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罗素一件件脱掉身上的护甲，贝恩皱眉苦思，努力梳理记忆片段，意图想起罗素是谁。
    直觉告诉贝恩，这非常重要！
    糟糕的是，因为毒药注入剂量太大，严重影响了他的思维能力，怎么也想不起来罗素的身份。
    贝恩使用的毒药是类固醇似的药物，简单来说就是激素，注射之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让他体能各方面大幅度提升，一举超过‘超人类’水平，达到‘超级人类’的级别。
    在力量方面，他全力以赴可以举起120吨的重物，轻松摧毁建筑物，比如停车场，并将卡车当成铅球扔着玩。
    速度方面，在普通人看来，他的一个冲刺，和短距离的瞬间移动没啥区别。
    防御方面，贝恩免疫冷兵器造成的外伤，甚至可以防弹，即便从高楼大厦跌落，也不会因此而受伤。
    除此之外，毒药还能强化他的自愈速度，免疫绝大部分毒素和疾病，神经反应、灵活性也跟着提升，可以说是身体素质上的全方面强化。
    很可惜，这种美帝政府开发出来的超人药，只有贝恩可以使用，其他人，哪怕是受过残酷训练的特种兵也无福消受。
    这是天赋，贝恩的有着与生俱来的身体素质，和世界一流的超级头脑，而且他的精神堪称恐怖。
    因为童年的灰暗过往，他受尽折磨，早已不知恐惧和绝望为何物，心理层面牢不可破。
    各方面原因，使他成为了毒药的受益者，可以大量注射而不会死去。
    是药三分毒，毒药虽强，副作用也非常明显，除了每12小时定期注射一次，否则会变成软趴趴之外，它还能使人降智。
    超负荷注射，可以短时间内让使用者成为不会飞的超人，代价是失去理智；大剂量注射的后果可以参考贝恩，记忆出现混乱，需要旁人辅助才能正常进行交流对话。
    换言之，毒药属于献祭智商换取力量，也就贝恩智商爆表，量大管饱，换成普通人早就一滴都不剩了。
    “吼吼吼————”
    贝恩这边还在思考，先前被罗素一拳打爆的泥脸重新聚合，挡住了他前进的路线。
    泥脸拥有可塑性极强的身躯，他全身由土壤矿物构成，身高体重无法衡量。放魔法界，这就是个土元素宝宝，还是野生无主的。
    泥脸和贝恩合作，一方面是贝恩撩到了蝙蝠侠，赢得了他的尊重；另一方面是贝恩手里的脏弹威力不小，其辐射能消灭哥谭一半的人口，这让泥脸非常兴奋，只要蝙蝠侠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贝恩掌握着哥谭市，泥脸跟着他可以尽情吞噬，以此使自身更加强大。
    泥脸双手高高举起，周边的土壤流动涌起，幻化成高墙似的黄色浪潮，他自己也融入其中，一股脑朝着罗素涌去，想要将其吞入腹中。
    “滚开，泥巴种！”
    罗素双目泛起漆黑光芒：“你算哪根葱，别挡着我和你老大单挑！”
    “吼吼吼————”
    被罗素的眼神注视，泥脸心下升起浓烈危机感，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咆哮着卷起泥浆浪潮，于轰然声中，淹没了罗素所在的位置。
    浪潮奔涌片刻，最后一点点收缩，泥脸再次现身，幻化成三米之高的岩石巨人。
    贝恩愣愣看着泥脸，尽管智商大幅度缩水，类似本能一般的直觉还是提醒着他，战斗没有结束，泥脸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果不其然，泥脸还未得意多久，便捂着胸腹跪倒在地，岩石巨人的体型无法维持，一边痛苦哀嚎，一边软化成流淌的烂泥。
    “啊啊啊————”
    泥脸放声惨叫，口中喷射出漆黑火焰，紧接着，黑焰烧穿他的表层，自内而外将其全身引燃。
    火焰如同跗骨之蛆，无论泥脸翻滚折腾，还是扩散自己的元素身躯，都无法将其驱除体外。
    十来秒的功夫左右，黄色泥团被烧成黑色，高温压迫令人望而生畏，泥脸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变成了干涸的石块。
    咔嚓！咔嚓————
    一只拳头破开岩石，罗素从中站起，背后六道漆黑光翼张开，悬浮半空飘到了贝恩面前。
    “六翼的……天使！？”
    贝恩眨眨眼，越看越眼熟了，究竟是在哪见过？
    和贝恩的迷茫不同，自从罗素露脸之后，哥谭电视台便接到了兄弟电视台要求转播的请求，并发送视频和文字资料，介绍了罗素在洛杉矶和海滨城的所作所为。
    突然间出现很多不熟的兄弟电台，工作人员们万分诧异，奈何对方诚意十足，给了一笔无法拒绝的价码，就只能认下这些兄弟了。
    想到哥谭市民最近消息闭塞，不清楚罗素是谁，临时台长急忙下令切换画面。于是电视直播就分成了左右两块，左边依旧是正常的直播画面，右边则变成了罗素两次大事件的高光片段。
