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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变策略,问那仙子,能不能帮我带进去一样东西,只要能让星神看看,我便不再打扰。”
“那仙子想了想道:‘那行吧,你也挺不容易的,璇月这人也可怜的很,我想想办法,明天你来这儿见我。’
“次日,我带去了一副璇月从前居室中,她最宝贝的一副画像,画的是她自己,作画者是星神,其旁落着一行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画中璇月,仰面闻风,仙袂飘摇,双颊淡淡嫣粉,桥边有桃花三两枝,花面交相映。”
“我相信初见最是扣人心弦,星神画的是他们初遇,从那时璇月便成为他心中千千结。”
“再往后,不知过了多久,星神突然来找我,双眸不似从前看我一般朦胧,反而明亮如星,他问我,能否下凡去寻找璇月。”
“我自然答应。璇月受月神压迫太深,但她神力却是极其高深,我想寻她自然好寻。可我下凡之后,丝毫寻不出她的神身……是否还有生命迹象。”
“我需要银日晷进行占卜,后来受一位林家公子相助。占卜结果出来以后,我的心顷刻凉了,那日晷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无。”
年却升忍不住打断:“这璇月的人生经历倒是和我像的很,天赋异禀,不受重视。”
“所以她才选了你。”抚花道,“她已无命象时我并未全然放弃,因为她身上有月灵石,月灵石大可以保她一命。可我不知月灵石竟和她石人异处。后来我知道她被炼成白月光,连她身上她与星神联结的灵力我都搜寻不到,直到我回去复命后再次下凡,入了林家改叫林原,一次和那位林公子拜访年家,才发现了你。”
“我?”年却升不明所以,“这事和我还有关系?”
“她把她最后的灵力,附给了你。”
年却升一怔,似是不太相信自己还有这样的运气,思量良久,突然喃喃道:“怪不得我‘天赋异禀’,合着我身上的灵力,是别人附来的。”
怪不得书志楼失传仙技,除他之外,无人能习。
怪不得白月光只有他一人能镇,那本就是她的灵力,付给别人,再由别人作阵交还于她,本就天经地义。
年却升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心道:“哦,这‘天赋’折腾了我这么多年,原来我就是个容器啊。”
那本来是我心觉自己身上唯一配得上姜冬沉的东西,哪怕让我担惊受怕这么些年,也是我唯一的底气。
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如此。因为那根本就算不上是我的。
抚花抬起眼,似是洞悉了他心中所想,轻声道:“可你如果没有这些灵力,现在许早已是孤魂野鬼了。况且,是因为你有这样的天赋,璇月才选中了你。星月莹结的灵力太过强大,不是谁都能承受住的。不是说因为有这样的灵力你才自小天赋异禀,而是因为你天赋异禀,才能拥有这样的灵力。我这样说你可明白?那股灵力一直在你灵脉里,就像往陶罐里封一罐蜂蜜,或许时有香气向外溢,但不破罐,那蜂蜜并不会流出。所以你从小使用的真真实实是你自己的灵力,璇月附来的,只能算作加持。”
年却升一挥手:“我明白。你不必安慰我,归根结底,是不是我的也没什么所谓,我不太在乎那个。你先说,月灵石是什么东西,阮阮下凡是为了什么。还有一点,我有一个从前做过山神的朋友告诉我,月神对于璇月下凡给出的解释是‘魅惑星神,觊觎神位’,魅惑星神我可以理解,是那月神自己没本事还小心眼,那觊觎神位又是什么意思。”
抚花道:“我正要说,璇月还未被月神逼害时,她脉中灵力凝结出了一块月灵石。这也就是为什么月神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璇月,在得知此事后立刻采取行动。将其扣押,关藏,最后将璇月逼下凡间。那时不但我不知,璇月自己也不知,灵力能凝出月灵石,这就象征着,此届月神结时已到,璇月就是下一届月神。”
年却升咝了一声:“厉害了,年家白月祠堂里竟然关着个月神。”
抚花摇摇头:“木未成舟,而木已毁矣。璇月本可以用月灵石对抗月神,可她太善良,被一步一步逼上绝路,却从未想过要害人。”
抚花又道:“况且月神是个女人,还是个尖酸刻薄,嫉妒成性的女人。璇月既夺她所爱,又逼上她的权利和地位,她心中越惧越恨,对待璇月就越是残忍。”
年却升对这一点颇为认同,他始终觉得女人的嫉恨心比真刀真枪还能害人,不由得想道平粥和自己那个不知何许人的母亲,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年却升想了想道:“那阮阮呢,它下来为了什么?”
抚花道:“阮阮下凡在我之后,天上灵兽下凡,十有八九,抑制不住自身灵力的恶化,终落成妖。阮阮也未能幸免。”
阮阮十分无奈的喵了一声,抚花又道:“据我所知,它似乎去年家找过你和璇月几次,不过被打回来了,你可知道?”
年却升点头:“我知。”
“好在后来变回来了。”抚花低头笑笑,“一只小奶猫变成一个那样的庞然大物,而且又坏又不听话,若是不变回来,就太可惜了。”
阮阮若是人,此刻的样子肯定是脸红了,使劲往抚花怀里钻,留着一个尾巴在外面摇啊摇。
抚花忽然想起什么,向年却升道道:“啊对了,那月灵石好像是隐到你灵脉里了,我也不知道那于你而言有什么用,反正不碍事,你就带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