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地下广场，托尼对着霍华德疯狂输出，后者弹药耗尽，缺乏有效的还击手段，只能被动承受。
    这么形容有点污，但事实就是如此，父子二人，独处一室，炮火连天。
    托尼全功率输出约有一分钟，阻挡霍华德无法靠近，自己也因为消耗太大，无法继续使用能量武器。
    Mark50纳米战甲被迫进入近战模式！
    好消息是，经过托尼的狂轰滥炸，霍华德身上的战衣也因能量耗损，防御罩退出战斗序列，唯一的防御手段仅剩乌龟壳。
    “先生，霍华德先生停止了对我的入侵，我可以继续辅助您进行战斗。”贾维斯出声，告知托尼第二个好消息。
    “为什么？”
    “可能是霍华德先生不忍对您动手！”
    “别傻了，贾维斯，我宁可相信是他的系统出了问题。”
    托尼翻翻白眼：“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但不要再用‘霍华德先生’来称呼对方，更改备注名，换成‘混蛋’。”
    “先生，可混蛋的确是您的……”
    “贾维斯，知道机器和人的差距在哪吗？”
    托尼自言自语道：“机器相信数据，所以你被他骗了，而人类拥有更多的逻辑思维方式，所以他骗不了我。”
    “可是先生，如果混蛋真是您父亲呢？”
    “那就是个坏消息，他刚刚一点面子都没有……”
    托尼看向对面，霍华德手臂护甲的纳米零件组合成一把利刃，冰冷的钢铁背后，隐有炙热的怒火。
    “贾维斯，分析他的战斗模式，启动应对系统。”
    “正在扫描……”
    托尼闻言深吸一口气，双手变化成利刃，朝着霍华德大步走去，他不喜欢应对系统，因为这意味着要挨揍。
    想要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不论是人还是机器，这个道理都通用。
    “托尼，让我来猜猜，你一定启动了应对系统，想分析我的攻击模式。”
    霍华德沉声说道：“很不巧，我也启动了针对你的应对系统的应对系统，现在就看谁的技术更高一等了。”
    “少废话，放马过来！”
    托尼加速冲刺，靠近霍华德时，双手交叉胸前奋力挥开，两把利刃剪刀一般欲要将其拦腰斩断。
    霍华德退后一步，手中利刃抵挡在剪刀中央，从容挡下来这次突击。
    “托尼，你还太嫩了。”
    霍华德嘚瑟出声，空余的一手变换成巨锤，奋力拍在托尼脸上，将其凌空击飞，重重砸翻在地。
    就是这样，就该是这种剧本，刚刚一定是我在做梦！
    霍华德心头嘚瑟，快步冲到托尼身前，在他尚未爬起身之前，举锤再次落下。
    轰！！
    托尼眼前天旋地转，犁地滑行十余米才堪堪停下，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贾维斯，扫描结束了吗？”
    “先生，才刚刚开始。”
    “最好快一点……”
    呼啸声袭来，托尼背部推进器打开，避开重击而下的巨锤，而后脚下推进器加速，人在半空翻转，双手利刃狠狠劈在霍华德肩膀。
    咔嚓！
    脆响声中，托尼双手利刃碎裂，而霍华德身上的战衣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这……”
    托尼有些傻眼，不开挂他居然这么菜，技术落后也就算了，连材料学都被碾压，错愕中眼前一黑，再次被巨锤拍飞了出去。
    “托尼，你的技术都是十几年前的老物，而且都是我编写的，靠它们是赢不了我的。”
    霍华德抬手按住托尼的脑袋，砰一声将其面甲暴力摧毁，而后握拳重击其胸口的方舟反应炉。
    托尼双手交叉，被重拳击飞，纳米零件游走而来，重新化作新的面甲。
    “贾维斯？”
    “先生，攻击很普通，无法建立有效数据库。”
    “好吧，我再挨两下……”
    托尼悻悻起身，一发掌心炮轰出，身形加速冲至霍华德身前，在巨锤落下的瞬间，使用右手推进器闪躲，顺势绕到霍华德身后，一个抱摔将其掀翻在地。
    托尼翻身骑在霍华德身上，连续重拳出击，一次次打在霍华德脸上。
    很糟！
    霍华德屁事没有，他的战衣却因剧烈碰撞导致磨损，纳米零件处于不断消耗和修复之中。
    “托尼，再用力一点，这样可打不疼我。”
    霍华德双手抱头，敲着二郎腿躺在地上，享受托尼的‘按摩’，嚣张的模样无比欠揍。
    “当然！”
    托尼冷哼一声，拳锋变化利刃，对着霍华德胸口的方舟反应炉重重刺下。
    利刃轻易穿透表面纳米材料，破坏了方舟反应炉，一击将其报废。
    “哈哈，你完了！”
    托尼面露喜色，紧接着眼前一黑，被霍华德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在他惊愕的注视下，霍华德取出损坏的方舟反应炉，随手扔到了一旁。
    “怎么会？”
    “托尼，让爸爸好好给你上一课，宇宙中有无数的能源，方舟反应炉绝不是唯一，记得我给你的日记本吗？”
    不等托尼回话，霍华德继续说道：“我在日记里提及过魔法，那是能量的一种运用，可以作为能源来使用。”
