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不得善终
左右那金牌不过是死物,在他手里也只是一个念想,在这丫头的手里,许是能有更大的作用也尤为可知。
“师傅,您……”凤无忧有些动容,她似是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只不过师傅说她师徒二人缘尽于此,难道是知道她想要离开皇陵了吗?她……要怎样才能让师傅知道她拜师,不只是想要利用师傅学成武艺,她是真的将师傅当成了亲人。
“师傅,不管您认不认,我凤无忧却是将您当做亲人来看待,日后只要师傅有吩咐,无忧就算是抛却其他不顾,也会听师傅的话!”说罢,凤无忧将令牌放入怀中,贴着心口妥帖安放着,这才一步一回头的从密室之中走了出去。
良久,血公子好看的眉头突然微微皱了一下,舒缓开来之后,他才呢喃似的出声道:“这丫头倔强的性子,也像极了她!”说着,血公子眸中前所未有的闪过一丝怅然,“这个傻丫头,当我的徒儿,哪里有什么好?她……她就被我连累的送了性命,谁跟我扯上关系,最后都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又何必?又是何必呢?”
最后那似呢喃般的尾音飘散在空荡荡的密室之中,更显寂寥孤冷。
而血公子的背影,也微微弯曲了几分,就像是身上有着如山般的沉重压着,让他透不过气来。
出了血公子的屋子。
凤无忧的心情难得有些沉闷了起来,她本来想跟师傅说说话,谁曾想师傅竟然直接与她撇清了关系,她好歹也这般努力上进,师傅就不能真正把她当做亲传弟子吗?
真是失落!
踢踢踏踏的低头走着,凤无忧竟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殿前广场。
此时的殿前广场比平时多了几分热闹,来来往往的将士搬东西的搬东西,扫洒的扫洒,各个神情沉稳肃穆,倒也与皇陵之中的气氛相投。
广场中央,闻人一鸣与周珏二人一道,一边指着远处,一边低声交谈着。
木老则晃晃悠悠的散着步,笑容可掬的四处查看着,却对眼前的事情一丁点儿都不干涉。
看到凤无忧出现,木老笑着招呼道:“哟呵,某人不是抢着要负责祭天事宜吗?怎么这才几日,就躲清闲的不见人影啊?”
凤无忧本就心情沉郁,当下没好气地道:“您老人家不也躲清闲,还好意思说我?”
“怎么?受气了还是被抛弃?”木老有些好奇,这丫头今日的表情有些不对啊,怎么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是是,我被我家师傅抛弃了,怎样?你要笑话我?”凤无忧没好气地道,这死老头就喜欢看她的笑话,真是劣质的紧。
难得的,木老竟然没有嘲笑凤无忧,而是沉声道:“你家师傅是不是说你们二人师徒缘分到此为止?”
凤无忧瞪大眸子,道:“木老头,你怎么知道?”
“哼,你家师傅的性子如此,以我老头子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猜不到?”说着,木老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低声问道:“你家师傅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凤无忧犹豫了一下,这木老头虽说总是跟她吵吵嚷嚷的,不过对她还是多番照顾。
于是乎,她还是照实说道:“师傅给了我基本武学秘籍,还有一个金色的令牌!”
“令牌?”木老一惊,良久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怎么了?”凤无忧好奇问道。
“咳咳,你家师傅对你这个徒儿还真是大方,那方令牌都舍得给你!”说着,木老的语气变得有些酸溜溜的,“想当年老头子我想看一眼那个令牌,都差点被你家师傅给揍了一顿,可怜我老头子都快行将就木了,他这个做小辈的都不懂得尊老,就只爱幼了!”
凤无忧嘴角微微抽出了一下,道:“老头子,你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一方令牌,师傅说若是我日后有性命之危,可以拿着这方令牌去找陛下!”
“你要是知道那个令牌的功用,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是免死金牌?”
“它可比免死金牌有用多了,这是当初……咳咳,这历史就有些不可追溯了,若是让你师傅知道我将他过去的那点事情抖露了出来,只怕老头子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你只要知道这方令牌是一国之君的一个承诺,只要你拿着这方令牌去找陈王,不管他再怎么不情愿,都得答应你一个要求!”说着,木老犹豫了一下,“不过咱们这位陛下,心胸也没有那么宽广,你要是真的用了这方令牌,只怕还要提防着他因为这件事怀恨在心,借机找你麻烦!有些东西用过一次,可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
“那师傅是怎么得到这方令牌的?”
“都跟你说了老头子我不能说,你刨根问底作甚?真是不讨喜的小丫头。”
“您个喜欢卖关子的死老头。”
“臭丫,你怎么不知道尊老?”
“那您怎么不知道爱幼?”
“你幼?怎么脸皮这么厚呢?”
“脸皮一向这么厚,您老人家应该习惯了才是。”
“你……”木老语噎,没脸没皮的这么直接的人,他还真是无话可说了。
这厢,一老一小二人斗嘴斗的不亦乐乎,远处的闻人一鸣却越看眸光越深邃,到最后竟是有些诡谲,似平静无波又似暗潮涌动。
“大人,这祭天之事守陵人根本没有出力,还不是靠着您在这里忙前忙后,他们这番作为,是否要告诉陛下?”周珏对无忧公主是敢怒不敢言,对木老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还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闻人一鸣没有交代过周珏要对木老恭敬,此时听了他的话不由有些好笑,这里的事情就算上禀陛下,陛下也是不会管的。
“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要问,守陵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闻人一鸣温润一笑,只是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讽刺。
这礼部尚书周玉刚正不阿,清廉严谨的有些迂腐,他的亲弟弟周珏却是个极善钻营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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