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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寒刚刚伸手要去擦脸上的口水时, 嬴嗣音低头‘吧唧’又是一口。
沈清寒有些恼了, 他推了嬴嗣音一把,结果没把人推开不说,对方倒是越抱他抱的紧了。
嬴嗣音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打我好不好?这小孩儿我现在确实是没办法处理,可是之前那门婚事, 你要是实在觉得膈应,那我便写封休书去把她从族谱上给抹了。”
沈清寒冷哼一声道,“人都死了,你休书写给谁?”
“死了?”嬴嗣音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道,“死了, 死了那我便把休书烧给她。”
“马后炮。”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要早十一年知道能在婚礼上遇见你, 那我还和别人成什么亲?就算你才当时才九岁,那我用抢的也得拿红盖头把你一裹,然后扔回洞房里去,再说你那天哭的那么厉害, 我不是还给你拿吃的了吗?”
沈清寒道,“那天咬你那小孩儿也是我。”
嬴嗣音,“……”
沈清寒道,“咬完你,我爹后来抱我走的时候,我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你在后边儿骂我来着。”
嬴嗣音低了些头道,“我……我骂过你?你可别是听错了吧,以前谁招着我,我从来都是直接动拳头的,怎么可能骂人?再说你爹爹那事儿,确实是我错了,很抱歉,我要早知道沈将军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那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把他挡在门外头不是。”
沈清寒骂道,“谁是你岳父大人?”
“嫁给我吧,清寒。”嬴嗣音抱着人的手更紧了些,“嫁给我,入我们嬴家的族谱,让羡羡叫你爹好不好?”
沈清寒道,“可我还在生气。”
嬴嗣音道,“那等你气消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不好。”沈清寒推了嬴嗣音一把道,“你和别人拜过堂了,拜过天地,还拜过父母,我们就这样吧,以后别说什么成亲拜堂的事儿了,听得人心里头膈应。”
嬴嗣音,“……”
虽然想着沈清寒心里头可能是真膈应,可嬴嗣音还是坚持道,“这个不好,我必须得娶你。”
“休想。”
晚上到了饭点儿,司马卫侯慢吞吞的摇着扇子过来,结果一个人也没瞧着,他回头问韩离道,“咦?这人呢?我不就早上一顿早饭没来吃吗?这是大家以后吃饭都要开始排挤我了?”
韩离白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这不是十人份的饭菜吗?你一个人能吃十个人的饭?”
“说的也是。”司马卫侯合起扇子道,“那这些人呢?早上懒得出来吃也就算了,这是晚饭也都懒得吃了?”
“不知道。”韩离坐下来,自顾自的开始给自己添菜。
冀北侯府吃饭,只要嬴嗣音不来那便不必等人,这是规矩。
司马卫侯倒也并不是很饿,你还别说,头一回吃饭这么冷冷清清的他还真是不习惯,摇着扇子四下张望着,好不容易眼尖瞧着个人,便立即挥着手招呼道,“安伯,吃饭了吃饭了。”
老管家笑吟吟的听着招呼便朝这边走来道,“今晚人来不齐,卫侯你们先吃吧。”
司马卫侯好奇道,“这人呢?顾则笑那小子呢?平日里吃饭就他跑的最快,这回竟然瞧不见人影了?”
安伯道,“方才侯爷和沈公子带着羡羡出门玩儿,则笑瞧见了便是吃醋的紧,又哭又闹非得跟着去了。”
“他俩这是又和好了?”韩离轻笑一声道,“我还当这沈清寒骨头硬,得是多折腾几天呢。”
“啧,怎么说话呢。”司马卫侯横了韩离一眼道,“他俩不闹腾,咱们冀北侯府不是才能清净吗?再说你当人人都跟你似得,逮着个话头就得闹个四五年?”
安伯笑道,“沈公子心地善良,不是爱计较的人,心里头的结被解开,自然是不会跟着生气的。”
“是是是。”韩离道,“沈清寒心地善良不爱计较,就我小肚鸡肠,天天没事儿跟你在这儿斤斤计较。”
这……
安伯还当是自己说错了话,一时安静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马卫侯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他就这样儿,一天到晚嘴毒的很,人家嘉容现在走近了都不敢开口跟他说话。”
韩离道,“他不说话也怪着我?”
司马卫侯道,“人家不是怕哪句话又招着你吗?再说嘉容那是给我面子,不好跟你闹翻了,对了,嘉容呢?则笑吃醋,他也吃醋非得跟着侯爷出门去了?”
安伯道,“说是侯爷让巨渊去皇都城的什么庙里头把以前和嬴景文一起挂的那个同心锁给解开,嘉容陪着巨渊在那儿收拾东西呢。”
“哈哈哈,让巨渊那家伙嘴欠,真是活该。”司马卫侯笑着摇头道,“不过就这事儿?沈清寒没要求旁的?”
安伯继续道,“侯爷下午写了封休书,按规矩把羡羡娘亲的名字从族谱里抹了,还特地立了个牌位,然后把休书烧给了人家,又把牌位给迁出府去埋了。”
韩离道,“我收回刚刚说沈清寒骨头不硬的那句话。”
就这么一大堆膈应事儿都能有本事让嬴嗣音一件件的给解决干净了,倒也算是本事,别的不说,想着就算他自己喊司马卫侯夜里起床去倒杯水来,那人家也未必肯起的时候,韩离心下便泛起了几分酸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