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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景文有气无力的问道,“朕吩咐你们给各大世家送出去的信,有,有回应了吗?”
“有了有了。”韵锦立马回应道,“苍山幽月谷,揽月凌云峰,暗香门无夜宗都回信儿了,说是愿意跟随圣上一起除掉孝文侯这个祸害呢。”
“昆仑山呢?”
“昆仑山暂时没有动静,奴才明天再安排人过去催催。”
“记着,昆仑山若是敢表现半分要护沈清寒的意思,立刻除他们满门,一个也不留,然后把菥蓂那个老头子的人头给我送去冀北,送去沈清寒的手里……咳咳……咳咳咳,听见没有……咳咳咳……”
“圣上。”韵锦担心的用手去拍着嬴景文的背脊给他顺气。
嬴景文咳的满脸通红,可是一想起嬴嗣音这心里就恨的直痒痒,抓着韵锦的手腕便不肯松,好不容易咳干净了,又立马问,“漠北临安呢?嬴嗣音这么抢人,莫家连个屁都不放吗?”
“圣上,据探子报,那莫家大公子跟着穆家小少爷一块儿回苍山幽月谷去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家该是一头儿的。”
“沈清寒和嬴嗣音呢?他们两个还自自在在的在冀北快活吗?”
“孝文侯那边。”韵锦说话的时候稍显有几分为难,他道,“孝文侯那边儿实在是探不到消息,出去的人来报说,整个冀北都戒严了,没人进得去,也没人出得来。”
“是吗?”嬴景文脱力一笑,他道,“安排人继续给孝文侯爷送药,就说是圣上担心他身子担心的厉害,必须盯着他喝下去,我就不信,我就不信,我……咳咳咳。”
“圣上先休息吧,奴才这就安排人去做事。”
知道嬴景文的倔强性子,所以韵锦也就不说什么招他心烦的话,面上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离开宫殿,合上殿门便开始无奈的摇头叹气起来。
嬴景文从小便是由韵锦照顾长大,这人心里想什么念什么,那他都是清楚明白的。
若是嬴嗣音和嬴景文两个能安安分分的待在一起,那倒也是段儿好事儿,可偏偏双方这性子就难容,太相似的人在一起总是不容易的,要不在某一件事情上各自固执己见,要不在某一件事情上互相懒于解释。
觉得对方会懂所以什么也不说,觉得对方该懂所以自己憋着话。
多难啊,嬴景文若是有沈清寒一般识时务的眼色,分析局势的耐心,那也不至于同嬴嗣音闹成这般模样。
吩咐了人带着嬴景文的口信和药物去冀北,去的那人大抵也是知道自己又去无回了,所以特地向宫里要了一笔银子,安置好自己的家人,这才上了路。
沈清寒近日早起都不急着练剑了,大多时间会在房间里坐着读一会儿运气的心法,他自己觉得自己这心思够冷够静了,可嬴嗣音那厮张口闭口便是说他浮躁,说他拿不住剑是浮躁,运不起气也是浮躁。
这话听的沈清寒好几回都想同他翻脸,可又架不住自己确实是拿不住剑,运不起气。
嬴嗣音最近身子懒了,晚上睡的早,早上起的晚,以前夜里沈清寒翻个身都能醒的对象,现在好几回半夜都能沈清寒自己再起来给他盖被子。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了,沈清寒也不愿意去多想,只念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学得一身本事,然后重新杀回皇都城,再把那可恶的嬴景文给踩到脚底下摩擦。
挂着浅青色床幔里的人影动了动,嬴嗣音撑着身子伸手撩开床帘,头发随意的散的身后,本是迷蒙半睁的双眼在瞧见沈清寒的时候又清亮了几分,他软着嗓子喊了句,“清寒……”
沈清寒侧头一瞥,没有理会。
屋子外恭恭敬敬的来了一行人,为首的那个沈清寒认得,是侯府里伺候的小厮,可是后边的这一行人,看着穿着和长相,却是十足的陌生。
那小厮进门便在沈清寒桌前拜倒,哆哆嗦嗦的禀报道,“沈,沈公子,皇都城来人说听闻侯爷身子不适,特地安排了太医送来治病的药方子,要请侯爷用药。”
冀北侯府以前的规矩,皇都城……也就是嬴景文身边的人,只要来侯府那都是一概不拦着的,虽然知道嬴嗣音如今身边换了人,可这规矩也没有亲口说要废除,所以小厮瞧着人也是为难的厉害。
思来想去,自己也没这个胆子做主不让人家进来,毕竟嬴嗣音这古怪脾气在江湖中那都是出了名的,更何况这些贴身伺候的人,那更是天天走在刀尖儿上,琢磨着带人来自己决定吧,若是侯爷说让人留下,便留,侯爷说让人滚,那自己以后拦着再也不让人进来就成。
由于进屋看见的便是沈清寒,于是小厮便直接朝他禀报了。
“吃药?”沈清寒略显的有几分吃惊,尤其是看到皇都来的人更是讨厌的牙痒,他道,“我们家侯爷身子这么好,还吃什么药?”
身后的人明显没把沈清寒放在眼里,说好听点儿,沈清寒现在不过是在嬴嗣音身边儿受宠,说难听点儿,大不了是个男.宠的身份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
为首的男人满是嚣张的接过身旁人端着的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他上前‘客气’的朝沈清寒行了个礼道,“孝文侯爷打小身子便差,以往在宫里都是要天天用药的,后来搬回冀北,圣上也是一直念着侯爷的身子,特别安排了太医每日跟着瞧病,沈公子刚来府上,怕是不清楚,这药,还烦请给孝文侯爷送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