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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玉将手中剑扔了出去,看向恒松的眼神无喜无怒。见恒松衣衫被剑气划的七七八八,也无不忍,辞色冰冷。
“这次是因为她无事,若伤了,便在你身上两倍讨回。若她失了性命,你便也拿命来赔。”说完转身不想再看恒松,这个所谓的弟弟。
恒松长相与恒玉有七分相,却不如恒玉看起来那般气势逼人。
也不顾身上伤口,只开口唤道:“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何曾为女子心软过。我这次出手是禀过父亲的,眼见着离父亲吩咐的日子越来越近,你还毫无动作,难不成……”
见恒玉站定,虽未回身,但恒松还是继续道:“难不成大哥你真要为了那么个女子和父亲作对不成?父亲行事你又不是不知,若大哥你违抗命令,只怕父亲会…”
心内冷哼一声,他能如何?自己中毒而不自知,他的日子还能有多少?
见着自己大哥就那么走了,恒松咬紧牙关忍了伤口传来的痛楚。下定决心定要除了这名叫阿难的女子。
大哥是何等人物,怎可为了儿女私情心慈手软。自古红颜祸水,不能让这等女子惑了大哥心神。
恒玉却没再管恒松,回去的路上只想着,幸亏…幸亏阿难此刻有沈恻护着,否则那夜只怕…不敢想太过于腌臜的事情,但是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
知道恒松派人去,只为活捉阿难的时候,那一刻心中的后怕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从恒之恪院落经过之时,听到里头梅影和他调笑之声,脚步加快回了自己院子。
换了身好看些的衣裳,又将发冠重新整理了,带着护卫弄影一同出了府。
弄影与恒玉同岁,从小便追随恒玉。此刻见自家少主脸上有了以往没有的神色,心中却生了担心。
少主性子偏执执拗,从小认准一样东西就没有回头的时候。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便成为高手榜第十二的存在。
将来成为天下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寻常事物好得,这人心却未必。
若这名叫阿难的姑娘与自家少主两情相悦倒也罢,就怕…
弄影想到此处心内又发笑,有谁家姑娘能不欢喜少主的。安慰自己不必多想。
“她现在在何处?”
“刚回那处院落不久,不过这几日沈恻出行与阿难姑娘形影不离。这会儿沈恻也该是在的。”
“无妨。”暂时,就只是暂时。待出发去不周山之后,也该想了法子除了沈恻,挡在自己和阿难中间,终究是个麻烦。
恒玉抬头看了看天,见夕阳西下,笑了笑。晚上带着阿难去看些杂耍戏曲,她该是喜欢的。
原以为晚饭就随便吃吃,没成想沈恻起了兴致,特地带了观月楼的厨子一道回来。
这观月楼厨子手艺了得,这沧州城的日子,除了些简单的吃食,大半都是这位大厨做了送来。路上耽搁时辰,吃到嘴里总归没现成的好。
走廊宽阔,也是沈恻一贯喜欢的矮桌,这般吃着倒也有趣。
刚吃了口做好的八宝珍素,就听到有人敲了院门。老嬷嬷去开了院子,见着是上回来请了阿难姑娘的公子,上回马车回来的时候远远瞧着没看清,这回倒是看清了。
长的也是人模狗样儿的,老嬷嬷面色不善,带着语气也不客气,“来找阿难姑娘的?正和我们公子吃饭呢?改日吧。”
“老嬷嬷谁啊。”
听到身后阿难姑娘的喊声,老嬷嬷总是不好僭越太过,只好开了院门让恒玉和弄影进去了。
见着是恒玉,阿难倒还挺开心,朝着恒玉挥挥手,“过来啊,刚好一起用饭。”
恒玉老样子就当没沈恻那个人,噙着笑就过去了。
沈恻向春芽使了个颜色,春芽就拦在石阶处不让恒玉过去。弄影看不惯,开口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没听见阿难姑娘喊我们公子去用饭么?”
春芽只抿嘴不说话,自己是沈主子买来的。面前这公子没见过,虽也好看的紧,但自己还是得听沈主子的。
阿难见春芽一副榆木样子,起身到了石阶前让春芽退下去。春芽不动,又想起沈主子说自己得先听仙子姑娘的,就退到了一旁。
“我这丫头空有力气,可惜就是太笨了。恒玉你便上来,一同用饭了吧。”
“好。”
恒玉跟着阿难走上走廊,看到矮桌处的毯子蒲团,也就入乡随俗的褪了鞋子。盘坐之后朝着沈恻道:“那便叨扰了。”
沈恻也有风度,“无妨,春芽拿酒。刚好拿了阿难酿好那酒。”
最后本该是好好吃饭说话的,就变成了恒玉和沈恻不说话不吃东西只顾着拼酒。从夕阳西下直喝到了月上柳梢头。
阿难最后架不住困意,懒得管两人,便回屋睡觉去了。回屋之前给了恒玉和沈恻一人一脚,这动作春芽没觉得什么,只弄影瞪大了眼睛。
两个憨货酒鬼,就知道喝酒。阿难没好气的大力关上了房门。
那二人已不觉,只继续拼酒。
最后恒玉是怎么走的,恒玉不知道。
最后沈恻是怎么回屋睡觉的沈恻也不知道。
酒意褪去清醒之后恒玉喊了弄影,问道:“昨夜喝酒我和沈恻谁赢了?”
弄影:“……”
同样酒意褪去的沈恻坐在走廊处吹着冷风,喝着冷茶,见着阿难睡了午觉出来,语气不乏炫耀道:“昨夜饮酒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