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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其他,老毛病了,看到好东西就忍不住,就仿佛有个猫爪子在心头挠似的,总是忍不住想方设法要染指一番。
当然了,相长宁的理智还是在的,虽然那些灵草看在他眼中,就跟挥舞着枝叶拼命跟他招手一般,他仍旧还是忍住了,心道,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虽然清虚宗是个剑修老巢,但是么,还是有好东西在的,他相长宁从来不跟好东西过不去,所以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这么一想,他勉力按捺住了自己心头的蠢蠢欲动,收敛了表情跟在常老头身后,那模样活像个色胚逛花楼似的,明明心里垂涎欲滴,表面上还是装得如同八风不动的君子。
很快,相长宁就被带到了杨管事面前,他一眼便看到了常老头口中那些生了病害的灵草,不愧是一品灵草园,即便是沾染了蝼这种虫子,居然也没有全军覆没,一畦灵草田里,约莫还有三分之一的灵草躲过了这一劫,看来那只蝼虫暂时已经吃饱了。
没错,相长宁十分笃定导致这场病害的罪魁祸首是一只蝼虫,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只蝼虫是他亲手放出来的啊!
“便是这个小孩儿了?”杨管事上下打量了一番相长宁,语气有些讶异。
上一回他也没有仔细看,如今再观察这小孩时,便觉得他实在是瘦小,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小豆丁一般,幸而一双眼睛十分机灵有神,当下也不扯别的,问他道:“听常师兄说,上回那片白楼草是你治好的?”
相长宁略微退后一步,才挺了挺腰板,道:“是我治好的。”
杨管事嗯了一声,道:“要你来做什么,想必常师兄已经与你说过了才是。”
相长宁点点头,又道:“不过我只治过白楼草,这些灵草没有见过,若是治不好,还望管事不要见怪才是。”
这话说的倒是人之常情,若是相长宁一口答应下来,杨管事反而要起嘀咕了,便道:“你尽力便是,若是真治好了,重重有赏。”
他说完,又向常老头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此事便劳烦常师兄代为照看一二了。”
常老头连声道:“这是自然,你且去罢。”
第14章
说是让相长宁给灵草治病,但是常老头也不会在一旁盯着他,他自然是信得过对方的人品的,才叮嘱了几句,便有弟子来向他说旁的事情,常老头便匆匆去了。
相长宁乐得一个人呆着,若是常老头守在一旁,他反倒束手束脚,不太自在。
这一畦灵草叫七叶舌草,都是四百年份以上了,品相极好,倒是便宜了那只蝼虫,相长宁仔细打量着,心头难免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暴殄天物的感觉来。
嗯,暴殄天物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但是话说回来,若不来这么一手,他猴年马月才有机会能进得这一品灵草园,从前他在清虚宗来来去去,如同逛自家的后花园,反倒忽略了一件事情,清虚宗虽然多是剑修,但是谁说剑修就不需要灵草丹药的?看来苍梧子藏东西倒是藏得挺严,愣是半点风声都没有露啊。
相长宁摸了摸下巴,眼睛一转,不过,事实证明,他与清虚宗这片灵草园,还是有些机缘的,否则也不能有这么一遭了。
相长宁心里美滋滋地打算着,不动声色地又打量起其他的灵草来,唔,五百年份的天玄芝,六百年份的云龙参,这都是好东西啊!
他看得两眼放光,心潮澎湃,就仿佛一只掉进了米缸的老鼠一般,恨不得将这些灵草尽数纳入囊中。
默念几句清心咒,压住心头妄念,相长宁才勉强收回目光,按捺住隐约的激动,趁早离开剑修老巢清虚宗的这个念头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他伸手摸了摸灵草田里的泥土,尚有些湿润,显是浇过水没有多久,估摸着是之前叶片卷曲的时候,打理这些灵草的弟子误以为是浇水不够的原因。
谁也想不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一只芝麻大的小虫子,相长宁表示很满意。
他在灵草旁边蹲了一会,然后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看出什么来了么?”
语气不甚客气,倒有几分耳熟,相长宁转过头去,好么,这人他还记得,就是当初王大领他来灵草园时,开口嘲笑他还没桌子腿儿高,连木桶都拎不动的那个矮个少年,名叫方煊。
相长宁不想搭理他,事实上,他心眼一直不太大,尤其是眼前这人曾经还出言冒犯过他,于是相长宁便回过头,继续盯着七叶舌草看。
方煊见他视自己如无物,心头不由生出几分怒意,他原本就看相长宁不太顺眼,说出来的话愈发不好听:“我就说常师兄莫不是老糊涂了,一个小毛孩子懂得治什么灵草?”
相长宁伸出手指弹了弹灵草粗壮的枝叶,语气漫不经心:“我不能治,难不成你能治?”
方煊一噎,他若是能治,早就去杨管事面前表功了,何必等到相长宁来?但是这话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遂冷笑道:“大言不惭,不知你是如何哄骗常师兄的,不过你若是能治好这七叶舌草,我——”
相长宁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你待如何?”
方煊瞪着眼道:“你若治得好,我叫你一声爷爷!若治不好,你便趁早自己滚出灵草园!”
闻言,相长宁咂摸了一下,然后拒绝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