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缝制伤口
“李某无须考医师证,因为是世家传承,祖祖辈辈都是开药馆的,李某回去自然也是接手药馆。所以李某不需要行医,只需要懂得药理知识就行。
姑娘若是想行医,却是需要考医师证的。若是姑娘的天赋够好,大约两三月就能拿到证,一般人都得两年以上。
毕竟,医师和药师是分开的,不是什么复杂的病,医师只需要交代一声,便可直接从药师那拿到相应的配方。若是病情复杂,医师则需要自己开药方。
所以医师证很好考,因为遇见治不了的病,直接说另请高明就好。”
萱娘这才恍然大悟转过弯来,如此说来,成为大夫也不是什么多神圣的事,一般的大夫只需要学会辩认普通的病情就行,开药方这种事交给药师就好。这么简单呀,岂不是稍微有点儿智商的人都能考到医师证?
见萱娘满脸鄙夷的神情,那弟子似乎猜到萱娘在想什么。立马又在旁边解释到:“医师证是分等级的,医师证分为三种,铜牌银牌和金牌,姑娘若是天赋足够,可以拿到最高级的那种,金牌医师证,由皇上亲自颁发。
金牌医师证不好拿,在咱们月国,皇上颁发的金牌医师证,目前只有三个。其中一枚,便被这里面的一位师傅领取。
同样,药师证也分为有等级,李某天赋不高,只拿到了银牌药师证。家父着急已经等不了,李某只能提前出山,不过这银牌药师证也足够用来继承父业。”
萱娘听完这才一脸不以为然之色,撇了撇嘴,道:“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本姑娘可没那闲情总是在这山上呆着。萱娘若真想拿金牌医师证,定然是在外游历一段时间重新回来考。这次上山嘛,只打算拿个银牌就好。”
刚说完,那些吵闹的弟子们又回来了,手里一个个都拿着许多干净的破衣裳,萱娘从中挑了几件棉布。立马开始着手为受伤的弟子缝制伤口。
“你们有谁比较大胆?是打算以后行医的?过来帮我的忙,我需要助手!”
萱娘扫了一眼这些年轻的弟子们,皱着眉询问。其实他们太稚嫩了,萱娘不放心,不过此时此刻也是没有办法。
伤了大动脉,一个人的确是操作不来。
有好几个应答声响起,萱娘数了数,人倒是不少。她却需要个胆大的。
“处理过动物的小伤口,站到前面来。不晕血的,不害怕看见血肉模糊的,全都站到前面来。”萱娘又说了一句。
有两三个人站到了前面,萱娘看了看,看面相倒是挺胆大。就是不知动作麻利不麻利。
“你们家里谁是卖猪肉的?或者是屠宰场工作的?”萱娘再问了一句。
中间的小个子赶紧回答:“我!”
大家都很是奇怪,为什么要弄一个卖猪肉的人?难道卖猪肉的就可以帮忙缝制伤口?众人窃窃私语,萱娘咳了两声,解释道:
“因为卖猪肉的不害怕看见血肉模糊的场景,而且下手干净利落,也比较精准。
接下来我需要你们保持沉默,不能上前问话。真憋不住的话,只能在下面小声的议论。不能大声喧哗,也不要触碰到我,总之,一切会干扰我的动作都不要有。
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看见受不了的画面,自己到外面去吐。别让我听见呕吐的声音。
好了,开始动手吧!”
然后萱娘便开始清洗伤口,酒精倒在血肉上,发出呲啦啦的声音,出现一片泡沫。
大动脉的血已经流得不怎么迅速了,萱娘找到那根大动脉,用镊子将两头夹了出来。
像鸡肠子一般粗的筋脉被萱娘就这样硬生生的扯了出来,有些人顿时受不了,赶紧跑到外面去吐。助手在萱娘的示意下紧紧的夹住动脉破碎的两端,萱娘拿出镊子和弯针,又掏出几根肠线,开始缝补起来。
像缝衣服一样,萱娘将两根肠子就那样缝到了一起。弯针勾着长线带动着筋脉,粘着血液在血肉里穿梭,一来一回,一来一回,频繁往复着。众人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都感觉头皮发麻。
加上厅外传来的呕吐声,顿时都受不了,一大群人如老鼠一般往外窜去,刚出厅门就听见大片的呕吐声传来。
倒是身边的这个助手,从头到尾脸色都没变,一直都非常镇定。果然,萱娘选择这位小个子是非常有理由的。
萱娘听见呕吐声,挑了挑眉,眼睛含笑。这群子弟现在受不了,以后见多就习惯了。
反观旁边助手的镇静,萱娘评价了一句:“你这小子很有潜力,以后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
一会儿底下的脂肪和静脉都已缝好,众弟子们又回来了。只剩下了表皮,众人已经能接受了。
见萱娘缝制伤口,如同缝衣裳一样,年轻弟子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但谁都记住,萱娘说过她手术的时候不能打扰,所以众人虽在观看,却没有人敢上去问话。
将最后的表皮缝好的时候,萱娘一个蝴蝶结宣告缝制成功,众人一阵恶寒,果然只有女人喜欢这种小玩意。
萱娘皱着眉,扫了他们一眼,蝴蝶结怎么了,蝴蝶结好拆线,当初为了缝制伤口,光练这个蝴蝶结可练了很长时间。
缝好之后,萱娘又从衣袍里掏出一小瓶药,将那白色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之上。
大师兄看着,很是好奇,立马跟萱娘要了过去。这是治疗外伤的药,在月国是很少见的,大师兄闻了闻。“这是?”
一一阵苦味传入鼻腔,“这是黄连?”
大师兄惊愕的问到。黄连的用法不是只能用来煎药吗,熬出来的汁可以消毒去肿,没听说过,可以压成粉末,直接倒在伤口上的。
“萱姑娘,你这种用法,李某可是第一次见到,古书上都不曾记载。真的有效吗?不是说药材不经过浸泡,发挥不出药效性,同时还有一定的毒性吗?如此直接倒在伤口之上,会不会适得其反?”
萱娘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包扎着伤口,将那弟子的腿包好之后,便对旁边人说到:“移动的时候记得拖住他的腿,千万不能让他的腿弯曲,条件允许的话,尽量让他这两天不要下地。好了,你们把他抬走吧。”
几个弟子正准备抬起来,那三位老家伙这个时候醒了。中间那位消瘦个子的老人立马奔到这受伤的弟子身旁,“呀,这不是五小子吗?这是咋了?流这么多血,看这样,似乎是摔着了。 是谁替他包的伤口,没有我们的允许,你们怎么敢动手?别把他的筋骨给扭在一起了。”
众人还未来得及回答,那消瘦老头性子猴急,赶忙就要拆绷带,萱娘阻止了他。
“别拆了,是我包扎的。萱娘已将其伤口收拾好,你若再次拆开,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几个老家伙一听不乐意了,“这是哪来的小女孩,毛都没褪净,居然敢径自上手护理伤口?”
“拆,得赶紧拆,谁知道她把里面的伤口糟蹋成啥样,年纪轻轻的,自以为医术很高明。怎敢不叫醒我们就独自动手?”说必须要拆的,是紧跟在消瘦老头身后的大胖子。
坐那没注意,一站起来,露出一个雪白的肚皮。看那脸像倒像个弥勒佛,尤其是,萱娘还在他的额头上粘上了一个老字。更添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