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гòūгòūщū.òгɡ 3.可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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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楼里人不多,这时候晚间休息,连平时做实验的也都不在,整栋楼空荡荡的。
    319室很好找,从中间的楼梯上去,右手第一间就是。这时候门半敞着,明月透过窗户,看到里面没有她想找的人,有刘兮的交代,她进去一个个找寻起能够表明桌子主人的信息,终于在一张桌面上,看到同样写有“周子濯”三个字的笔记本。
    看来这就是本人的桌子无误了。
    电脑旁边摆了个相框,明月瞧见,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把相框拿起来。照片里的女孩子穿着和她初中时同样的校服,也梳着马尾,因为是从背后拍的,看不到长相。而且她脚上的帆布鞋,明月小声道,“好像和我以前那双是同款。”
    她不由得感慨,缘分真奇妙,这样都能看到自己的校友。鞋子的事,她倒不甚在意。那时候,帆布鞋在学生群体中很流行,她那双又是最基础的经典款,光是学校里,她都遇到过三四个和她同款的。
    明月在立着的各式文件夹册页都看到周子濯的名字,这下放心自己没有送错,把相框归位,带来的笔记本在桌上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走出办公室。
    下楼的时候,正巧遇到一个提着外卖包装盒上楼的人,宫保鸡丁的味道从里面溢出来,明月不由得抬眼,和对方撞上目光。那是个戴着平光镜的人,眼型似曾相识,和徐同尘一样狭长。突然看见明月,他好像对她友好地微笑了一下,然而明月不习惯和陌生人对视,只那一眼就立马挪开,不做停顿地继续下楼。
    擦身而过后,周子濯却停下了脚步。他侧头看向下方楼梯,忙着看路的明月,没注意到头顶的目光,又一个拐弯,她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办公桌上多了个笔记本,周子濯放下外卖,翻开头几页。空白的方格本,没写一个字,他再往回翻,扉页上写着“刘兮”。他明白过来,低声笑了一下。
    “合着你们都想看热闹啊。”他把笔记本放到立着的本子第一个,顺手举起了相框。木质的相框,似乎比平时多了一点温度。
    他左手举着相框,右手打开了手机,翻到和边景的对话。上次他发来:“我遇到她了。”周子濯还没有回。
    现在他可以回了。
    “我也是。”
    屏幕上方立马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周子濯此刻对边景的任何回应都毫无兴趣,他关上手机,拆开塑料袋。一边拆着,他脑子里又浮现出一句话,一句,他常用来放在朋友圈背景图的话——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就涌上心头。
    洛丽塔,你犯下的罪行,可不止如此。
    “时间到。”明月举着计时器,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正方四辩。
    对方脸上随即出现懊恼的神情:“唉,又没控制好时间,我还差十秒钟就能说完这点收尾了。”
    “这可不能怪我,我倒数30秒开始就在提醒你了。”明月耸耸肩,接过边景递过来的水,对他低声道谢。
    看这俩人有话要说的样子,其他人自知不该打扰,转身和别人探讨起来。教室里的其他椅子都被拖去给辩手和主持人用了,边景只能侧身坐在明月右前方的桌子上。说是坐着,但他天生长腿,脚尖点地,更像是倚着。
    两人对上次明月的质问闭口不谈,刻意忘记,相处起来倒竟然不尴尬。
    “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多看过几次模拟辩论以后,明月也能摸出个大概名堂,偶尔还会产生一些自己的见解。在她的想法中,辩论有时候和别人吵架是差不多性质,特别是边景所在的三辩,只不过方式要文明很多。
    “还不错,你的平均水平。”明月喝完水,拧上瓶盖,“不过有一个点我觉得你说得不太好。”
    “哦?”以前她都是随意夸两句就过去,今天竟然提出建议,边景当然洗耳恭听。
    “最近这几次的模拟辩论虽然议题不一样,但本质都是一样的,正反方代表的其实就是人类的道德底线、或者说本性、本我,以及更高尚的人格、自我甚至超我。但也许是你本来性格就比较……善良,所以明明代表的是本我的一方,却显得比对方还高尚,听起来不是很接地气,逻辑虽然是对的,却说不到别人的心坎里。”
    边景对这个回答很是意外。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论述虽然听起来没错,但总欠缺了什么,没想到明月今天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所在:“你好像比我想得更……聪明一些。”
    “我以前很笨?”明月挑眉。
    “不是这个意思。”边景笑,知道她只是开玩笑,没在这句话上多纠缠,转而问,“如果是你遇到这种议题,你会怎么反驳对方?”
    这就触及到明月的知识盲区了:“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辩论看得多,虽然有见解,但要她拿出一套完整的辩论逻辑来,她还没有这个能力,“可能会胡搅蛮缠吧。”
    “比如?”
    “比如质问对方辩友,‘你这么高尚,感动中国怎么没见邀请你去呢?’”
    边景笑出声,这的确不能作为在辩论场中反驳对方的有力论据,如她所说,是胡搅蛮缠,但用作陈述论点的开场白,倒是或许有活跃氛围的效果——只是不太适合学术辩论。
    “你比看起来的更成熟很多。”他说。
    明月以前常听人说她早熟,但鲜少有人说她成熟:“你这么觉得?”
    “当然。”边景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塑料水瓶上,“下次社团活动不需要计时,你可以不来,不过我们的教练会过来,给我们指导一些专业的辩论技巧什么的,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听一下,我看你好像对辩论并不排斥。”
    “我就是喜欢当观众而已。”明月回答,“不过来扩充一些额外技能也可以,指不定以后跟人吵架能用上。”
    她这就是答应了。其他人聊得差不多,有结束今天活动的打算,大家一起把桌椅恢复成原来的摆放,边景抬着一张课桌问明月:“那一会一起吃饭?”
    明月看了看表,也是饭点了,“行啊。”
    回到宿舍楼,明月推门,发现竟然推不动。她奇怪地拧了拧把手,发现门好像上锁了,从外面打不开。
    她敲门,“有人在里面吗?给我开门。”
    没有应答,好像大家都出去了。
    隔壁寝室的人看明月被关外面,探出头来,“可能是风大不小心把门给吹关上了吧?你去找一下宿管呢,她那肯定有钥匙。不过她好像去吃饭了还没回来,我室友刚去找她拿热水壶,说她房里没有人,你等一下吧。”
    “行,谢谢啊。”明月现在没什么急事非要回宿舍,但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她想到,刘兮是宿舍长,每个宿舍长好像也有钥匙,于是给她拨了电话。
    刘兮这时候都在打篮球,今天也不例外,听到明月说被锁在门外,有些奇怪,“不应该啊,今天我和叶雁雁一起出门,林以露自己在宿舍里,她……”说到这,她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妈的,这公主可真会找事。”
    明月也懂了,这几天她倒真有针对林以露的意思,完全不避讳和边景的相处,甚至比以前更高调,也不顾忌学校里的流言蜚语。都是大学生了,老师对学生们的恋情不像中学时候那样敏感紧张,有时候她和边景结束社团活动,顺路结伴去图书馆,遇到辅导员或者其他教授,对他们暧昧的眼神也坦然得很。
    边景从来不爱过多解释,明月本着气死林以露的想法,更是不提。
    这就惹得她就爆发了。
    “你在篮球场吧?那我来找你拿钥匙。”明月说。
    “好,三号球场啊。”刘兮答应,也不知为什么地,添了一句,“边景也在。”
    明月眯上了眼,笑声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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