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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清香,他的目光落在时越的身上,在窥探到时越的精神放松后,他的身体向前一挣,随着锁链的剧烈抖动声,他的身体向前扑了一下,却始终距离时越有一米远的距离。
那大约一米的距离对于现在因为药物原因口干舌燥箭在弦上的江行简来说简直如同天堑,他猛然看到时越的眼神,那眼神如同在鄙夷的睥睨地上的垃圾,带着冷清的光芒,江行简咬紧牙关,始终不肯对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时越发出一声哀求。
那种药物和抑制剂正好相反,它在江行简体内反向促进alpha的信息素迫切的渴求Omega的身体,时越这种匹配度极高的Omega信息素坐在江行简的面前,效果无疑等同于让一个吸毒多年的瘾君子隔着玻璃观赏各式毒品。
可望不可求的的因子在体内骚动,江行简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猛烈药物的作用,身体重重的倒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炙热的身体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可是欲望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没理智,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神采,变成了只凭借本能而动的野兽。
此刻的江行简很危险,时越也被他释放出的高浓度信息素撩拨得身体燥热,可时越对江行简现在的状态并不满足,他本以为会看到江行简跪地哀求自己的模样,却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地遵从在本能的驱使之下。
时越按下了手边的按钮,锁链从尽头自动断开,在地板上剧烈喘息摩擦着身体的江行简得到自由后并没有立刻向时越爬来,他的手无意识的到处摸索着,渴求的模样像极了发热期的Omega。
时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江行简的凄惨模样,心里没有预料之中的舒畅放松,不知道是因为信息素相互作用的原因,还是某些不知名因素,看到这样的江行简,时越心里闷闷的。
爬向时越的江行简跪在地上,努力撑起了上半身,他被捆绑的双手伸向时越,因为挣扎而破损的指甲渗出了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和麻绳,他像在沙漠中久行缺水多日猛然看到海市蜃楼的旅人,跌跌撞撞也要扑向那虚幻的美好。
时越对此刻的江行简来说,就是唯一的救赎。
可时越显然没有想过轻易的放过江行简,他高傲的抬起了白皙的脖颈,目光向下——现在这样卑微的江行简,支配的上时越的余光。
“江行简,”时越对着江行简抬起了腿,他绷直了苍白瘦削的脚背,修建圆润小巧的指甲直直的出现在江行简的眼前,声音空灵,指令却直接真切,“吻我。”
江行简一瞬间恢复了神智,他艰难的开口,声音带着喑哑的哀求,“……小,小越……”
时越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来不及收回那条修长的腿,脚面上一阵似有若无的温热擦过,竟然是江行简在脚背上落下了深沉的一吻。
时越来不及惊诧,他的脚腕被江行简的双手扣住,猛地向下一拉,时越惊呼一声,整个人顺势滑到了江行简的身下,江行简的双手压在时越的脖子处,两条腿强势的困住了时越纤细的小腿。
做完这些动作几乎用尽了江行简全身所有的力气,就在时越以为会被粗暴对待的时候,江行简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了时越的身上,他头深深埋在时越的颈窝,粗重急促的呼吸不断拍打着时越脖子上的皮肤,几乎要渗透肌肤,深入他的骨髓。
“小越…小越……”江行简像个小孩子一样模糊不清的呢喃着时越的名字,他好像失去了意识,却又能清醒的呼唤时越。
时越安静的躺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忽然他无奈的笑了笑。
我这是在做什么……
时越反问着自己,有些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江行简动了动身体,他凑近时越的后颈,最大限度地靠近了时越的腺体,在那个位置吻了吻时越的脖子。
“……够了吗?小越……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开心……”江行简强大的理智最终占据了上峰,时越只用了半管试剂,令alpha疯狂的药效高峰很快过去,江行简疲惫的大脑率先处理了时越为了欺骗自己所做的事情。
江行简知道时越是恨自己的,恨自己的避而不谈,恨自己狠心把他推开,恨自己在他绝望的时候站在了敌对的一边。
江行简不想再逃避,于是心甘情愿的缴械投降,自觉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在刚刚江行简把时越按在自己身下时,他不是没有想过顺从药性而为,让时越自食苦果,可他不想看到时越惊慌失措的目光,也不想称为欲望的努力,他用仅存一丝的理智战胜了体内燥热的疯狂。
为了时越,江行简愿意忍受这些。
他宁愿看到时越狠毒厌恶的目光,都不想再去伤害时越。
他想他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情,就是逼迫爱的人落泪。
“对不起,小越,我不该让你哭的,明明想和你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是…可是现在说一辈子,是不是太晚了……”
江行简心脏跳的很快,时越几乎能听到他胸膛中“砰砰”的躁动。
时越在听到江行简道歉的一刻,泪就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说不爱江行简是假的,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江行简的恨意,可是这恨意的背后,是关于两人一段段真实存在的回忆。
时越从来不相信爱情里有什么触底反弹,否极泰来,因为两人心意的不相通,错过的人会一直错过,就算短暂的交叉了一下,剩下的人生依然各走各的,一个人不回头,另一个人也会直直向前走,最终谁也看不到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