    “还有就是无限宝石，每一颗都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例如我身上这件战衣，方舟反应炉是装饰品和备用能源，主要能源从空间宝石中提取而来。”
    “你们九头蛇居然知道父亲给我留下的日记？”
    托尼不可思议：“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将它销毁，难道……那份快递也是你们寄给我的。”
    “当然，你当时快挂了，不把新元素合成方式告诉你，我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霍华德又一次捏碎了托尼的面甲。
    “……”
    托尼保持沉默，纳米零件重新聚合成面甲，看样子就知道，霍华德的话他还是一个字母都不信。
    霍华德也不多解释，要是托尼信了，他慈祥的父爱往哪搁置？
    嘭！
    又是一声暴力损坏的声响，霍华德不厌其烦和托尼玩着捏碎面甲的游戏，后者身上的纳米材料越来越少，渐渐衣不蔽体。
    “贾维斯？”
    “先生，这根本就不能算是攻击。”
    “……”
    托尼闻言无奈，他也知道这算不上攻击，因为技术的缘故，Mark50全属性落后对方一大截。
    战斗一面倒，他极力挣扎，对面各种享受，如同老子打儿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纳米零件尚存数量不足以保护生命，托尼索性直接将其放弃，深吸一口气，换上慷慨激昂的语气，声情并茂道：“爸爸，我是托尼呀！”
    霍华德：“……”
    根据他多年把妹的经验，这句话看似毫无问题，实则全是问题。
    “父……”
    “等会儿！”
    霍华德抬手喊停：“虽然我很想继续听下去，但你说出这种话，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是有点！”
    “嗯？”
    “是有点生疏，毕竟很多年没喊过了。”
    托尼果断改口，煽情道：“父亲，我已经想通了。你根本没有死，视频也是假的，用心良苦为的就是让我独立自强。虽然这些年来你并不在我身边，但你一直在默默注视我、保护我，那份快递就是证明！”
    霍华德：“……”
    真话倒是真话，但说话的人认为是假话，搞得他都不知道该不该代入感情去听了。
    托尼严肃道：“父亲，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加入九头蛇，和你一样，成为一名光荣且伟大的九头蛇战士。”
    “呃，你确定？”
    “当然，九头蛇万岁！”
    “……”
    霍华德沉默了，自家儿子不要脸的作态，让他深感羞耻，即便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也觉得各种不堪入目。
    托尼也沉默了，为了活命……不，为了打入敌方内部，他牺牲太大了。
    这时，霍华德缓过神，面甲打开，眼神上下在托尼身上扫视，看得后者讪笑连连，才开口道：“让我来猜猜，你想拖延时间，等队长他们来救你？”
    “没有，我是个立场坚定的九头蛇战士，和队长他们势不两立。”
    “……”
    霍华德：托尼，你还是太年轻，你要真是个立场坚定的九头蛇战士，他们才会来救你。
    “爸爸，能把我放下来了吗？”
    “OK！”
    霍华德松开托尼，抬手整了整他的衣领，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队长他们一直不出现，你就会想办法让我脱掉身上的战衣，然后借机偷袭我，对吧？”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亲生父子！”
    “呵呵！”
    “哈哈哈……”
    “……”x2
    “好儿子，你说得没错，我们可是亲生父子。”
    霍华德拍拍托尼的肩膀：“想让我脱掉这身战衣，没那么麻烦，直接开口就行。”
    “父亲你想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
    “可我硬要脱，你说怎么办？”
    “我绝不阻拦！”
    “……”x2
    在托尼惊讶的注视，准确来说，是看傻哔一样的眼神中，霍华德脱下了战衣，将其收拢成一个手提箱，放在地上后远远踢开。
    “父亲，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创造偷袭我的机会呀！”
    霍华德解开袖口的扣子，捋到胳膊肘，摇头晃脑开始热身活动：“托尼，机不可失，你可要好好珍惜。”
    “父亲，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我做不到啊！”
    托尼脱掉衬衫，露出白色背心，热身拉伸腿部和背部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