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砸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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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徐先生先行归家,安隅晚些。
而这人,不久前去了通电话询问自家爱人何时归家,安隅告知时间。
只是归家时,明显觉得磨山气氛尤为凝重。
而此时,徐黛正在书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从盥洗室出来的安隅伸手接过佣人手中毛巾擦拭手中水渍,望了眼二楼方向,见空空如也,不免蹙了蹙眉。
“你家先生今日几点回来的?”
“同往常一样,太太,”佣人话语毕恭毕敬开口道。
大抵是觉得没什么,安隅便也没多想。
只是坐在餐桌上等人用餐时,久等不来,明显觉得稍有怪异。
在侧眸,望了眼楼梯口方向,依旧不见人。
不见徐绍寒,也不见徐黛。
许是觉得怪异,她起身朝二楼二去。
将一行至拐弯处,便见徐黛战战兢兢站在书房门口。
而书房内,未有半分声响传来。
“怎么了?”她问,嗓音温柔。
徐黛侧眸望向她,眉眼间带着欲言又止与丝丝战战兢兢。
她走近,视线越过徐黛落在书房内,只见男人满身戾气坐在书房里,浑身散发着阴孑之气,而本该放在他办公桌上的电脑此时躺在地上,显然是已成报废状态。
安隅伸手,拍了拍徐黛肩膀,示意她下去。
如此,徐黛如释重负,一颗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缓缓落了地。
安隅走近,站在屋子里敲了敲徐绍寒,后者冷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稍显骇人。
而后者,倒也没问何,只是弯身,将可怜兮兮躺在地上的电脑拾起来,且还放在书桌上,话语平静温婉问道:“怎么了?”
徐先生冒着森冷寒意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未曾回答她的言语。
安隅觉得奇怪,绕至一旁,伸手落在这人臂弯上,欲要再问。
却仅是一瞬之间被人大力甩开。
她稍有错愕,略微震惊的目光落在这人身上。
婚后许久,徐先生鲜少在她面前发脾气,即便是有这人也是隐忍的。
如同今日这般,且还是头一次见。
一个成熟的男人,断然不会将工作上的烦恼与怒火带到家庭里来,由此可见,徐先生今日的怒火来自于自己。
如此思来,安隅站在一旁望着徐绍寒细细想了想,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小气吧啦的男人了。
“我招惹你了?”她问,话语依旧温婉淡静。
徐先生侧眸,冷剐了她一眼,嗓音硬邦邦问道:“照片怎么回事?”
她拧眉,不解问道:“什么照片?”
徐绍寒倒也是不急,拿出手机调出那张照片,放在安隅跟前。
后者看了眼,目光沉沉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一张她与唐思和的照片,拍照角度的问题导致张照片看起来二人稍有那么些许含情脉脉的味道。
可毕竟是照片,当不得真。
“一张照片而已,也值得你伤及无辜?”这话,安隅是带着些许揶揄的话语来说的,她并不想二人发生争吵,这个无辜,说的自然是电脑。
原以为,这话能缓解这逼仄的气氛,可显然,她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也高估了徐先生要纠缠到底的决心。
“何时拍的?”他问,那泛寒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旁人拍的,我如何知晓?”
这是一句实话,可听在徐先生耳里,这是一句狡辩的话语。
“你非得膈应我?”哐当一声,徐先生推开椅子起身,眼前二人对面而立,徐先生颇有些盛气凌人的架势。
膈应这个词,在她们二人之间尚且还是第一次用。
徐绍寒这话无疑于是赤裸裸的告知安隅,她与唐思和的这张照片简直是令他作呕。
而安隅呢?
似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语,错愕的目光落在震怒的徐先生脸面上。
带着不理解,与难以接受。
这个起先开口口声声说能接受她与唐思和关系的男人,此时、在干什么?
在严词厉色的用如此不堪的言语来形容这件事情。
那些曾经的理解都拿去喂了狗了?
安隅呢?
她不想吵架。
若是想吵架,知晓他包庇徐子矜的时候早就大动干戈了,在昨夜徐子矜挑衅她的时候早就上去撕了。
为何没有?
