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住嘴
“微臣告退!”匆匆离开,周珏此时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能直接飞过去。
那可是大哥家的独苗,丁点儿事都不能出。
这一次,他定要跟在无忧公主身边,再也不能离开左右,以防人杰再次出事。
待周珏离开后,秦长风转向凤无忧,道:“娘子,你觉得周珏出现,可否会生出什么变故?”
凤无忧懒懒地伸了个腰,直接靠在秦长风的怀中,凉凉道“他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在意的是城主府的那位老夫人,听说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茬,要说变故肯定会出在她的身上。很奇怪,她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
眼底闪过一丝微光,秦长风揽着凤无忧,宽厚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凤无忧的腰间滑动。
“娘子,那位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曾与北堂仁的祖父一道平定奎北城,后来获封一品诰命夫人,她若是出山,恐怕北堂仁的事情会有一些变动。”
“哦?只要她不发动兵变,这件事便毫无任何转圜的余地,若是她敢那么做,城主府的未来也就断送在她的手中,兴兵叛乱这个罪名,她这个一品诰命夫人还承担不起。”
“娘子心中已有计较?”
“那是自然,她不来闹事自然最好,她若是闹事……北堂仁只会死的更快。”
“娘子为何对北堂仁杀心如此之重?”
“他该杀,那么多无辜百姓的命葬送在他手中,凌迟处死也换不回那些人命,这世道总是有太多的不公,我若是遇不见也就罢了,遇见了便总想管一管,宣城时如此,匪寨时如此,奎北城亦是如此。长风,你可会觉得我这是在多管闲事?”
“不,恰恰相反,我与你一样觉得这些不平之事,总要有人管一管才对,刚好你我有这个能力,又有何妨?只是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当初你带着况天佑几人去匪寨,可知我有多担心?”
闻言,凤无忧突然淡笑着挑起秦长风的下巴,说:“长风,你可知你的担心我很受用?”
秦长风忍俊不禁,无忧这般做派看起来着实风流不羁,可他却只觉得有趣,并不觉得她言行出格。
“娘子受用就好,为夫定当继续努力!”说着,秦长风低下头,吻上了凤无忧红艳的唇瓣。
微微怔愣了一下,凤无忧没有任何抗拒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彻底接受秦长风之后,对于他的亲近,她便再也没有丝毫的抗拒之心,反而觉得这种亲近,让她倍感安心。
也许这就是……动了真情吧!
这厢,秦长风和凤无忧二人正你侬我侬的亲昵着。
那厢,城主府却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城主府东苑。
正厅。
北堂馨儿瘫软在地,不停的呢喃着:“祖母,阿仁真的不是故意要屠村,只是那女子惹怒了阿仁,让他失去了理智,说到底还是那女子犯贱,若非她偏要来贞洁烈女那一套,阿仁怎么可能……祖母,求求你救救阿仁,他可是您最疼爱的孙儿,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无忧公主……她,她有什么资格处斩阿仁?我们……我们可以去皇城告她,她一介女流之辈,纵然是公主也无权随意诛杀朝臣。祖母……我……”
突然,首位上传来一声爆喝:“住嘴!”
闻言,北堂馨儿打了一个哆嗦,还真就不敢说话了,似乎对说话的人极为惧怕。
首位上,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妇人正襟危坐,她满脸怒容之下,是积聚的威严气势,让人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哆嗦。
这位老夫人与太后的霸道不同,与太皇太后的内敛睿智不同,更与睿王府老王妃的慈祥可亲不同,她的气势带着一丝锋芒的血气,是真正经历过血海厮杀的主儿。
单看面容,就能感觉到她年轻时也是个英气飒爽的女子。
“祖母……”北堂馨儿委屈的低唤了一声,忍不住幽怨地看着静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北堂渊,心中默默责怪着。
大哥为什么不替阿仁说一句话?他们可是亲兄弟啊,难道大哥就那么怕无忧公主,一点兄弟亲情都不顾了?祖母也是,分明错的是那女子和无忧公主,怎么祖母就不怪罪他们,只凶她呢?
她和阿仁做错了什么?奎北城内,一向是她城主府说了算,什么时候外人都能来指手画脚?
大哥和祖母,到底在怕什么?
奎北城天高皇帝远,大不了他们救了阿仁潜藏到西岐国隐姓埋名,又有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北堂馨儿对于家国观念极为淡漠,一向自我习惯,根本不会顾及其他。
她的这些念头,哪一个都会让城主府彻底被打入深渊,再也无法翻身。
“馨儿,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突然,老夫人冷声问道。
北堂馨儿一个哆嗦,怯生生的说:“祖母,馨儿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请祖母明示。”
若是放做别人,老夫人定然会觉得这是她在狡辩推辞,可放在自己这个只知道好勇斗狠放肆嚣张的孙女身上,她明白她是真的不懂,而不是故意跟她对着干。
疲惫的拧拧眉,老夫人道:“你错在阿仁当初犯下这等事,你不仅包庇他,还在我和渊儿面前隐瞒,让那少年逃了出来,才有了如今阿仁的杀身之祸。我一直教导你们,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今那少年毒害的可是天下第一商安十三的堂弟安元昭,还有礼部尚书周玉之子周人杰,这二人哪一个拎出来我城主府都得罪不起。你偏偏还不开眼的想去强抢无忧公主的驸马睿王殿下,你以为无忧公主是个气量大的?她的凶名别告诉我你们没听说过?”
却原来,老夫人也是个狠角色,她对北堂家三兄妹的教导,绝对称不上正派。
“祖母,那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阿仁被处死吧?明日大哥就要开堂审理,一旦定罪便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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