    全是放大招的片段，很吸粉！
    布鲁斯：“……”
    老爷没说话，默默将‘反丧钟战甲Ⅱ号’的计划书烧掉，重新在白纸上写出‘真·反丧钟战甲Ⅲ号’的标题。
    罗素居高临下看着贝恩，发现对方的眼神略有呆滞，引导问道：“贝恩，看在我背后翅膀的份上，把脏弹的准确位置说出来。”
    贝恩张张嘴，视线猛地凌厉起来，低喝一声，原地跳起腾空，挥拳朝罗素打了过去。
    重拳破风，划破空气摩擦出刺耳尖锐的爆鸣声。
    罗素振翅侧身闪避，在贝恩冲势耗尽，身躯无力下坠的时候，猛地靠上去，抓住他的脚踝向高空扔去。
    “不会飞偏要跳这么高，摆明了找虐……”
    罗素说着，故技重施抓住贝恩的肩膀，用力旋转身躯将其高高抛起。
    贝恩如同无根之萍，被罗素一次次抛向高空，几次想要抓住罗素都未能成功，眼瞅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远，终于有点慌了。
    嘭！
    罗素振翅上前，右腿战斧式劈下，轰击在贝恩后背脊柱处，将其凌空击落。
    他本想着来一招‘地球上投’，可又怕用力过猛将贝恩摔死，导致没人知道脏弹的位置和拆除方式，只得唏嘘收手。
    轰！！
    贝恩炮弹般笔直落下，摩擦空气发出尖锐呼啸，轰的一声在地面砸出大坑，振起了大片扬尘。
    罗素落地后补刀，四柄黑暗元素凝聚成的尖刃刺下，钉住贝恩的手脚，而他本人则踩在贝恩身上。
    三对黑翼朝天竖起，罗素蹲在贝恩胸口，竖起黑焰燃烧的食指：“告诉我，脏弹的位置以及拆停密码，又或者，我直接拷问你的灵魂。”
    贝恩半死不活躺在大坑之中，冷漠和罗素对视，有关脏弹的情报，他不会吐露一个字。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再挺挺就过来了，但结局却是一边吃着鸡腿，一边流泪后悔……”
    罗素善意劝道：“早知道自己嘴巴没那么硬，一开始说出来就不会挨揍了，你觉得呢？”
    贝恩不为所动，罗素懒得再劝，时间也不允许，指尖燃烧火焰，嗖的一下戳进贝恩胸膛。
    黑色火焰灼烧血肉肌理，一点点向周边扩散，贝恩顿时挣扎起来，奈何四肢被切断肌腱，无法屈伸，基本的移动都做不到。
    罗素蹲在贝恩身上，明显感觉到贝恩全身肌肉因剧痛而疯狂抽动，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旧未曾动摇，甚至更加冷漠了。
    “不错，是个人物！”
    罗素赞叹出声，贝恩的胸膛被黑焰焚烧炭化，塌陷的空洞里可以看到砰砰跳动的心脏，遭遇如此剧痛，这个男人居然吭都没吭一声。
    先不管立场如何，单是这份坚韧，就足以令任何人敬佩。
    “我尊重你是条不会真香的汉子，侮辱性的折磨就不上了，但事关无数人命，我不可能手下留情……”
    罗素收起黑焰，默念联系系统，用上了一张技能卡。
    【技能卡：星辰魔咒（只看名字，你一定猜不出来，这招是直击灵魂的技能）】
    奴役技能等级太低，对普通人很有效，但对贝恩这等精神层面无懈可击的强者，就是一个笑话了。
    杰森：(。_。)
    杰森属于例外，本就是受人奴役的灵魂，其次，杰森还是个孩子。
    因为是小孩子，杰森被罗素打到自闭，不想继续挨揍，才选择从了他。
    罗素不用试也知道结果如何，他尊重贝恩的强大，特意使用‘星辰魔咒’这招直击灵魂的技能，以表敬意。
    技能卡使用完毕，罗素眼中黑光暴涨，单手按住贝恩的脑门，起身之后，从贝恩体内拖出肉眼可见的蓝色人影。
    此地正好是市政大楼前的广场，一群举手投降的狂徒抱头蹲着，之前罗素带贝恩飞上高空时，挪脚想要偷偷溜走。现在不敢了，全都改蹲为趴，生怕自己变成全场最显眼的那个。
    一言不合就抽人灵魂，这真的是超级英雄吗？
    罗素从贝恩的灵魂之中读取到脏弹的全部信息，双手将其搓成球，在手里上下抛着，另一手按下耳麦欲要联系布鲁斯。
    结果这一按，摸了个空，想到被自己一脚踩碎的丧钟面甲，罗素沉默了。
    用电视台的直播或许可以联系到布鲁斯，可如果脏弹附近还有其他反派，打草惊蛇的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管家阿尔弗雷德的私信，罗素眼前一亮，对着趴倒的众人大声说道：“渣渣们，我知道你们这里有卧底，告诉我，谁是管家的人？管家的名字我就不说了，听得懂人都明白，快点站出来！”
    “……”
    一片沉默，无人回答！
    罗素大怒：“快一点，我拷问到了脏弹的情报，帮我联系管家能拯救大半个哥谭市，还犹豫干什么？”
    话音落下，十条彪形大汉站了起来。
    罗素：“……”
    咦，这么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