不想破坏夫妻感情罢了。
她与徐绍寒二人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那些外界因素不能成为他们之间争吵的源头。
不爱时,她恨不得每天大闹天宫。
可一旦倾心了,她想,人生若能安稳平静也算是及其幸福的。
不想吵,她及其平静的睨了眼徐绍寒,道了句:“饭做好了。”
这是一句中庸的话语,无疑是在给二人即将爆发的争吵一个台阶下。
阻了这场即将倾倒下来的怒火。
而安隅的冷漠不仅没让徐先生的怒火消散下去,相反的越来越膨胀了,眼见安隅要走,他在身后呼唤。
而徐太太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前。
直至门口,她伸手拉开房门欲要出去,哐当一声、、、、头顶上一只大手摁下来直接阻了她的动作。
安隅转身望去,这人目光泛着森冷寒意,怒火冲天的望着安隅。
“我不想吵架,”她话语温温。
“我理解你们之间的前程过往并不代表你们还能情愫暗生。”
“徐绍寒,”安隅开口,嗓音微高阻了徐绍寒的话语声,冷眸问道:“你说话放客气点。”
“恼了?”他问,怒色满满。
“你的理解真是一毛不值,”她说着,伸手欲要扒拉开徐绍寒摁在门板上的手,但到底是男女力气悬殊,徐先生并未给她这个机会。
“我理解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如此猖狂。”
“何来猖狂一说?”
“你自己睁大眼睛给我看看拍照时间,”他说着,将手机扔到安隅身上,示意她看清楚。
安隅冷眸睨了眼时间,
九月底,是个特殊的时间段,安隅知晓。
彼时,她决心将一颗心放在徐绍寒身上。
她将将尝到了婚姻带给她的温情蜜意。
“你一边同我温情蜜意一边与唐思和眉来眼去,叫我如何想?”
“一张照片你便认定我同他眉来眼去了。”
“你想说什么?说空穴来风?”
“我不想跟你吵,”她说着,一巴掌落在徐绍寒手背上,欲要远离这个令她心塞的地方,
兴许是安隅这一巴掌下去的力道太狠了,狠的徐先生眉头紧蹙,望着她的视线异常骇人。
身为男人,他实在受不了旁人口中那暧昧的言语,以及令人想入非非的字眼。
且那些言语动作还描写的如此细致,细致的宁人难以接受。
书房里的一通争吵即将爆发,安隅本是不想争吵的,可徐绍寒的话语实在是不堪入耳,她冷漠的的视线落在这人身上,带着森冷的,冰冷的寒意。
“是不想吵还是心虚?”他问,话语冒着冰渣子。
哐、徐绍寒的手机砸在了安隅的脚边,往日那个温软包容她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见。
剩下的是眼前这个怒火滔天恨不得能捏死她的男人。
安隅伸手、猛的推开徐绍寒,言辞激烈道:“你要发疯去别处,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这话,是带着怒火的。
安隅的脾气,不是个好的。
往常便能看出来,今日如此隐忍,已是极力了。
这日,二人争吵的架势实在是猛烈,气的徐先生砸了书房。
而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徐太太帮着他一起砸。
大有一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架势,要砸、一起来。
书籍、电脑、花瓶,以及名贵古玩在此时都成了这夫妻二人手中的亡魂。
屋外,徐黛只听得见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声响,候在屋外的人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屋内、安隅伸手扫落架子上的花瓶时,被那刺目的红玫瑰给引去了目光。
手中动作一顿,那怒气冲冲的面容霎时归于平静,她望向徐绍寒,冰霜早已将她眼眸中的怒火给消灭。
这日,她用及其平静的话语道出如此一句话:“徐绍寒,包庇旁人踩踏自己妻子的感觉如何?”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霎时一片静默。
争吵声,打砸声戛然而止。
安隅是知道的,知道徐绍寒又一次又一次的包庇徐子矜。
从婚后第二天的流言蜚语、以及此次的记者发布会,
聪明如她,怎会不知?
她心里异常清明,只是不想将此时拿出来,伤及夫妻感情罢了。
可她的理解与隐忍在徐绍寒这里,成了做贼心虚。
“你一次又一次的包庇徐子矜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都未曾言语半分,如今你却抓着一张照片恨不得给我定上不贞不洁的罪名,我的隐忍与退让在你眼里竟都成了做贼心虚,说道做贼心虚,徐先生,你不心虚吗?”
“玫瑰是你送的?”上午时分盘绕在这人脑海中的某根琴弦回到了正轨,徐绍寒早该想到的,安隅摘了玫瑰花,但磨山却未曾见到。
今晨在徐子矜办公室见到时,他隐隐有所感觉的。
可却未曾想到安隅身上去。
这人,从一开始便知了。
只是不言罢了。
安隅何其聪明?
