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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床上两个人纠缠不休抵死缠绵,在床头昏暗的橘黄色灯光里一次次登上极乐。
    馨玥如坠入深沉大海,随着男人的动作沉浮于滔天巨浪中,唯一的支撑就是男人的臂膀,她只能紧紧抓住,不敢逃脱。
    日上叁竿,两人才走出充满情欲味道的卧室出来,云天在厨房,馨玥强打精神,怏怏地换下来已经不能再多看一眼的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里。
    机器的滴滴声让累了一晚上的小姑娘心情越发不明朗,初尝情爱滋味,对于自身不断突破的底线和男人毫无节制的索求,狂热的疾风骤雨过后,她的不安惶然到底多余那一时的极致欢愉——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但是她却越发不安了。他们之间,是少了些什么的,可是她却总是说不出来到底是少了哪一件。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不是她,也可以。
    云天的妻子,不是她的话,好像也没有差别的。
    云天似乎更加迷恋床笫,一个契合的身体,一个温顺的性格,像这样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很多。或者正如男人戏言她不经折腾,她还不算最适合的。
    这想法在她脑海里滚了一通,便被藏进某个不为人所知的角落里。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馨玥到底“懂事”,自以为不管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便不会出问题。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呢?
    夜幕降临之际,馨玥一个人站在剧院门口,默默叹了口气,一瞬间想要嘲笑自己小孩子脾气。
    中午吃饭时云天面色不太好看,看着还像欲言又止,她干脆抢先说了自己收到付如镜邀请她去看演出的事情。
    云天听到“付如镜”叁个字后便变了脸,原本是踌躇,还有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愧疚,只一瞬间便彻底阴沉下来,立马抢了她还没说完的话:“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付如镜的?”
    这句是质问。
    有一瞬间的呆愣,馨玥很快反应过来:“怎、怎么了吗?我在京剧院里走动那么多次,认识一两个朋友……不奇怪吧?”
    不知是哪个字说得不对,云天一张脸越发臭了,皱着眉想了一会,不轻不重地放了筷子,看着像是克制自己后才有的反应,但语气里一点不减在她眼中是无端的不满与愤怒:“不许去。”
    ……一时间馨玥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一句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最后还是以最温和的状态表达出来:“为什么呀?你告诉我,我才知道啊……”
    可回应她的只有对面冗长的沉默。馨玥等啊等,对面的人就是不肯说一句理由。
    “云天……我上次说过了,有不高兴的事情要坦白跟我说的吧……”以拒绝语言交流来解决问题吗?好像也不是第一回了,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你这样……”你这样知不知道我们这样很像根本没有情感交流的炮友?
    吞下后半句,馨玥最后还是笑了笑:“云天,没有理由的话,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哦。”
    很巧,这天晚上也遇见了扛着相机的许诺。
    台上付如镜果然穿着与她第一次遇见时的行头,白衣潇洒,身段华丽,身边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今晚的许诺也有些嫌弃这个新朋友话多,演出开始前拉着她叽叽喳喳问些不着四六的问题,她说到“付如镜就是京剧院一团头牌”的时候,馨玥愣了一会,不知想些什么。演出开始后,又忽然问了一句话,专心致志拍照的她没有听到全句,等她回头问她刚才说了什么时,她又只笑笑说没什么。
    《野猪林》应当是出经典的好戏,付如镜的表演也可称四平八稳,可馨玥再也没什么心思看了。
    她只知道云天不喜欢他那个一团头牌的师兄,却从来没问过他师兄的名字,此时明了,只觉得恍惚。
    原来自己无意间结识了一个长在了云天刺头上的人,今天中午拦着她不准去,大抵是男人的好胜心在作祟了。
    可是,为什么不能坦白说呢?馨玥叹了口气,心里的沉重总算放下了,手里拿着的花却又瞬间沉甸甸的了——早知道是这种关系,就不答应付如镜了。
    演出临近结束,馨玥有一搭没一搭地摁着手机,隔一会就看一眼自家那位是不是发消息来了,最后等来了一条陌生人的消息。
    “李小姐,我是付如镜先生的助理,付先生邀请您演出结束后到后台来会面,我在演员休息室门口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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