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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单有些不耐烦:“你那权家人到底在哪儿?”
虞药摇头:“不知道。楼里吧,可能。”
安单两头碰钉子,有些上火:“你……”
青松看得高兴,拍了两下手:“安捕头真是不中用,什么也查不到,什么也找不出,什么……”
他停下来,恶狠狠地盯在安单,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挑衅:“也照顾不了……”
安单脑子一懵,反手拔出了刀,直朝青松劈将下去。
青松闪得快,一转身便避了锋芒,但又不太远,一手拿着烟锅,一手端着没喝完的茶,离刀锋半米,摇头感叹:“总是差那么一点儿,多少年真是毫无长进。”
安单握刀便是一挥,刀尖割破了青松的外袍,一截断带飘飘摇摇地落下来。青松往后退半步,但不去远,继续挑衅着安单,逼得他再次挥刀。
虞药坐着不动,自言自语地叹气:“幼稚。十分幼稚。”
他不说话,青松还没注意到他,他一开口,青松下一次拆招,顺势躲在了虞药身后。
安单的刀已经挥了出去,一看即将伤及无辜,而刀势已起,实难打住,情急之下,伸出左手,使劲地向自己握刀的右手拍了一掌,拍得虎口一震,松开了刀。
刀锋一转,刀就势落下,落当中,划破了未及收回的虞药的手。
虞药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只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小人。”
青松笑了一下,放下茶杯,吐了口烟,才大喊道:“安捕头,你这又何必!”
权无用本就离得不远,一听便奔过来,看虞药血淋淋的手,当时就拔出了剑,指向了安单:“你袭我北海人?”
燕来行也应声从楼上飘下,站在安单面前。
安单的右手还在颤抖,是挨了一掌的后遗症,看着其他人,又气又脑:“我……”
虞药站起来:“算了算了,他不是故意的,给我找点药。”
权无用转头看他:“师兄?”
虞药扯着衣摆给自己包扎,冲他点点头:“去吧。”
说话间,虞药手上的血,滴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啪嗒的响声,整个青一丈霎时间变成了血红色。
四面墙壁,屋顶地面,放眼过去全是猩红,还伴着阵阵血肉的腐臭扑面而来。
众人愣在了原地:“这是……”
青松面如死灰。
虞药最先反应过来,看向燕来行:“去找林舞阳。”
燕来行点头,脚尖一点便跃上楼去。安单也反应过来,捡起刀,去找月姑娘,还不忘冲其他捕快喊:“别分开,结队行!”
权无用靠近虞药:“师兄,这……”
他话音未落,一阵狂风袭来,拍得两人直向后退,退了数十米,竟遇到了断层,坠了下去。
***
等落停,两人狠狠摔在地上,权无用利落地爬了起来,拔剑而顾。
这地方,是个四方间,除了四面墙壁,头顶一个顶,脚底一片地,其他什么也没有。
每面墙,都是红色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黑色的咒文,一道盖过一道,看也看不清。
权无用看了半天,没看出其他动静,放了剑,把他师兄扶起来。
虞药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奇怪,这一刀哪来的如此法力,自己竟连站也站不起来。
权无用看师兄重得像一滩泥,觉得事情有问题:“师兄,怎么回事?”
虞药沉沉地抬起手摆了摆,道:“你把我放下吧。”
权无用便扶着他去了墙边,虞药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两人应该是被困住了。
虞药费力抬手摸了摸墙壁,这墙上的咒文是流动的,它们躲避着虞药的触碰。
权无用看着这咒,摸了摸下巴:“这是煞阵。”
虞药看他:“什么煞阵?像宋家的一样?”
权无用摇头:“宋家的是煞成的境,单个煞成,除煞便能破。这是煞结的阵,不是一只两只,需喂养许多煞,才能结一个法阵,进不能进,出不能出。”
虞药皱起眉:“困我们,有什么用?”
权无用盯着墙上的咒:“师兄,这不是为了困我们的。”
他摸了摸墙,墙上的咒文朝他手指尖聚来,权无用赶紧抬起了手,朝虞药看了一眼:“这阵是忽然起的,没人催生——起码我没看见。况且起阵的时候,整个楼都在动,我猜这是为了护卫青一丈的煞阵。恐怕,这就是青一丈的玄机了。”
虞药若有所思:“可铃星说,这里没有煞的气味。”
权无用看他:“哎呀师兄,你想啊,如果我们从进了南几道,就进了煞的地盘,这青一丈干脆本身就是煞,如何才能嗅到煞的气味呢?”
虞药没回这个,突然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煞的事?”
权无用一愣。
虞药又道:“说起来,为何在权家的时候,你的血可以喂藤蔓?”
权无用愣愣地回他:“师兄你教的啊……”
“我教过你这个?”
“是啊。”权无用低下头挠了挠,“虽然我学得不好。”
虞药放声干笑:“哈哈哈,原来是我教的啊,不愧名师出高徒哈哈哈。”
突然他们听见从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窣,权无用拔剑大喝:“谁?”
那人朝这边移了移,他们才看清,是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