用一捧花试探出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但她不说。
即便宴会场上徐子矜为难了她,她也不言语。
一时间,徐绍寒在看安隅,眉眼中多了份探究、
那种探究来自于对感情的怀疑。
安隅的独立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在他身旁的分量。
她抬眸,冷冷淡淡的睨着徐绍寒。
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冷漠的看着他,话语堪比屋外的寒风。
这日,安隅离开前道了如此一句话,她说:“世人皆说我冷漠无情,可我比任何人都知我认定的东西,旁人说他好坏,与我无关。”
而今日,徐绍寒因为一张照片同她大动干戈,恨不得能将天都桶破了的架势足以让安隅铭记一生。
夫妻之间争吵是必然,但像今日这般尚且还是第一次。
书房里,能砸的都砸了。
安隅这日将将归家不过半小时,磨山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争吵,。
徐黛站在门口,见女主人冷寒这一张脸面出来时,吓得微微失稳。
欲要开口言语,却见这人跨大步下楼。
她跟随而去,只见安隅伸手将退下来的衣物套在身上。
一副欲要出门的架势。
“太太、更深露重,夜间行车也不便。”
“太太。”
徐黛的话语并未能让这位深夜隐忍着满身怒火离家的女主人停住步伐,相反的,行走的异常干脆利落。
午夜的一场争吵,让尚且还在摸索婚姻的安隅与徐绍寒分崩离析。
前段时间的温情蜜意在一张照片,一捧玫瑰花上给栽了跟头。
安隅驱车离去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徐绍寒在她跟前只言不提徐子矜的事情。
他自以为能运筹帷幄,可女人的直觉又是何其准确。
他一切一切能掌控与股掌之间,可这一切,又那是他能控得住的?
人心这个东西,何其难测。
第一次,安隅尚且能忍。
可第二次,当众将她与徐绍寒撇开,如何忍?
吵吧、闹吧、一次性弄清楚吧!
这通帖子,何止是在律政圈子掀起了狂风暴雨?
身在国外的徐启政也看见了。
一旁的温平见这人反反复复的将这通帖子看了数遍,虽未言语,但面上的冷意不曾掩饰。
一国总统,何其繁忙,可他今日竟能抽出空闲来,看儿媳妇儿的绯闻。
良久,这人将手中平板放下,道:“打个电话去磨山探探口风。”
温平闻言,点了点头。
出去数分钟的人在进来,抿了抿唇,不言,徐启政也知晓一切。
徐启政伸手将眼前的文件推开,话语冷冷淡淡:“去撤了。”
“明白,”温平领意。
转身去办这事儿了。
你以为安隅如此能走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徐绍寒的强势霸道不可能因为克制而磨灭掉。
今日,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他若能让人如此离开磨山,便不是徐绍寒了。
院内,安隅将将拉开车门,欲要进去,身后一只大手越过她直接摁上了车门。
且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拖着臂弯往屋子里去。
她挣扎、咆哮,在这夜,都起不了丝毫作用。
一旁的佣人见此,吓得瑟瑟发抖。
无人敢上前,就连徐黛都躲在一旁不敢前去言语半句。
这日的徐先生,大发雷霆,恨不得能手撕了安隅,可他不能。
且不说如此犯法,那仅存的一点理智也告知他不能如此。
哐当一声,卧室门被他狠狠踢上。
徐绍寒疾言厉色的望着安隅,那怒火滔天的面容中夹着利刃。
“徐绍寒、你发什么疯?”她怒吼着,猩红的眸子怒瞪着这人。
“你宁愿用一捧鲜花去试探也不愿来一问究竟,安隅,这就是你的婚姻观?”
“我问了你会说吗?你包庇她的模样我不是初次见,徐绍寒,你该庆幸,她是你的家人,倘若是外人,我早便让她死成千上百回了。”
说到此,她迈步过去,那因为争吵而凌乱了的发丝披散在脑后,没了往日精致的形象。
她仰头,即便身高悬殊,她也丝毫不认输。
“我的婚姻观?我的婚姻观便是因为你包容你身旁的一切,可你呢?你所谓的理解在外人的只言片语中便崩塌的一干二净,你因为外人的片面描写便恨不得弄死我,给我灌上放浪形骸、不三不四的罪名,若要说我,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你问过我?你了解这张照片的背景?”
她与徐绍寒之间,到底还是有相像之处的,都有些许独断主意,徐绍寒也好,安隅也罢,都不是那种愿意在旁人口中听答案的人,她们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