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屋子内鸦雀无声。
“你说呢?我喝不喝?”嬴嗣音笑吟吟的又去问身旁的另一位小美人。
“不,不喝。”小美人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那我若是给你,你敢喝吗?”
药碗已经端在手里了,小美人哆嗦的厉害,可动静又不敢太大,嬴嗣音贴的她那般近,甚至能感受到体温,听得见呼吸的程度,若是一个拿不稳,药碗里的药汁溅到嬴嗣音的衣衫上,那这个问题答也不用答了,就她们侯爷这奇奇怪怪的脾气,杀人跟踩蚂蚁一样轻松又随意。
“侯爷给的,自然是敢喝。”左右不过是个死字,想着好歹拼一把吧,小美人一仰头,还来不及尝这药碗的味道,那碗身便被嬴嗣音用两根手指头给扣住。
“上次你说你们美人庄里,客人们都常喜欢用的宝贝,今天带来了吗?”
“带了。”
“好用吗?”
“好用。”
“拿出来给我这忠心耿耿的老太医用用呢?”嬴嗣音松了手,“他这般上心我的身体,弄得我要是不拿些好处出来慰劳慰劳,心里都过意不去了。”
小美人立即明了嬴嗣音的意思,她把药碗放到手旁的小桌子上,掏出一只瓷白色的小药瓶,然后倒出一些带着浓郁香气的无色液体,小心的用发间的珠钗搅匀,然后便去了那老大夫的身前,正要喂那老头子喝的时候,又听得嬴嗣音说。
“拿嘴喂。”
人人都说嬴嗣音是个男女不忌口的主儿,可小美人来冀北侯府呆了这么长的时候,就从来没见过嬴嗣音真真正正碰过哪个女人,平日里笑闹的再过分,也不过是过过手瘾,想来估计是个对女色没什么追求的主儿,再加上自己本就出身卑贱,平日里什么样的恩客没见过?自然也不曾把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小美人不在意,人家老头子还是要节操的。
老太医对突然凑过来的姑娘排斥的不得了,一个激灵便跌坐在了地上,嬴嗣音最讨厌慌乱的场面,为了避免这种会影响自家侯爷心情的事情发生,所有左右唱歌和跳舞的姑娘纷纷上前来帮起了手,大家一个按着左手,一个按着右手,剩下的一个便探过身子去用嘴渡药了。
“伺候好老太医,若是不能让老人家上感受一回天上人间,你们几个,也就别出这间屋子了。”
嬴嗣音抖了抖自己的衣袍,一伸脚,身侧抚琴的姑娘便立即伸手替他穿鞋。
摇摇晃晃起了身,推门离开之时还被屋外的阳光晃得有些眼睛疼,嬴嗣音拿手指挡了一挡,老管家便立即替他撑了一把伞来,“侯爷,这边儿请。”
“顾则笑还没回来?”
“顾少爷昨日来过信,说还需七日才能回府,侯爷忘记了?”
“忘记了。”嬴嗣音说的理所当然。
“这老大夫该如何处理?”
“一会儿里头的游戏结束了,就把他送回西鄞皇城去。”
“死活都送?”
“他要是不死,那一屋的女人也就没什么用了。”嬴嗣音邪邪一笑,“本侯从不养废物。”
“属下明白侯爷的意思。”老管家轻轻颔首。
从冀北一路快马到轻霜城的路途,怎么也要个三五天,所以司马卫侯头天答应了沈清寒要给剑,第二天便开始以各种理由拖人,总归是他家侯爷的意图还没明确,这些人就一个也不能走。
也因为察觉到沈清寒对这案子有兴趣,司马卫侯索性便扯了个大慌,说是上头的意思,在这案子查清之前,孝文侯的随身佩剑不能交出去。
这话说的确实没什么问题,毕竟这血剑算是一样证物,但…….
莫南风脑袋少根筋的自然是觉得这话说的有理,可沈清寒不一样,他本就是想留下的,偏偏司马卫侯这么一说,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儿,直觉这其中有诈,上头?哪个上头?西鄞圣上?
要说如今,对西鄞圣上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肯定是封剑而不是查案。
所以司马卫侯编的这理由,为的就是故意留他们两个在这边,可又为什么非得要留他们呢?难道是?
“清寒?”莫南风睡相极差,沈清寒夜里找着人的时候,连踹了好几脚,那家伙才揉着眼睛坐起身来,“怎么了?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找吃的。”
“白痴。”一巴掌拍中莫南风的后脑勺,“赶紧拿剑跟我走。”
“走?去哪儿?”
“回昆仑山。”
“咦?那你不拿孝文侯的血剑了?”
“不拿了。”
“为什么呀?这剑不拿回去的话。”满肚子的疑问,可手上慌慌张张套衣服、穿鞋的动作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总归他家清寒说什么都是对的,莫南风把剑挂回腰上,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跟着沈清寒朝外跑,谁知道那家伙走了两步又突然不走了,自己一头撞上那清瘦的背脊,脚下不稳,一个晃悠就‘咚’的一声向后倒去,砸翻了桌椅,‘哗啦啦’的带倒了满桌的茶杯茶壶。
“清寒,你干什么呀?”莫南风揉着屁股小声去问。
“门外有人。”
第7章 冀北孝文侯(2)
沈清寒话音刚落,便是一道凄厉的剑气破门而入,这也不怕被人听见,深夜里折腾出这般大的动静,想必是冲着要取他和莫南风性命来的。
“清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