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送走
“你,真是气死我了!”凤宛娉气的面色扭曲,哪里还有平常那娇俏可人的模样。
“公主殿下,相爷还在等着您呢!”一旁的侍女不由小声提醒道。
“啪”的一声脆响。
却原来是凤宛娉直接赏了这说话的侍女一耳光。
侍女微微一怔,立马眼泪汪汪地跪下,道:“公主殿下赎罪,是奴婢失言,求公主责罚。”
这侍女想来平常也是受气挨打惯了,直接下跪请罪,丝毫没有犹豫。
心中的郁结的那股气似乎消散了一些,凤宛娉冷怒道:“还跪着做什么?前头带路!”
“是,奴婢遵命!”侍女立马起身,当先引着凤宛娉去找闻人一鸣。
只是她低垂的眸子里到底还是有些委屈,人人都道宛娉公主容貌美性子佳,可是只有她们这些伺候的人知道,这位主子喜怒不定,最喜欢拿下人撒气,宛娉殿里每年都要换几个侍女。
那些侍女是为何被换走?又有什么样的下场?她们谁都不敢言,也不敢猜。
入了皇宫,生死便也由不得她们做主了。
至于现如今跟着公主嫁入相府,也不过是换了一个牢笼而已,又有什么两样?
弄月阁。
凤无忧被两位轻衫女子引着进来,一眼便看到弄月抚琴,阿蛮喝酒的场面。
很熟悉,也很无奈。
相逢对面不相识,甚至阿蛮和弄月对她还颇有意见,也算是人生一大无奈,只是到底她最信任的人还是她们。
“哟,原来是公主殿下驾到,只是不知今日有何事需要我和弄月去做?”阿蛮坐在窗棂上,一手提着酒壶,一手在嘴上擦拭着。
那姿态,那神情,比男人还要洒脱不羁。
弄月琴音一顿,默默抬头看向凤无忧,神情淡然清冷。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李氏一家可好!”凤无忧淡笑,她走到阿蛮的身边,斜睨了她一眼。
“哦?怎么?怕我们虐待人家?”阿蛮似笑非笑地接着道:“不过说起来那小子倒是硬气,在望江楼内做打杂的小厮,那小丫头倒是可以培养一下,说不定琴艺会超过阿月,成为望江楼的头牌!”
凤无忧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那小丫头才多大?就算真的成为头牌,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阿蛮倒是想了个远。
“阿蛮姑娘,恐怕你的算计要落了空,本宫这次来是想让你把他们暗中送出皇城,越远越好!”凤无忧的神色极为认真。
“他们惹麻烦了?”阿蛮仰头灌了一口酒,浑然不在意。
“没错!”
“多大的麻烦?”
“杀身之祸!”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为何会这么在意那一家人?想来你跟他们并无什么交情才对!”
“看不惯有人欺负老实人罢了!”
“……”
阿蛮提着酒壶的手一顿,神色突然染上了一抹复杂,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凤无忧身上,似是透过她在看着什么人。
心中一紧,凤无忧不由问道:“阿蛮姑娘为何如此看着本宫?”
“哈哈哈……”阿蛮朗声一笑,道:“公主殿下这个爱管闲事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谁?”凤无忧明知故问。
“林清茗那个傻子啊!”阿蛮一口气将瓶中酒喝完,这才声音有些落寞地道:“她这个人最爱多管闲事,看不见不知道的她自是管不着,可是一旦遇到绝对会插手管上一管,公主殿下应该听说过那货的贴身四侍吧?除了我跟她是自小一起长大之外,弄月,狼女和怜儿都是她捡回来。呵呵……她啊!如果不当将军,去开个善堂倒是不错,将军府自她接手以来便逐渐一穷二白,后来也是怜儿善经商,这才积攒了一些钱财,否则那些跟着她的人只怕是要食不果腹,至于林家军里,被她捡回来的人就更多了,曾经她收编了几个被土匪肆虐的镇子,男的严格训练纳入军队,女人负责膳食,老人和孩子颐养天年,她啊!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她恐怕从来没有想过,她死了这些人又该怎么办?许是会比从前过的还要凄惨。”
“人各有命,林将军在的时候许是尽她所能,死了自然也就什么都管不了!”凤无忧淡淡道。
原来当初她做了那么多事,其实她自己都不太能记得了,只不过当初若是不管闲事,哪里会有弄月狼女怜儿几人的相知相伴呢?
“公主殿下,我有没有说过,其实在某些方面你真的跟阿茗很像!”阿蛮突然探究道,眸内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凤无忧心中一阵后悔,跟阿蛮这个第六感敏锐的不像人一样的家伙说那么多干嘛?真的是说的越多话柄越多,保不齐哪天她感觉出来不对,直接会给她甩出来一句:你是不是阿茗!
“阿蛮姑娘感觉错了吧,本宫从未见过林将军!”凤无忧淡淡一笑。
“就是没见过,才奇怪呢!这世上竟会有想法做法如此相近的两个人,若非公主殿下与阿茗长相相差极大,只怕还真是……”阿蛮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空酒坛一扔,又拎起一坛子,掀开封泥仰头喝了起来。
阿蛮!
凤无忧眸光一凛,心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疼,像是被人拿针一下两下无数下的扎着。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从前她性喜喝酒,有事没事总喜欢拉着她们几个喝几杯,可是阿蛮总是抱着双手百无聊赖地看她们喝,并不肯喝上那么一口。
阿蛮当时总说:“喝酒有什么好?没喝多不爽,喝多了更不爽,还不如多吃一些来的实在。你们这些人啊,真是没劲!”
现如今,阿蛮竟然也开始喝酒,她……是为了什么?
说起来阿蛮也二十有二了,若是放作普通人,只怕孩子都能上学堂了,可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孤身一人,不肯嫁人,也不肯多看男子一眼。
“阿蛮,你今日喝的够多了!”突然,弄月清冷起身,走到阿蛮身边抢走她的酒坛,没好气地直接扔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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