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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被别人亲了,我不高兴。”
“你不还跟别人睡了吗?”沈清寒有些无语的笑出了声来,“连儿子都生了,还有脸在我跟前说不高兴?”
“我......”嬴嗣音一时语塞,随后立即辩解道,“那是你来之前的事儿了,你来之后,我可曾做过半件对不起你的事儿?”
“那在幽州的时候你还打我了。”
“你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拉拉扯扯,我不该打你?”
“那你......那你刚刚还和我闹脾气呢,我说了那么多话,你一句话也不接。”
嬴嗣音又笑着抱住了沈清寒道,“看你傻乎乎的太可爱了,就没忍心打断。”
“你才傻呢。”沈清寒顺势抱住嬴嗣音的肩膀,整个上身的重量就这么吊在他的身上,“不过刚刚我真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
“没误会,这些话你肯同我说,我便已经很高兴了。”嬴嗣音偏头吻了吻沈清寒的头发道,“放过他就放过他,这辈子咱们不欠他的,所以下辈子也别拿什么乱七八糟的承诺去还,下辈子你要记得来找我,知道吗?”
“你先死先投胎,该你来找我。”
“好,我来找你。”抱着沈清寒的胳膊更紧了些,嬴嗣音吐槽道,“不过我说你也太不会求人了,刚刚说那么一堆废话有什么用,也亏得你家侯爷相信你,要是再换个心眼儿小的来,你看你今天会不会断一条腿?”
“那我该怎么说?”
“嗯......过来亲亲我,抱抱我,然后说句你爱我,这辈子下辈子上下八辈子都爱我,这话比什么都管用。”
沈清寒窝在嬴嗣音的怀里‘咯咯’好一阵儿笑,两个人闹腾了一会儿,又才抱成一团重新躺回了被窝里。
嬴嗣音最近的脾气好了很多,沈清寒能感觉的到。
说话他会认真听了,不会随随便便谁说句什么不合心意的话便黑着脸的去砸东西骂人,双手总是长时间的负在身后,也不会再同以前那样随随便便抬起来伤人。
大部分的时候脸上会带着微笑,对嬴羡有了耐心,也会花时间教顾则笑练习内功。
当然,更多的时间还是拿来陪沈清寒的,有时候托着下巴看他便是能看一整天,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大概就是走神的时间越来越多。
早上沈清寒的睁眼的时候就发现嬴嗣音还没醒,他觉得有点奇怪,要知道以前可是自己呼吸声稍微重几分,对方都能到察觉睁眼的程度,嬴嗣音的警觉性向来很高,这样的反应当是有几分不对劲的。
而且沈清寒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嬴嗣音也只是有几分困倦的把头偏到了另一个方向继续睡了。
沈清寒这么瞧着他,突然之间瞳孔便放大了几分,手指头伸出去,还没来得及碰到嬴嗣音的头发,那个男人才后知后觉的突然睁了眼回头来瞪着沈清寒。
那个瞬间的表情是吃惊的,像是遇到危险时的恐惧反应,手指头也是下意识的扣住了沈清寒伸出来的手腕,用力了半分,发现是枕边人的时候,嬴嗣音眼里的惊恐这才淡了去。
他松了口气,又把人抱进自己怀里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在我无意识的时候伸手来碰我吗?”
沈清寒觉得有几分奇怪,但却没说明,他只是轻声道了句,“嬴嗣音,我看见你有白头发了。”
“白头发?”嬴嗣音松了抱着沈清寒的手道,“拔下来我看看。”
“不是一根,是......是一小缕。”
“......”
司马卫侯被沈清寒用眼神暴力得控制在后花园的凉亭时,已经是连续第三十次甩开扇子想要扇掉自己额头上的细汗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如去问问顾则笑,他那是全天侯跟在侯爷屁股后头跑的,比我晓得的事儿多的多了。”
沈清寒只默默的煮好一盏茶,然后替司马卫侯倒进他面前的茶杯里道,“你们这么瞒着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确实......是不知道。”
嬴嗣音不对劲,自己应该早有察觉的,这么晚才发现奇怪,沈清寒自己心里头也觉得很抱歉。
从警觉性下降开始,到发脾气的次数减少,嬴嗣音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的消失着。
沈清寒保持着自己最后一丝耐心道,“劝我回来时,你曾经说过,大家都是自己人,可现在你们给我的感受却总是排外的,我于冀北来说,不过是嬴嗣音的一个枕边人,他在我就在,他不在,我便什么也不是了。”
“你也别担心,侯爷他,不是那么容易不在的。”
“你们大家都可以知晓的事情,就我无权知道吗?嬴嗣音有秘密,你们所有人都帮他瞒着我,而我有什么事,你们却是一个上赶着一个的去告诉他,这是我回来的意义吗?我不是你们所谓的自己人对吗?”
“那个,清寒兄。”司马卫侯伸手抠了抠脑袋,他略显为难的道,“关于你同冀北的关系这一点,你完全不必多想,我们这帮子人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但是一旦说出口的承诺,就绝对没有半个虚假的字,我们一天认你是冀北人,就一辈子都认你是冀北人。”
司马卫侯目光真挚,倒不像是在说谎,可现在沈清寒不太想相信他,毕竟这个男人,在临沂城劝自己回来的那天,也是同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