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争吵
因为,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不停地在脑子里面幻想着的男主角——傅泽漆啊!
“你,你……”半夏小脸儿都白了,看着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怎么回来了?”
明明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她却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把它给说完整。
这丫头是怎么了?
傅泽漆看着半夏惊慌失措的小模样,剑眉微微拧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可以进去么?”
“可,可以啊……”
半夏刚说完这句话,脑海里一片电光火石闪过,她的心倏然一跳,在傅泽漆已经迈步走进来的时候,突然大喊了一声:“不可以!”
她刚刚忘了把情趣内衣给收起来了,她居然让傅泽漆进门!
可是,当半夏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看到傅泽漆就站在那里,眸光落在床上的那件情趣内衣上。
要死了要死了……半夏懊恼地简直想杀了自己,她抬起美眸,悄悄地打量了傅泽漆一眼,发现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唉……他在她的房间里面看到了这种东西,他一定觉得她不是什么好女孩吧?
半夏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算了……反正傅泽漆的眼里,可能也根本就没有她,既然如此,那她又何苦去在意这些?
她的手垂下来,低下头,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来自傅泽漆的审判。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一直到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得快要窒息了,傅泽漆终于开了口。他转过身来,看着莫星辰,声音淡漠地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看似平静,实则压抑着隐隐的怒意,那是狂风暴雨即将到来的前兆。
“我,我……”半夏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双颊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她该怎么说?难道说她买了情趣内衣,是为了把自己给打包起来,然后送给傅泽漆?那恐怕,这辈子她都别想在傅泽漆面前抬起头来了。
“半夏,你今年才多大?”
听到这个问题,半夏抬起头来,困惑地看了傅泽漆一眼,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
他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二十四岁么?
“二十四岁……”
“哦?你也知道自己二十四岁?”半夏话音未落,傅泽漆就已经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做一些二十岁的女孩子该做的事情?非要把自己给搞成这样?”
搞成这样?搞成哪样了?
半夏顿时就不服了,心里的怒意“蹭蹭”地往上涨。以往看到傅泽漆都会紧张,现在也忘了紧张了。
“我做什么事情,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半夏想也不想地把这些话脱口而出,“傅泽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是夫妻吧?别搞笑了,你忘了我们是为什么结婚的么?你忘了你在那天跟我说过你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而已么?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通通都没有关系!”
半夏大约是气极了,吼完这些话之后,她的胸膛还在微微地起伏着,睁大眼睛瞪着傅泽漆,一副当他是阶级敌人的模样。
相对于半夏的激动,傅泽漆却一直是很平静的模样。
他没有像半夏那样生气,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一个笑话。
他自以为是地来关心她,想让她变好,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可是换来的却是她这样一顿无情的嘲讽。
是啊,他是以什么立场来教育她的呢?他有什么资格教训她呢?
他们之间,也只不过是利益关系而已吧!连朋友都算不上……
傅泽漆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很好,算我多管闲事。”傅泽漆抬眸看她,声音比往常还要冰冷淡漠一些,他看着半夏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半夏,你听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一下。”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么?
可是,就在傅泽漆说完这句话之后,半夏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瞬间坠入谷底。
这种绝望的疼痛感,是怎么回事?
伤人的话明明是她先开始说的,让傅泽漆不要管她也是她自己说的,为什么现在她的心又这么痛?
半夏啊半夏,你还真是作,不作就不会死。
而傅泽漆说完这些话之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半夏的房间。
门被“砰”地一声摔上,带上了关门那人的满腔愤怒。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她想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明明是想给傅泽漆选一份生日礼物,然后送给他,也许两人的关系可以改善一些,这样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半夏无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床上。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湿湿的,用手摸到了脸上的泪水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为什么要哭呢?
半夏,你明明不喜欢他,也不爱他,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为了他而落泪?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半夏脸上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落到地上,砸出一个痕迹,很快又消失不见。
傅泽漆从半夏房间里面出来之后,就一直呆在书房里面,没有出来。
而半夏也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明明前一段时间,两人才约定好,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好好和对方谈,不会再吵架了。可是为什么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呢?
看来他们两个人,注定是天生的敌人,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吧。
半夏怎么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和傅泽漆争吵了这么一次,却能让她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而傅泽漆也一晚上都没有回到房间里来。
天已经亮了,然而半夏却是没有丝毫睡意。她只好下床,来到浴室里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熊猫眼,苦涩地笑了一下。
到底还是她太天真了,竟然妄想着也许她能跟傅泽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