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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哭哭啼啼的多晦气啊,再说嬴嗣音本来也就不喜欢听别人哭,那个时候自然是觉得厌烦的。
再说当时自己二十五岁,那小孩儿也就八九岁的模样,嬴嗣音就是再变态,那也不至于对个小鬼起什么心思不是,若是早能知道十多年后这小子能把自己迷的这么神魂颠倒的,别说在婚礼上哭了,那就是扑上来给他嬴嗣音两个大耳刮子,那自己也得笑呵呵的接着。
“你说你记不得自己成亲,记不得自己有夫人,记不得自己有儿子,你……”
“清寒。”嬴嗣音抓着沈清寒指着自己的手指头,他解释道,“我发誓我之前真的没想起来,成亲的事儿,孩子的事儿,我早八百年前就忘个干净了,我知道你不信,我知道你觉得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忘记这些事情,可我真的忘了呀,那个爱哭的小鬼,那也是我这几天才想起来的,而且成亲那天,我就只记得有个两个爱哭的小鬼了,一个哭的我心烦,另一个还咬了我胳膊一口,别的事儿,我真的一件也想不起来。”
“嬴嗣音,你怎么也学会骗人了。”眼睫毛一颤,沈清寒那眼睛里被冷风灌的也落了一滴泪下来。
哭完便是觉得自己活该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前段时间还是莫南风扯着沈清寒的衣服说,沈清寒,你骗人,结果这才过了几天,又换了沈清寒扯着嬴嗣音的衣服说,嬴嗣音,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
沈清寒有些无力的想要甩开嬴嗣音的手,他道,“算了,算了,骗就骗吧,反正我,我也是活该,我那样去骗了莫南风,再换个旁的人来骗骗自己又怎么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这世上会有人连自己成过亲,有儿子的事情都能忘吗?嬴嗣音,你骗人能不能稍微说些靠谱的话?你当我是傻子吗?就算我以前坏,就算我以前骗人,就算这都是报应,可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吧。”
“我知道这样的话会让人觉得不可理喻,可你不能否认世上有这样的人,你以前做过的事儿也不能全记得吧,何况当时成亲也只是应付,你们觉得很重要,可我确实是没当回事儿。”
“放手。”沈清寒扯了扯自己的胳膊。
“清寒,你先别生气,我们好好谈一谈,我们不记隔夜仇好不好?”
“我们又不是夫妻,说什么隔夜仇不隔夜仇的话?”
“清寒,我们成亲吧,我是真心想娶你的,成亲之后,我的冀北就是你的冀北,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孩子,这里是你的家,这里没有人会骗你,这里……”
挣脱出自己的手,沈清寒下意识的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了嬴嗣音的脸上,倒不是真想打他,大概只是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段话吧。
成亲?
这真是在开玩笑了。
沈清寒笑道,“成亲?怎么成?做你填房?还是做你的妾?以后的我名字要跟在别的女人后头?我们两个的名字之间永远还要隔着一个别人?嬴嗣音,你到底当我是什么?男宠吗?”
在这夜深人静的地方,那个巴掌被甩的震天响。
巨渊躲在老远瞧着都能听着声儿,你说,这两口子吵架归吵架,这动不动就动手可就不对了,他正要出声上前打算去评个理儿的时候,便被顾则笑从身后跳出来捂着嘴,一路给拖出了不远的距离。
“我去,这沈清寒可真是条汉子,我他娘的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着有人敢打嬴嗣音的。”扯开了顾则笑那小爪子,人还在地上坐着,都来不及往起站,巨渊便先是这么感叹了一句。
要说以前那嬴景文就闹腾的够厉害了,可说起动手那也只是嬴嗣音单方面收拾人的,哪个不要命了敢往他身上招呼?你说平日里撒娇调.情的,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可那沈清寒伸手一个大耳光那就是往脸上甩啊。
真汉子,真爷们儿,真壮士。
巨渊就差没竖个大拇指起来。
顾则笑撇嘴后,跟着坐在了巨渊旁边道,“挨个耳光算什么?你是没看见侯爷平时被人用杯子砸,拿眼睛瞪,伸腿踹的。”
“草,这是虐待了吧,就这也能谈的下去?”
“虽然作为冀北的人,我是非常反对沈清寒这种暴力的行为的,可是嘛,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我觉得这都是侯爷自个儿欠的。”
巨渊好奇的凑过头去问道,“为什么?”
“侯爷这人很暴力的啊,手黑的不得了。”顾则笑小声的趴在巨渊耳朵边说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好说,总之明天可能是看不成了,下回他俩好的时候,你挑个清晨往侯爷房里走一走,那沈清寒起床的时候,浑身就都能跟被人揍了似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脖子下头全是红印子,可惨了。”
巨渊面色一变,随即一巴掌拍在顾则笑的后脑勺上道,“嘿,你这小孩儿可真是学坏了哈,你信不信我揍你啊。”
“我是说真的,我瞧见好几回了。”
“你再说我可真揍你了。”
“我没胡说八道,我说真的。”
“嘿。”
“啊啊啊啊……巨渊哥哥别拧我耳朵啊,疼疼疼,不说了,我不说了。”
巨渊骂骂咧咧的松了手,带着顾则笑回去睡觉的时候还不忘骂骂嬴嗣音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说平日里再荒唐,那在孩子面前好歹也收敛点儿不是,这还未成年呢,可真是再乖的娃跟着他都得被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