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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烦张大人,也无须大夫来,我歇歇便好了。”
“那以秦姑娘的。对了,秦姑娘才同世子爷下棋回来?”
“是。”
张载言离了秦府,转身就进了隔壁,世子爷正在翻开手札,视线停在最后一页,发现有撕掉的痕迹,眉头发皱。
张载言道:“世子爷何故让秦姑娘每日过来下棋?”
“打发时间罢了。”
“秦姑娘这两日不太方便,可能让我来陪世子爷下棋?”
“不能。”
两人视线相撞,有那么一瞬,皆探知到了对方那点小心思,但只有世子爷敢问出来,“你从不敢干涉我的事情,还是为了一个姑娘,你可是中意秦初苧?”
“没有!”
张载言想到提亲一事还未成,能瞒便瞒,世子爷听了,在他落荒而逃之后,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秦初苧是一夜未眠,她虽不知外祖父到底不敢告知娘亲什么,但想到这一页世子爷兴许看过了,心底有些不自在,也不知世子爷会如何想,也此天一明,她就去了隔壁,“世子爷可能把那手札送给我?”
“你撕了最后一页?”
“是,上面外祖父记了些话,都是我家的家事。”她犹豫着问,“世子爷看过了么?”
“并未。”
秦初苧松了口气,没注意到世子爷面色不如平常好,“你觉着张载言如何?”
“张大人,是极好的人,学识好,品行正,据说还在刑部破了不少难解的案子。”
世子爷面色越来越难看,“那与师父如何比较?”
同一人,如何比较?
“无法比较,都是极好的。”
世子爷抱臂,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若我非要让你比呢?”
“这是比不出来的。”秦初苧觉着莫名其妙,且她急着回府问爹爹外祖父的话,“世子爷,我回府一趟。”
“若我是你师父,自然想比一比。”
秦初苧一夜未睡,精神不好,又兼之被他逼问,焦灼之下头次当着男人的面气呼呼道,“我师父才不会逼问我这个,我师父可是像张大人那样的人。”
话音一落,屋中空间突地变得逼仄,空气近乎冷凝,秦初苧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世子爷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你师父会。”
“不会。”
秦初苧知道他生气了,可眼下没心思哄他,张口驳了一声就逃命似地离开了,很快屋里传来砰砰的摔打声。
宋灼在府门口一脸幽怨,“你惹到他了。”
“没呀。”秦初苧一脸心虚地跑了。
回了秦府正撞上秦仲清陪秦夫人在花苑,她走过去,命人看着秦夫人,自己同爹爹提了疑惑,亲仲清听罢叹了口气,“原来父亲将此事记在了手札里。”
当年秦仲清被迫离京,一路上吃了许多苦头,等沦落到了边陲小镇,还剩下半口气,眼瞧着就活不成了,老天爷开眼,让他遇到了秦夫人的父亲秦嵊。
秦嵊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家境殷实,乐善好施,他与妻子伉俪情深,膝下只有秦茹一个女儿,疼爱非常,只是秦茹自幼脑子糊涂,瞧过许多大夫可也只能好一阵,看着日渐貌美聪颖的女儿,秦嵊夫妇不免感到遗憾。
后来,秦夫人因病去世,秦嵊大受打击,转而一心痴迷修道,一心求道飞升,他在人世间唯一的牵挂便是秦茹,自打救了秦仲清回家,见其为人忠正,学识甚高,心生欢喜,加之秦仲清亦喜欢秦茹,便将秦茹许配给了秦中清,两人成亲后就生下了秦初苧。
秦仲清跟了秦姓后,因着旧事不能科举入朝,又不想坐吃山空,便弃了读书做起了生意,只要去各地做生意便带着秦茹以求治好她的病,秦初苧被留下跟着外祖父,然而直到外祖父去世,秦茹的病也没有得到根治。
秦仲清将秦嵊当做亲生父亲对待,他一直认为秦茹的病是秦嵊临终前的最大遗憾,没成想却是秦茹的身世,那日他出狱到了国公府,国公夫人拿了太后年轻的画像过来,与秦夫人像,与秦初苧更是像。
“娘亲才是真正的长公主!”
秦初苧听罢震惊不已,她望着远处扑蝴蝶的娘亲,想起她喊了一声又一声,非要找娘亲的难过模样,慢慢湿了眼眶,“既然是太后,为何还不让娘亲进宫见太后?娘亲太想她的娘亲了。”
她为秦夫人委屈,眼泪打湿了睫毛。
秦仲清:“如今宫中那个假的是三皇子找来的。”
一切都不言而喻,秦初苧想起国公夫人骤然变了的态度,张府的殷勤接待,顿时醍醐灌顶,那么世子爷不同寻常的相护,也是因着她的身份吧,而不是什么相处久了才处出来的感情。
“国公府世子爷他们是不是只想利用娘亲扳倒三皇子?”秦初苧任由眼泪啪啪往下落,“爹爹,我不想娘亲受苦了,我们这就去寻找证明娘亲身份的证据吧,倘若有一日,我们与宫中那个假公主对峙,外祖父的手札,我们的口述,都不足以让太后信服的。”
第24章
“好孩子,快别哭了,证据皆已备齐,再过几日就是太后花甲大寿,我们会在那时带你娘亲进宫见太后。”
秦初苧这才止了泪问,“不需要我做什么么?”
秦仲清摇头,拿帕子给她擦了泪,“你安心等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