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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嚣也是头一回看到现场,他皱了皱眉:“老眼,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火是半夜突然起的,刚起火我就过来瞧了,也试着救了,那火不是普通的火,我实在无力回天。”老眼摸着稀疏的胡茬,一板一眼地说:“当时围观的阴魂很多,我也没觉出不对,后来消防队来了,灭完火已经快天亮了,我才发现不对劲。这地方灵气变稀薄,阴气沉重,我一算,完了,底下的啄龙锥没了呀!”
提到啄龙锥,老眼一拍大腿,有些懊恼:“我当时没想到有人敢动啄龙锥,还以为是哪个不安分的小兔崽子单纯闹事。”
“在你眼皮子底下动手,还不露马脚。”叶嚣扫向四周,轻声道:“能办到这一点的可不多,羊城记录在册的恶鬼,用火的,有没有哪位有嫌疑?”
老眼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过去瞧瞧。”叶嚣也知道这不太好查,朝废墟走了过去。
“铛——”
不远处响起钟声,季思危记得教堂离这儿挺近,那里有座钟楼。
看了眼时间,十二点整。
风声大了起来,烧焦的树折了一枝,落在地上碎成两段,惊了几只黑鸟,扑棱着翅膀往天上飞。
薄云遮了弯月,寒气渐起。
路边的人物雕塑闭起眼睛,空排椅上浮现几个人影。
空荡荡的路上多了行人,房屋的窗子亮起磷火,陈旧的大门吱吱呀呀的敞开了。
冷清死寂的公园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比岛外还要热闹几分。
有点活气的都躲在草丛里,连鸟也不敢啼叫。
叶嚣和老眼对这场面见怪不怪,神色自若,该干嘛干嘛。
老眼担心季思危第一次见识夜晚的白鹅潭岛,有些不适应,故而关心地看向他,还准备出言安抚一下。
不料季思危不仅不害怕,眼神还有点……兴奋。
老眼把准备好的话咽下肚子,挠了挠头。
季老的孙子果然不是寻常人。
有鬼少年和游亭亭两尊大鬼在,来来往往的游魂皆退避三舍,不敢离太近。
叶嚣在废墟前停下脚步,捡起一块碎石块嗅了嗅:“这是明火的气味,难道我们一开始就猜错了,纵火犯是个人?”
老眼拍了拍手:“也有可能,但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叶嚣耳朵忽地一动,仰头往上空一看,喝了一声:“散开!”
季思危和老眼也不好奇地往上看,听叶嚣的话迅速躲开。
只听“嘎吱”一声,一块厚重的碎窗台石从顶上砸下,乌黑的阴气直冲下来。
叶嚣抛出手上的小石块,体积悬殊的两块石头在空中一碰,窗台石竟生生改了道,撞向焦黑的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黑烟缭绕,叶嚣警惕地看向四周:“都小心点,这不是意外。”
两只黑色蝴蝶从砸出的大洞里飞出,季思危弹出两颗小血雾球,两只黑色蝴蝶化作几缕黑雾,散在风中。
季思危对这黑色蝴蝶并不陌生,他立即警觉:“研讨会的会长在这附近。”
叶嚣和老眼也对这个名号熟悉得很。
“所以这次事件跟他们研讨会脱不了干系,据我所知,研讨会只剩下三个成员了,就算全出动了我们也打得过。”叶嚣当机立断:“把他们找出来!”
“不知道哪位高人不声不响的把研讨会的几个重要干部灭了,做好事还不留名。”老眼从破布包里摸出几个小白球,笑道:“我要是知道是谁,一定代表组织给他写封感谢信,再颁发一面小锦旗,上书‘为民除害,高风亮节’!”
做好事不留名的“高人”季思危听到这番话,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还是别告诉他们真相了,到时候真送了他小锦旗,他不挂墙上说不过去。
“先干正事。”叶嚣拿出一张黄符纸,往砸出的大洞边上一抹,念了一声:“追踪!”
符纸亮起一道金光,漂浮在半空中,忽然往北边飞去。
叶嚣抽出黑刀,准备跟着符纸走。
季思危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叶嚣,方向错了。”
叶嚣说:“没错,这是追踪符,上面沾了他的阴气,符纸会带我们找到他。”
“我不是指这个方向。”季思危说:“你说过他们的目标是拆这里的风水局,而且近期就会动手。”
叶嚣点头。
季思危心里有了猜测:“如果他想杀你,不可能只是不疼不痒的砸一块石头。”
“你是说……”叶嚣垂下刀尖,马上会意:“他是想引开我们。”
“嗯,别分心去追了,追到后面可能只追到两只蝴蝶。他们可能准备今晚再动一根啄龙锥,只是没想到刚好碰到我们。”季思危与叶嚣对视一眼:“来的或许不止研讨会的人,其他啄龙锥有人守着吗?”
第209章 你搞得定吗?
研讨会的会长是个蒙着眼的半身人偶,一出现就会自带阴气森森的黑色蝴蝶。偷袭叶嚣的窗台石就是他动的手脚。
季思危没有和半身人偶正式动手过,摸不清他有几斤几两。
手腕上的铜钱在发烫,季思危细皮嫩肉,皮肤红了一片。
游魂数量庞大,白鹅潭岛简直是个宝藏阴气库,铜钱食髓知味,封印又解了大半,现在闻着阴气就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