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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空中黑云压顶,似有下雨的征兆,青山镇的街道上已经不见人影,刘氏药房内,那个刻薄的伙计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他站起来,把柜台上散落的草药一一收拾好,然后来到门前,准备打烊。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出现在了门口,他将那破烂的碗钵向着伙计伸了过来:“给口吃的吧。”
那刻薄伙计似乎被他身上哪股气味熏倒,捂着鼻子连退了几步,口中骂道:“滚开。”
乞丐挨了骂也不离开,他将手中那碗钵抱入怀中,抬头对着刻薄伙计诡异的笑了笑,然后神经质的对他说道:“大人,要走水啦!”
刻薄伙计被他笑的发毛,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一把将门关上,口中骂骂咧咧的道:“臭乞丐,有病啊!”
可刚等他转身,那木门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那声音不急不缓。
刻薄伙计就住在大堂里,他以为是那乞丐在敲门,本不打算理睬,可那敲门声一直不停,似乎很有耐性。
刻薄伙计被扰的烦了,爬起来一把拉开门就准备开骂,可门口却空空如也。
先前那乞丐早已经坐到对面去了,此刻正不明状况的看着他,刻薄伙计要出口的话立马哽在喉间,动作僵硬了半晌又把门拉上了。
可刚等他把门拉上,那“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刻薄伙计咽了咽口水,慢慢来到门前,他偷偷开了一条缝,敲门声立马消失了,刻薄伙计从门缝中往外看去,除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什么也没有。
他定了定心神,将门拉上,这时天空中下起了雨,雨水的唰唰声似乎让他安心了不少。
刻薄伙计站在门口等了半晌,那敲门声都未出现,总算松了口气,正打算往回走,在他转身的瞬间,“咚咚咚”,门外竟是又响起了敲门声。
那伙计浑身发寒,一把拉开门,他想这么短的间隙,不管外面是个什么东西,都逃不了了吧。
可这一次依然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乞丐蜷缩着缩在对面屋檐下避雨。
那伙计对着乞丐喊道:“你刚才有看见谁在我门前吗?”
乞丐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刻薄伙计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一缕香气,这香味本该让人非常舒服,可随着香气越来越浓。
在漂泊的大雨中,直对着刘氏药房外的街道上,依稀出现了个隐隐绰绰的身影。
刻薄伙计眯眼想要看清,是个打着伞的白衣女人,这女人出现的非常突兀,又是在这种四下无人的时候。
他只见那女人撑着伞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对面的乞丐面前。
那乞丐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对这女人视若无睹,紧跟着刻薄伙计看见那白衣女人对着乞丐吹了口气。
那乞丐的头,竟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被他自己抱在怀中。
刻薄伙计正要惨叫,却见那女人突然向这边看来。
他心跳如鼓,汗毛倒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赶忙将木门拉紧,跑回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瑟瑟发抖。
好在之前的敲门声没在出现过,他一路挨到天亮。
第二日早上,刘大夫起来时看见药房还没开门,不竟大怒,对着被子里的人就是一脚。
“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
被子里的人浑身一抖,颤巍巍的从里面钻出个头来,直到确定现在是白天,他才从床铺里钻了出来。
熬了一晚上,又受惊过度,伙计眼圈下一片青黑,他见到刘大夫就像见到了亲爹般,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掌、掌柜的,有鬼!”
刘大夫见一早上没开门,本来心中就十分不满,此刻又被人拉着说了这么晦气的事,当即就踹了刻薄伙计一脚骂道:“我看你才是鬼,大早上的还窝在床上,名副其实的懒鬼。”
伙计挨了一脚,口中哎哟哎哟的叫着,赶忙爬起来把药店门打开。
今日就和往日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下午,刘大夫和伙计正在大堂打理药材。
门口突然来了个乞丐,对着药房内大声喊道:“要走水了!”
伙计看见这人浑身一疆,这个乞丐昨日明明...
刘大夫看着这人倒是横眉到竖,走上前就准备赶人,那知那乞丐非但不怕还对着刘大夫不停的道:“大人,走水了!”
“走什么水?我看是你脑子进水了,滚滚滚。”,刘大夫一边骂一边将人赶走。
再回来时,却发现自家伙计正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
刘大夫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道:“偷什么懒,起来。”
等到入夜时,四周店铺早已关门打烊,只有刘氏药房还开着门亮着灯。
伙计本来想早点关门然后躲到被窝里,可刘大夫不允许,非要等着街上没人,四周都关了门才准打烊。
刻薄伙计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家店铺关门,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了。
刘氏药房门口的街道一直往前延伸进黑暗中,刻薄伙计颤颤巍巍来到门前,准备打烊。
就在这时,从门外突然窜进来一个乞丐,他将手中那烂碗钵伸到伙计面前道:“给口吃的吧。”
那伙计吓的叫不出声,他一把将门甩上,哆哆嗦嗦往大堂内跑。
门口却传来敲门声,乞丐一边敲一边对里面喊道:“要走水了,要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