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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苑又不给赊账,还记你名头上呢吹什么牛呀。”
沈恻嘴角一扯,“织女苑我可是参股了的。”
“什么?!你和云生结海楼有一腿!”阿难这震惊不是装出来的,想当初在金陵城,她豪砸了多少银两才见到织女苑掌柜的,才谋了些便宜。
云生结海楼又是何等的神秘势大!估摸着都不知道这楼历经几百年了!没想到沈恻竟然还能参股?!
一瞬震惊之后又想到那日在织女苑的狼狈,阿难语气古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观月楼是你的,观云楼也是你的。你还和云生结海楼有牵扯,楼主你可曾见过吗?”
“没见过。”
“那你邯郸城那回就是单纯戏弄我了?”
“是。”
“卖身契还我。”
“怎么可能。”
“那你给我瞧瞧卖身契写的什么。”
“那就更不可能了。”
而这日下午,沈恻还当真就去观月楼。这一去就是三天未曾露面。
夜里阿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鳖孙一消失就是三天,自己也就三天没睡好。倒不是说想了人家,就是半夜老怕突然蹦出什么人追杀自己。
想着要等沈恻再出现的时候,还是告诉他不要走了。一定得留在这里护着自己才行。这般想好了,熬到四更天还是没睡着。
睡不着就起身点了蜡烛,看到桌子上那木雕,坐到桌前看着木雕发呆。
屋顶白影看到屋内亮起烛火,翻身一跃停在次间门口。
阿难发呆不过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心内一慌,颤声问道:“是谁。”
“还能有谁,沈恻。”
听到是沈恻的声音,阿难安了心。趿拉着鞋子,去开了门。见他一身寒气,侧身让了,沈恻便抬脚进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放心,祸害遗千年,我没那么容易死。”
“你也知道你自己是祸害啊。”
沈恻就当是自己屋子,自倒了杯茶,入嘴凉的很。摸了茶壶,用了内力温着,待入喉茶水是热了之后,倒了一杯递给阿难,“你这半夜怎么不睡?”看到桌前那木雕,“怎的?半夜睹物思人?”
坐到床边饮了一口茶水,没想到是热着的,眼波流转含嗔瞪了那厮一眼,“什么睹物思人。还不是你一连好几天不见,我怕有人杀上门来。”
“嗯,今日之后我还是在这边住。这几日涌来不少门派,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想到这王八蛋也有这么体贴小意的时候,没用自己开口就知道回来保护自己了。心里熨帖,笑了笑,“我这几日酿的酒也快弄好了,明日好尝尝了。”
“哦?给恒玉的酒我也有份吗?”
瞧瞧,瞧瞧,阿难心中暗自啐道,这真是吃醋都是吃到明面上了。
“自然有份,我可弄了不少。”
“安心睡吧。我就在隔壁。”
阿难点点头,听到次间传来动静,还当真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转眼便来到十月十五,天气越发寒凉,阿难赖在被窝里不愿起身。沈恻便让老嬷嬷端着吃食去了屋里,阿难就在屋子里头用着吃食。
沈恻不走,也在屋内陪着一同用饭。
“这几日委屈委屈你,等日后,你住的屋子便都会有了地龙,也就不会这般冷了。”
阿难喝着白粥,听这话倒是一愣。这厮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还不打算让自己走了呗。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不周山。”
“快了,恒府山庄只怕这会儿都挤不下人了。”
自那日见过阿难一面之后,恒玉便忙着恒远的身后之事。恒远之死,便也就顺水推舟赖到了重莲教的身上。
加之来寻恒之恪的门派散客越来越多,每日招待竟连着这许多日都没抽开身去看看阿难。
刚安顿好苍云之人,恒玉便又被恒之恪叫去了他的书房。
案桌之后的中年之人正提笔习字之中。
看起来年约四十,正值盛年,着麻衣素袍,看起来很有些中年儒雅之意。双目如炬,透着精明,只嘴角向下,像是苦大仇深。
恒玉行礼之后抬头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赤冶刀已确定在重莲教中了吗?”
“是,赤冶刀在他们教中的消息的传出去之后。白泽则带着自己夫人连日快马加鞭的回了不周山。教中弟子除了一小部分喽啰还在追查北极神玉之事,其他则都赶回不周山了。如此反应,该是应证了。”
“嗯,那等江湖人来的差不多,群情愤懑之时,便出发去不周山吧。”
“是。”
恒之恪停笔,抬眼看了一眼恒玉,状似不经意开口道:“寒玉神令的下落呢?”
“暂无进展。”
“为何瞒我。”
语气无波无澜,却让恒玉额头顿时生了冷汗,直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是在那个叫阿难的丫头手上是不是?怎么?碰见美人不忍心了?”恒之恪冷哼一声,“你别忘了,你如今是下一代恒家掌权者,怎可因了儿女私情绊住脚。一个貌美女子罢了,若喜欢,抢回来就是。”
恒玉依旧不言,大袖中的拳头越握越紧,思及自己娘亲,脸色都有些发白。
“欺上瞒下,越发能耐!”恒之恪眼神突的一变,一枚银针暗器则朝着恒玉肩膀而去,恒玉察觉,却不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