗道,且直通京中最大的酒楼天香楼。
沈容看过书,对这个暗道有些印象。
但是她还是在消化自己穿成了一个男人的事。
穿书穿成一个男人可还行?她抬头看了看前面高大的太子,心里腹诽,穿成男主角不行吗?
男主角有主角光环,但是男配角没有啊,且男配角的家世十分坎坷。
书中提过齐国候嫡子的家世,齐国候一家是开国功臣,世代袭爵,是京都名门望族中的大家。
只可惜多年前,齐国候遭受奸人陷害,先帝震怒,齐国候不得不交出边关十三城的兵权来保全沈氏一族。
沈家如今的这辈子孙,朝中无人,先帝一不许沈家子孙考取功名,二不许沈家子孙入去军营,几乎非要将沈家拖垮。
是以沈家嫡长子齐国候世子以谋士身份投入太子门下,谋取生机。
沈容看书的时候觉得其实齐国候家也不必非要投太子门下,可以中立成保皇派嘛,没必要非得站队啊。
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几人最后出现在天香楼的一处雅间,堂下便是各路文人汇集之地,常于每月初一十五作诗文大会,各路人才汇聚此地。
“坐。”
沈容偷偷的瞟了瞟旁边的两人,学着他们的样子围坐在桌前。
太子看了看三人,沉声道,“今日之所见,是我之诚意。今后之路凶险万分,我不需要假意投诚之人,是以此时坐于桌前只有尔等三人。”
祁渊听闻,立刻跪地作揖道,“得太子看重,祁家愿为太子效力。祁家无甚人脉,只于晋中一带掘出矿山,家父尚未报于圣上,愿以作太子。”
“起,坐。”
“臣苏浙,苏家惭愧,并无甚钱财,只今禁卫军统领,御前侍卫,御前总管,受苏家恩惠,属苏家人脉,愿尽微薄之力助太子登上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