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顾炎跟着安然出了图书馆，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不是说来查资料么，你查了么？”安然瞪着他，她下定决心了，再也不能有一点动摇，这种二世祖就是甜言蜜语把女孩子骗上床然后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她要是着了他的道儿，那才算是白活了。
    “没关系，不重要。”顾炎急着解释，哪还有心思查资料。
    “我跟你的导师关系还不错，你如果再继续纠缠我，我保证你毕不了业，顾炎，不要以为你家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你这样不学无术，未必还会惯着你。”安然吓唬着他，可顾小爷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安老师，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们就是都惯着我，而且我也不急着毕业找工作赚钱，能不能过，准时过还是延期过都可以，但是安老师，如果他们真的发现我是为了你，那你可就要小心了......”露出一个坏笑，顾炎第一次觉得有钱有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你就是个无赖，我辞职也不会遂了你的愿。”
    台词过于熟悉，顾炎一下就笑了，“要不这样，你亲我下，亲我下我就不纠缠你了，好么？”
    十几岁的少年用的招数，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二十几岁，居然还是能让人心弦一动。
    安然绕过他，自顾自地走了。
    “要不然，吃顿饭也行，总要给个机会啊。”
    背后的顾炎还在喊，安然笑了下，果然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下午上课的时候，班长过来问她，明天的课可不可以改个时间上，因为有个作家办签售会，他们想去看。
    “什么书，这么重要？”
    “就....前几天拍成电视剧的那个，赵絮棠和陆世琛演的，安老师知道么，挺火的两个演员.....”
    她当然知道。
    “你一个大男生，看言情小说？”
    挠了挠头，班长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是咱们的女生不敢来问，所以让我替她们问一下。”
    “因为这本书是新印的，有陆世琛的海报....”
    书粉图番外，剧粉图海报。
    “好吧。”很轻易就答应了，连班长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课之后发了个信息给姜靥，“你的签售会很火啊，我学生让我把上课时间改了，真是.....”
    “哈哈哈，谢谢安老师捧场，明天我们要不要约一下，你带念念来，我给她买蛋糕吃。”
    姜靥回着信息，陆世琛也说要过来，被她拒绝了，因为江云飞说电视剧经不起这么大力度的前期预热，“我怕我的书没有那么大的福分，折了它的寿，你要是出现，出版社印的书都不够呢。”
    虽然是玩笑，但陆世琛还是有点失落，“我就是想给你捧下场。”
    “心意领了，如果哪天我江郎才尽卖不动了，你再带人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自信点。”
    “其实我们这个圈子和你们差不多，你们还有戏红人不红一说，我们书不红就是真的不红，很多作者因为一直扑街，慢慢就坚持不下去了，也有人火的莫名其妙，做常青树太难了，又要有实力还要有人气，我呢实现过梦想就很满足了，不敢奢望太多，如果有一天真的江郎才尽也是很正常的。”
    “心态这么好？可我也会有flop的时候。”
    “那就祈祷我们不要一起flop，这样还能互相帮衬一下，走得久一点，哈哈哈。”
    陆世琛喜欢她这句互相帮衬，嘴角上扬，心情一下就好了，“虽然不能去，但既然是朋友，总得扶持下，我要五百本，你不用给我送来，找个时间我去你家拿。”
    姜靥一惊，他不是那种霸道的人，在片场做什么事都是跟人有商有量的，除非触及原则。
    今天这样单方面就决定了的态度还是从没见过。
    可她刚刚拒绝他去签售会，现在如果再拒绝，好像有点过分。
    但是江云飞那儿.....反正他又不天天都在，应该没事儿吧。
    “好，谢谢啦。”
    晚上，姜靥坐在衣帽间两个小时没出来，江云飞以为她怎么了，走进去看着一地狼藉，她就坐在那些堆积如山的衣服中央。
    “我觉得我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姜靥叹息，这可是她第一次签售会。
    “那你坐着的那些，是什么？”
    “都不合适去签售会。”
    “你觉得什么衣服合适？”
    “不知道.....要那种又好看又不太隆重，比较个性能让人记住又不突兀，一定要贵但不能太贵，可是绝对不可以撞衫太俗，又不能是小众设计师穿了别人看不懂的那种....衣服。”
    皱了皱眉，男人觉得她的意思大概是，“姹紫嫣红的绿？”
    或是五彩斑斓的黑。
    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没品位。
    “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就是想买衣服了吧。”
    姜靥叹气，现在已经九点了，等他们到了商场也关门了。
    “穿上外套，我带你去。”
    “哈？”姜靥一惊，她忽然想起来之前抖音有网红晒过，商场关门之后去购物的，包场式买东西，她当时羡慕到麻木，觉得这离自己都太遥远了，结果今天这是要实现了么？
    江云飞打了个电话，然后开车带她去了一家商场，早有人等在那儿，看见男人之后礼貌地鞠躬，然后打开了大门。
    “挑吧，挑一件好看又不隆重，有个性又不突兀，不算太贵又不俗，别人认识但买不起的衣服。”男人解了衣服扣子坐在一边，就这么看着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不也是为了公司做签售么？”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姜靥咧嘴笑笑，然后像一尾鱼一样，纵深跃入衣服的海洋。
    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要是这么挑下去的话，一晚上也挑不完，“江云飞，我选择恐惧症....你觉得这个好还是这个好，还有，那边的那条粉色的好还是紫色的好，还有那双鞋.....”
    “你不喜欢哪个？”
    在货柜上把不喜欢的拿到了一边，姜靥隐隐有种预感。
    “这些不要，剩下只要有她号码的，都包起来，时间太晚了，你们不要陪着了。”
    开门的负责人嘴角咧到太阳穴，还要让自己保持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好，马上，很快！”
    回去的路上，姜靥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江云飞，我明天签售会赚的钱，好像没有买衣服的钱多。”
    “我知道，从你开始买包的时候我就知道，签售会跟内衣也没什么关系吧，所以我刚才让人赶紧包起来不是担心时间，是不想你再去彩妆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