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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可能,梁辰等了这么久才等来的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也是令人欢欣的。
卜意酉自诩脸皮厚得可以当国防部部长,有他的脸皮撑着,国外的尖船利炮都攻不进来,这会儿却像一只蒸熟了的馒头,慢慢往外冒着热气。
他伸出两只手在自己的脸蛋上拍了拍,想把那股热腾腾的气息压回去,使了半天劲儿也没什么动静,最后干脆脱鞋上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不理人了。
“小白?”梁辰显然心情阴转晴了,语气听起来也轻快许多,他也脱了鞋,掀开卜意酉身上的被子钻进去,从后面把人抱在自己怀里,轻声地哄,“再说一遍好不好?”
卜意酉脸上热腾腾感觉还没降下来,相反燃烧得更旺了,脸上开始往下窜,把他四肢百骸都烧热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不说,睡觉!”
卜意酉作势要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拉开,梁辰这时候哪能放开他?手臂收紧,把他整个人都揽进自己怀里,严丝合缝地贴在自己身上。
“好,睡觉。”梁辰声音愉悦。
“你不许笑!”卜意酉凶道。
“好。”梁辰说话的语气里还是带着难以掩盖的一丝笑意。
“你还笑!”卜意酉怒了,在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梁辰的一张俊脸,手都扬起来了,又舍不得揍,最后只能在他脸上用力撕扯。
梁辰也不反抗,反正也没有多疼。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卜意酉扯着扯着,食指和拇指之间撵了撵,打趣道。
梁辰知道他是在淘气,也不跟他计较,只是眉目含笑地看着他。
两个人莫名其妙进入了谁先眨眼谁先输的游戏。
最后卜意酉败下阵来,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梁辰雪白的睫毛。
“你的睫毛,还有头发,天生就是白色吗?”
梁辰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臂,卜意酉被他拉得更靠近了。
“嗯,天生的,好看吗?”
梁辰这句话本是作调侃之意,没想到卜意酉居然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道:“好看,像白色翅膀的蝴蝶一样。”
这还是卜意酉第一次这么夸他,梁辰心情大好。
“小白,我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出来了。”卜意酉毫不客气地说。
梁辰闷声笑了,一根根睫毛在卜意酉指尖上轻轻抖动,小扇子似的一下下扫到他心上去。
卜意酉指间发痒,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不料被梁辰捉住,拉了回去。
他的手被梁辰放在嘴边,轻轻地啄了两口。
卜意酉心跳骤然加快,连手都忘了抽回来,他谈过很多任女朋友,没有哪怕一个能让他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
“梁辰……”
梁辰贴近了点,被子卷起来,将两个人裹在一起。
“小白,嘴张开。”
卜意酉也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蛊惑,但当真乖乖把自己的嘴张开了,任由梁辰把舌头探进来,和他唇齿相依。
亲着亲着,卜意酉只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你把我衣服弄哪儿去了?”卜意酉明明是想骂人的,一开口,从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微微急促的喘息和带这些湿气的呼吸,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嘘……”梁辰低头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天黑了,我们该睡觉了。”
卜意酉其实想说:马上天就要亮了。
但是这句话太煞风景了,他没说。
梁辰甚至手都没有从被子里伸出去,蜡烛莫名其妙就灭了。
又把卜意酉吓得一抖。
“不怕不怕。”梁辰轻轻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调笑道:“胆子怎么这么小?”
白负酉是锦鸡一族中修行天分最高的,源力,名望都是别人难以企及的,当年在景云山,成山的尸体堆在脚下,他眼都不眨一下,更遑论一个说书人胡编乱造出来的民间故事,居然能把他吓得不敢一个人睡觉。
卜意酉也十分痛恨自己的没出息,可是他也没办法,这完全是生理反应,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尿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白今晚可睡得着?”梁辰下巴放在他的头顶,压着他柔软的头发。
困难。
读大学时他们宿舍看鬼片都会拉他一起,每次还不到重点情节,他就开始叫,完全就把那股恐怖的氛围破坏了,等把片子看完,大家把电脑一关,高高兴兴上床睡觉去了,完全不受影响。
卜意酉就不一样了,片子里阴森森的BGM整夜在他脑子里回放,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上学。
但他还是说:“睡得着。”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路上,没有什么机会好好休息,他倒是变回本体在梁辰衣兜里睡了,梁辰在鹤背上看着行进的方向,好几宿没合眼了。
他要是说睡不着,梁辰会陪他整夜聊天,哄他睡觉。
“好,那睡吧。”梁辰说完,慢慢呼吸声均匀得跟睡着了似的。
听着窗外乱七八糟的虫鸣声,还有一些不知名鸟叫声,卜意酉肌肉都绷紧了,心里开始有点后悔。
他伸出自己的手,抱住了梁辰的腰,把自己往他身上贴过去。
静静地躺了会儿,他还是感觉自己脊背发凉,于是,他的手向被子下面摸去,摸到梁辰的手,将它拉起来,放到自己腰间圈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