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陈年实情
戚尧还是期待的看着凤归茹,不过看到凤归茹一动不动的坐着看自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问:“师父你看什么?倒是说说我母亲的事情啊!”
凤归茹轻咳了一声,问:“你真的想知道你母亲的事情?”
戚尧看着凤归茹,突然嗤笑,说:“那当然啦,否则我问你母亲的事情做什么?”
凤归茹轻轻点头,眸光深邃的看着戚尧,说:“那你得保证,绝对不能恨你母亲。”
“恨?”戚尧轻轻摇头,说:“我为什么要恨我母亲?她又不是故意抛下我,她是抵抗不了阎王的召唤。”
戚尧云淡风轻的说,对于她来说,母亲死了,这就是绝对的事实,虽然母亲没有陪伴她长大,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凤归茹还是有点忧心,沉默了片刻,才说:“那好,无论如何,她是你母亲,她的一切你都有权利知道,哪怕到最后你恨她。”
戚尧就很好奇了,为什么凤归茹一直说她会恨她母亲?
难道母亲的身世跟传言的不一样?还是母亲的死另有原因?
凤归茹叹了口气,说:“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支玉笛吗?”
戚尧点点头,说:“当然记得,师父送的东西,我自然当成宝贝来珍藏。”
凤归茹挑着眉微微笑着点头,说:“算你有良心。”
“只是师父,我母亲的事情,跟你那支玉笛有什么关系?”戚尧纳闷的问。
凤归茹轻轻摇头,说:“没有关系,那支玉笛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后来……我家道中落,母亲把这支玉笛交给了我。”
“家道中落?师父家以前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凤归茹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原本是燕国人。”
“燕国?燕国不是已经灭国了吗?”戚尧问道。
凤归茹脸上都不表情一滞,然后无奈的轻轻点头,说:“燕国是灭国了,灭国那一年,我还小,一路逃亡到容国。”
“师父家在燕国应该也是非富即贵吧?”戚尧问道。
亡国的人,能够活着逃到容国的,除了那些穷苦百姓之外,还有就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
而凤归茹骨子里的气质,说明他绝对不是那些饿着肚子寻求生路的人。
既然不是那些穷到为吃食犯愁的人,那么就是那些富贵的大户人家,至于到底是多大户的人家,就不得而知了。
凤归茹轻笑着点头,说:“你说对了,我父亲是燕国申豫君,世袭是侯爵。”
戚尧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原来师父也属于皇亲国戚啊!”
“皇亲国戚?”凤归茹却笑着摇头,说:“我父亲的爵位是靠军功换来的。”
戚尧点点头,问道:“那然后呢?”
“燕国被梁国联合八部胡人围攻陷入灭国的危险,那时我父亲将我和母亲送上离开燕国的马车,他却为燕国战死。”
凤归茹说道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是要说戚尧母亲的事情的,却没想到会牵扯到一些自己的过往,那些不愿意被他提起,甚至想起的过往。
戚尧抿着唇,皱着眉头说:“那之后呢?你跟你母亲到了容国?”
凤归茹轻轻摇头,说:“母亲在经过梁国边境的时候,被追兵抓住,为了保我,母亲跳崖身亡。”
戚尧伸手掩嘴,嘴角动了动,皱着眉头说:“师父……要不咱不说了。”
凤归茹听到戚尧这么说,反而有些释然的说:“无妨,那都是许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已经快忘记了。”
戚尧默默的看着凤归茹不说话。
凤归茹又接着说:“那些追兵最后还是发现了我,对我展开了围杀。”
戚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担心那个孤立无援的师父会被追兵杀死,但是她的担心是白费的,若凤归茹真的当时被杀了,她现在就没有这么牛的师父了。
“最后怎么样了?我母亲救了你?”
这次凤归茹点点头,说:“没错,在我快被追兵杀死的瞬间,你的母亲出现救了我。”
戚尧微微笑着点头,觉得母亲好了不起。
但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她仔细想,再想,突然发现了问题出现在哪里。
“师父那时候多大了?”
凤归茹看着戚尧,她这么快就想到了哪里有问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不到十岁。”
不到十岁?
戚尧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皱起了眉头,歪着头问:“怎么可能?我今年十五岁,我母亲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我母亲都去世了,怎么可能还救了师父?”
凤归茹看着戚尧疑惑的看着自己,寻求着答案,一时间他也沉默的看着她。
戚尧突然竖起食指,问道:“师父你没搞错吧?救你的人真的是我母亲?肯定是认错人了吧?”
凤归茹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没想到她想了这么久,就想到了这个答案。
“自然没认错。”凤归茹却坚定的说道。
戚尧皱着眉头,低着头想了想,看向凤归茹,见到他脸上是确定的表情,至于确定什么,戚尧倒是心慌了。
“师父的意思,我的母亲当年并没有死?”
带着疑问,戚尧轻声问道,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有些严肃。
凤归茹挑着眉,说:“你猜对了。”
戚尧咯噔一下整个人垮在了座位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一直都引以为豪的母亲(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她的母亲),竟然诈死,抛弃了才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如何能忍心?
没想到,她一直向别人炫耀的母亲,竟然会是一个抛弃亲生女儿的无情的女人,这让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的。
她是替前身感到心痛。
凤归茹看到戚尧沉默不语,心想她应该是恨上她母亲了。
他只能看着她恨自己的母亲,却什么也做不了。
“丫头,你该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要离开戚府,她从没有抛弃过你。”凤归茹说道。
戚尧抬头看着凤归茹,问:“什么意思?”
“你母亲每年几乎有半年的时间都在悄悄的陪着你,只是你从不曾发现,她在你看不见她的每一个角落里,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