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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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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草丛里响起一阵窸窣声,好像有什么小动物在逃窜。
    “快到了……快到了……”村长扬起灯笼照向某个方向,拖着尾音说:“做纸扎要用竹子,所以纸扎闫家住在竹林边上,竹林比较偏。”
    盛数点头:“原来是这样。”
    季思危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村长,我们去别人家里暂住,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万一不小心冒犯了屋主人就不太好了。”
    盛数和宴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
    他这句话乍一听只是出于礼貌,却可以从NPC的口中套出线索。
    “咳咳……”村长微微弯腰咳嗽了几下,喘匀了气才慢慢地说:“前些年,纸扎闫好不容易讨了个老婆,没两年就害重病死了,只给他留下一对龙凤胎。
    “纸扎闫平时只知道做纸扎,不爱吭声,他的两个孩子脾气古怪,喜欢捉弄人,要是被捉弄了,你们最好别计较,他们很记仇的。
    “还有,去了之后要听纸扎闫的吩咐,哪些东西能碰,哪些东西不能碰,都是有讲究的。”
    这一番话里信息量很大,季思危可以听出两个明显的两个线索:第一,不要惹那对龙凤胎;第二,不要随便碰屋子里的东西。
    老手们显然也听出来了,只有真正的新手还一头雾水。
    盛数说:“谢谢村长,我们记住了。”
    季思危看了一眼村长手上提着的灯笼,语气关心地问:“村长,你家里没有手电筒吗,提着灯笼怎么看得清夜路。”
    “家里有手电筒,这灯笼是从纸扎闫那里买的,走夜路,用他做的灯笼比用手电筒安全。”
    季思危原本想打开手机背光充当照明,闻言打消了这个念头。
    纸扎闫做的灯笼,一定有特别之处。
    宴月撩起眼皮看向季思危,轻声说:“新手,你挺有好奇心。”
    季思危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村长一看就是关键NPC,却没有一个老手抓住时机问线索,马上就要到任务地了,季思危只好自己问。
    在副本里面,一无所知会很危险。
    路边开始出现竹子,被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音,村长抬高灯笼:“前面就是了。”
    前面有一所面积颇大的木制民居,主楼高三层,东西两侧各有一低矮小房子,连着围墙圈出一个院子,院门口两边各挂着两串灯笼,一串各有四个。
    窗户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扎眼。
    在这座民居后面,是一片茫茫的竹林,在暗夜底下微微摇晃,像无数只伸向夜幕的枯手。
    村长走到院门前,把灯笼随意一放,也不敲门,双手握住门把向前一推。
    “啊啊”
    新手妹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不受控制地向后退。
    只见门后站着两个女人,穿着白衣裳,惨白的脸蛋上涂着两块圆圆的红胭脂,血红的嘴巴高高翘起,眼睛发直地盯着他们,在昏暗的光线下尤为瘆人。
    大多数人都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被这俩人吓的,还是被这声尖叫吓的,纷纷遵循本能向后退了几步。
    “嘻嘻……嘻嘻……”
    门后的人发出一连串笑声。
    仔细一听,不像女人的笑声,反而像是小孩子发出来的,而且是两个不同的笑声。
    新手妹子一路后退,也没留意地上的碎石头,恍惚之间踩到一块大的石头,脚下一崴,险些摔倒。
    季思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点,那只是两个纸人,别害怕。”
    新手妹子眼睛里满是恐惧的眼泪,一眨眼就往外涌,勉强稳住身体,啜泣着说:“是纸人……吗?”
    “还真的是纸人。”盛数还以为刚到任务地就要出事,捏了一手冷汗,定睛一看才发现门后面站着的是两个纸女人,只是因为光线暗,再加上制造工艺极其高超,才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娃娃脸男生吐出一口浊气,低声呢喃了句:“这也太像了。”
    这些人里,只有酒窝男生非常淡定,这人好像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神经像手臂一样粗,这会儿还盯着那两个纸女人啧啧称奇:“民间艺术,这绝对是民间艺术。”
    村长喘了两口粗气,重重拍了拍胸脯,轻骂了一声:“大闫,小闫,你们两个又调皮捣蛋,快去喊你们老爹出来接待客人!”
    “嘻嘻……嘻嘻……”
    两个纸女人被推倒在地,露出站在后面的两个小孩。
    两个小孩大概只有五岁,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吊梢眼睛,眼眸黑得吓人,脸色不像寻常小孩那么红润,反而有些青白。
    脑袋上扎着一个冲天揪,穿着斜襟的红衣裳和黑裤子,连唇角翘起的弧度都一样,让人分辨不出区别。
    这两个小孩长得不太讨喜,脸上的笑让人看着心里不太舒服。
    村长拎起地上的红灯笼,咳嗽两声,又冲那两个小孩喊道:“快站着干嘛,快去找你们老爹!”
    两小孩也不应话,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发出嬉笑声,好像不会说话只会笑似的。
    “这两个小孩性格不太好,你们别见怪。”村长叹了口气,提着灯笼拖沓着步子走进院子。
    季思危留意到,村长故意避开了地上的两个纸女人。
    宴月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刚打开盖子又重新合上了,皱着眉说:“我怎么觉得这俩小孩有点瘆人,不是龙凤胎吗,我根本认不出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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