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页
司马卫侯那手都被热茶给烫的发红。
司马卫侯,“……”
沈清寒道,“别说你没去。”
要说这么大的事儿,任何人都可能不在,但是司马卫侯绝对不可能不到场,沈清寒算是提前堵了那家伙的路,不给他任何说谎的机会。
于是,司马卫侯只能求生欲极强的道,“去是去了,可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你说谁记得住细节啊。”
沈清寒道,“那你记得什么,都给我说一遍。”
司马卫侯道,“这事儿我不方便说,你还是去问侯爷吧,他铁定比我清楚。”
沈清寒道,“可我这几天不想同他说话,就想问你。”
司马卫侯稍稍躁动的摇了摇扇子,随即帅气一合,然后凑近沈清寒,用扇子遮着自己的嘴道,“抱歉,这事儿你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沈清寒侧过头来道,“为什么?难道是什么让人听完会觉得恶心的事儿吗?”
司马卫侯道,“这和恶心不恶心没有关系,要是侯爷知道我又同你胡说了什么,那他不得掐死我。”
“若不是什么恶心的事儿,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您老人家这雷点这么奇怪,谁知道哪句话不对头又得踩着您?
司马卫侯暗自腹诽一通,总之自己是一口咬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好的坏的都不懂,您要知道什么,就自个儿去问嬴嗣音吧,小两口自己的矛盾,自己关起门来解决,实在解决不了那就往床上一滚,滚一回解决不了就滚两回。
千万别炸雷炸着别人就成,切记众生平等,阿弥陀佛。
“哟,这小孩儿谁呀?”
这头司马卫侯咬着牙半个字也不肯透漏,那头的宁嘉容又跟着摇起扇子进了虎口里来。
因着此前同沈清寒是碰过面的,所以两个人点头一招呼便算是过了礼数这一坎儿,宁嘉容走到司马卫侯身边正要坐下,司马卫侯便是不怀好的凑过自己的脸来道。
“侯爷的儿子。”
‘轰隆’一声闷响,那宁嘉容椅子没坐稳,一个后仰往后摔去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桌子给连带着一块儿掀翻了。
这回沈清寒算是瞧明白了,合着冀北这帮子没心没肺的男人们,是没一个知道这事儿的。
也难怪,嬴嗣音这个当亲爹的都没把这事儿往心里放过,更何况别人。
司马卫侯忙忙伸手去拉宁嘉容,两个人一凑近了,宁嘉容便立马压低了声音问道,“我靠,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这娃都这么大了?谁生的啊?”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快闭嘴吧,一会儿让那祖宗听见了,今天这饭还想不想好生吃? ”
沈清寒给嬴嗣音那儿子添了一碗热粥,推到人家面前,还贴心的放了一只勺子上去后才道,“祖宗已经听见了,两位也不必太拘谨,开饭吧。”
也不知道是那俩货傻,还是那俩货当人家沈清寒傻,大家离的这么近,你就是声音压的再低,也不至于说到了听不见的地步。
“那什么。”宁嘉容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身后道,“侯爷今天也要过来吃吗?”
沈清寒道,“已经让顾则笑去叫人了,一会儿就来。”
“那我再去催催。”话毕,宁嘉容和司马卫侯两个便是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沈清寒幽幽一个抬眼,甚至都没来得及把这个看的眼神转化为瞪,那俩家伙又乖乖的坐了回来。
得,倒是也不用喊了,人家嬴嗣音自己已经来了。
刚刚过来的路上,顾则笑便是已经提前打好预防针,说是沈清寒一大早就跑去接了您的儿子来一块儿吃早餐,想做什么是不知道,总之沈清寒那厮脸上也一贯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总之您老先有个心理准备吧,省得一会儿什么热粥热包子的往身上照顾,还反应不过来呢。
要说嬴嗣音也是不知道自己该有个什么反应,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想挨着沈清寒吧,那沈清寒已经左手是司马卫侯,右手是那孩子,咳挨着那孩子吧……好像也不太合适,罢了,还是跟着宁嘉容坐一块儿为好。
于是嬴嗣音自动绕雷,朝着另一个方向过去。
沈清寒张了嘴刚想说些什么,顾则笑便已经眼疾手快的一屁股坐到那小孩儿的身边道,“好饿好饿,我昨晚就饿的抓心挠肝的了,现在终于能吃饭了。”
这一声吼,硬是生生把沈清寒的话给堵了回去。
司马卫侯也是眼明心透的立刻端着碗起了身道,“侯爷,这边儿,这边儿坐。”
于是这一番座位调动下来,从右往左数便依次是,顾则笑,嬴嗣音的儿子,沈清寒,嬴嗣音,宁嘉容,司马卫侯。
总算是没让嬴嗣音和他那‘宝贝儿子’坐一块儿,要不说这沈清寒难伺候呢,你说他故意等着嬴嗣音来跟着自己儿子坐一块儿,但是人家真坐一块儿了吧,他又铁定心里头不自在,你说这不是闲着没事儿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桌子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摆着‘糯米桂花糕’,沈清寒伸手夹了一块儿,正要放到自己碗里时,可心里头转念一想,便还是将筷子移到了身旁那小孩儿的碗里。
能明显看到,这东西摆到自己面前时,那孩子便是害怕的一抖,明显是没见过这样的场合,也没这样和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一起吃过饭,沈清寒突然莫名觉着有几分心疼,他抬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然后轻声道,“别怕,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