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大叔你误会了。”我连忙笑道，“我就是好奇，那个人看到了什么，居然吓成这个样子。”
    “他早都搬走了，我也不知道在啥地方。”陈大河看了我一眼，“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我看你年纪轻轻出来做生意不容易，好心提醒你几句而已。”
    “是，大叔你一看就是个热心的好人！”打听的差不多了，我站起来告辞，“你这还有事，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没事，这是我名片，以后多联系，有酸菜榨菜方面的生意，还请给大叔多介绍。”陈大河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名片，递到我面前。
    “一定，不过我还没印名片......”我写下自己的号码，放在办公桌上，“如果大叔还想起什么，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陈大河送我出门，我又想起一点。
    “对了，这些事你也给上一个打听酱厂的人说了吗？”
    “说了，他还说要买我一车酸菜呢。”
    我眼睛一亮：“那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这......”陈大河沉吟着，倒不是为难，而是不知道我什么目的，大概担心我会抢他生意。
    “大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做生意嘛，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笑着编了个由头，打消他的顾虑。
    “那两缸菜我也吃不完，正好认识几个做餐饮的朋友，回头送一点给他们。万一他们喜欢，这不就又多个销路吗？”
    “那就麻烦你了，小王老板！”陈大河喜出望外，顿时热情起来，“两缸够不够？咱们这么谈得来，我不赚钱再送你一缸......”
    “够了够了！”我赶紧婉拒，“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赚点钱不容易，大叔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哪能再让你亏本？”
    “这让我说什么好......那号码你记一下吧，他说他姓段。”陈大河摸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给我念了一遍。
    “谢了，大叔！”
    用手机记下号码，陈大河让他大富大贵两个儿子，去仓库里搬了两缸菜出来，给我装在车里。
    虽然在后备箱，但是那股浓浓的酸菜味，还是渗透到了车里。
    “小王老板，常联系啊！”
    陈大河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开车离开。
    出了静安路，一直开出去老远，我找了个有大垃圾桶的地方把车停下。
    然后下车，打开后备箱，把那两缸菜扔到垃圾桶里。
    虽说我知道市面上卖的酸菜，卫生大多有问题，但没看见制作过程也就无所谓。
    之前在陈大河的酸菜厂，从拉菜的货车旁边经过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两个儿子，光着黑乎乎的脚丫子随意的踩在菜上面......
    扔掉两缸菜，车里还是有股味，看来回去得洗车了，不过现在我还不忙着离开。
    新丰酱厂的事，只是陈大河的一家之言，我还得找几个人打听打听。
    从另外一条路绕到静安路附近，我找了几个邻近的工厂打听，用的都是同样的说辞。
    得到的结果和陈大河说的差不多，都是陈友年和陈友辉兄弟两，为了争制酱秘方而反目成仇。
    最后，一个上吊自杀，一个不知所踪。
    至于遗书，更是没有人知道在哪里。
    然后我以自己手机坏了为缘由，请人帮我打了陈大河给的号码。
    空号。
    并不是很意外，那位对手再有恃无恐，也不至于笨到留下自己的真实号码。
    陈大河没有必要给我假的号码，我估计他还没来得及打过，所以不知道。
    其实我留的也是假号码，不知道陈大河拨打了两个号码以后，会作何感想。
    不过，他也不吃亏，毕竟收了不少好处。
    回到车里，我点了一根烟，驱了驱酸菜的味道。
    虽然酱厂的事情了解了大概，但其中还有个疑点。
    陈友年在开酱厂之前就已经得了精神分裂症，所以他肯定不是因为杀了自己的弟弟，受不了刺激才疯的。
    陈友辉到底是不是他杀的，还不明确。
    会不会是在争夺遗嘱的时候，陈友年因情绪激动而犯病，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等到清醒过来以后，无法面对现实，所以上吊自杀？
    但这样，又有一个问题。
    陈友辉的尸体到哪里去了？
    精神失常的时候杀人，哪里会想得到毁尸灭迹？
    就算是恢复清醒以后想到的，既然他都能狠得下心毁尸灭迹了，还用得着自杀吗？
    这个时候，独得秘方不是更好？
    在车窗边磕了磕烟灰，脑子里有冒出一个问题。
    陈友年真的是自杀的吗？
    把事情反过来推断，有没有可能是陈友辉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造成上吊的假象，然后拿着秘方逃走了呢？
    目前搜集到的线索，不足以查清事情的真相，我估计这些问题，在考验开始的那天能解开谜团。
    纸面人要陈家的遗书干什么？据说制酱的秘方就在里面，难道他是冲着秘方去的？
    可他这样的家伙，要这种食品的秘方有什么用？
    如果秘方真的藏在遗书里面，而遗书又藏在酱厂里，那么就说明陈友辉并没有带走秘方。
    我前面的推测似乎也不对。
    有点头大，我揉了揉太阳穴，干脆抛开陈家兄弟的恩怨，思索纸面人给的任务。
    任务的要求很模糊：在天亮之前找到遗书残片。残片一共有几块，不得而知。
    是找到一片就算完成任务，还是要集齐所有的残片？
    就算找到一人找到一片即可，可参加考验的有4个人，遗书的残片要是不够4片怎么办？
    残酷感一下子涌入我的心头，遗书残片少于考验人数，那么必然会有人被淘汰，竞争也就更加激烈。
    为了争夺残片，我们这四个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愿意再深想下去。
    按灭烟头，我驱车离开了这片厂区。
    回市区的路上找地方洗了车，顺便随意吃了点东西当午餐。
    等我把车开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回到家里我也没闲着，在网上搜索全国的酱厂，重点寻找那种比较出名的。
    秘方藏在遗书里只是外界的传言，不一定是真的。
    假设遗书仍留在新丰酱厂，陈友辉只带走了秘方，那么他肯定会在另外的地方重开酱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