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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棠察觉到眼睛上所系白色丝绢,就要伸手去摸,去被人抓住了手腕,一道有些冰冷的声音响起,话语中却是十足的关怀,“别动,你的眼睛现在不能见光,月光也不可以。”
“这里是哪里?”白月棠多余的话什么也没有问,即使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她似乎与那人已经是老相识了,而且对对方十分信任。
“马上就要到达血屠山了,”那灰衣剑修道,“许多人都感应到这里此次会有异宝出世。”
“呃,石道友,”白月棠突然嘴角突然就扬了扬,“你也是为所谓异宝而来?”
石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沉默了一会儿道,“异宝,倒是不至于,不过确为取一件东西而来。”
“唔,我的族人也来了,你可以把我交给他们照顾。”白月棠刚想继续问两句,感应到了什么,对石道友道。
“少族长!”听到白月棠的话,千月和幻芮不再掩藏,从不远处走了出来,“您还好吧!”
“有点失策,遇到些凶险,不过还好现在没问题了,就是眼睛受了些伤。”白月棠艰难地起身,“有劳石道友照顾,我清洗一下,劳烦回避。”
“你们也是,和石道友一起先回去,我稍后去找你们。”白月棠支开众人,除了身上占满血污的衣衫,缓缓走进湖中。湖水清澈见底月光下泛着波光,白月棠整个人浸在水中,丝丝缕缕发湖水冰凉的舔舐他的肌肤,虽然冰冷,却让他感觉放松了不少。
他取出些万年寒玉髓服下,周身大大小小的伤便继续缓慢的开始自我修复。他靠在岸边神游天外,不知为何又回想起在那骨窟之中的种种见闻,脑海中不经意又浮现出那几幅奇特的图画。
他只觉脑中一阵刺痛,还是无法观想太多,但是这次却让他莫名了领悟了一些道韵,关于阴界天道秩序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痕迹。
白月棠还在水中,去发现久违的自己身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些血垢,是他体内的杂质,但是他记得自从他筑基时在幽冥神殿经寒玉髓寒玉花淬体,体质已经无暇无垢,那么这次的血污从何而来?忽然他察觉到眼中流出一些温热的液体,两只眼睛有些酸胀发热,他伸手一抹,放到鼻下一闻,有些腥臭。白月棠想到那两枚由他血液浇灌而成的果子,恰如银瞳的眼球,想来当时是那两枚果子的缘故似乎令他开启了一处通道,引了阴兵进入,这才让他躲过一劫。
如今想来那果子似乎是让他的眼睛进化出来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可见阴界之物,可见魂魄。思及此处,白月棠突然想到,那不知名的果子莫不是也是某种天地灵物,所以可以给他带来新的能力?
他闭着眼睛将白纱取下,将这些污物尽数清洗,又将白纱戴好,那白纱的材质不惧水,即使白月棠在水中,也依旧飘逸洁净,倒是很合白月棠的意。
白月棠很快收拾好,换了整洁的法衣,头发半干不湿的披散在身后,慢慢的踱步回到了他们的队伍中。有的人围着火堆打坐或者独自端坐一处出神,青莲剑宗的两人一人持剑而立,似在感悟,一人剑法翩然,正在月下练剑。而另两名魔修,自从白月棠出现,便一直打量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表情有些莫测。
白月棠走来之时,千月和幻芮赶紧上前,小心的查看白月棠的伤势,又将二人这几日的收获说与白月棠听,云无心和萧月雪也先后停了动作,用探究的眼神看他。
“让几位见笑了,”白月棠对上他们的目光解释到,“前几日我和族中人失散,刚好遇到你们便厚颜加入了,未曾想半夜之时似有所感,被一物召唤到了那窟中,一直被困了这么些时日。”
这话说的含含糊糊,但是大家本来也是因为各自势力单薄才半路搭伙,彼此关系都不熟,就像那个一开始就在队伍中的叫洛迟的魔修,话很少,偶尔领个路指个方向,和他们一起猎杀妖兽,虽然修为看起来只有金丹初期,但是却总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几人寒暄了几句,白月棠状似无意问到,“怎的没见积云子前辈?”
“说来也奇怪,那夜你和石兄离开后不久,我们也都准备休息了,积云子前辈一开始很正常没什么异常,但是过了几个时辰突然癫狂,第二日却突然咽了气,我们不知道是何缘故,只能就近找地方埋葬了前辈,”云无心现在说起也是神色怪异,“想来是修行出了岔子,突然发作的吧。”
几人又唏嘘了一番,一直比较沉默的萧月雪突然道,“眼下把我们召集起来的积云子老前辈意外陨落,队伍里目前只有洛道友能够对血屠山有所感应,不知道各位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话其实是在询问是否要拆伙,千月和幻芮看神色似乎对那个叫洛迟的魔修很是忌惮,并不希望继续和他们一道,青莲剑宗的两人倒是无所谓,他们此来是为了磨砺剑意,对于珍宝之类不是特别感兴趣。
“血屠山明日即到,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争夺宝物,不若结伴同行,异宝出世后再各凭本事。”石晶开了口,神色淡淡地,虽然提议继续同行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白月棠看了眼化名石晶的灰衣剑修,也点点头,“那便如石道友所言,最后这一段路一起走好了。”
夜里密林中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他们的篝火无声的熄灭了。他们都知道那些嘈杂是缘于各种各样的争斗。这次的血屠山和往日不同,此时已经汇聚了大量修士,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很多势力在这附近碰头,还未见到异宝就已经爆发了冲突。密林中不断闪现法宝的光华,轰隆的响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