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乔灵的葬礼。
    乔灵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
    她的葬礼，是之前顾思思让梁墨城去安排的。
    不管怎么说，乔灵跟顾思思也情同姐妹一场，顾思思自然是要出席葬礼的。
    她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和梁墨城一起去了墓地。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太阳也不算太大。
    葬礼上，没有太多的人，除了顾思思，就只有梁墨城了。
    温芷岚本来想来送她一程的，但是医院忙，走不开，也就没去了。
    顾思思把手上的菊花放在墓碑前，蹲在地上半晌没有站起来，她伸手摸了摸墓碑，上面乔灵两个字，深深的刻在了上面。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开口低声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救你的那一天。当时的你，胆小懦弱，却还是愿意站出来帮我。
    我知道，你内心还是善良的人，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你愿意的。
    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对我的照顾和关心不是假的。
    我其实也没什么信任的人，也没多少朋友，有你在，我一直都很安心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也狠狠的难受了一把。
    可看到你自杀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心疼你。
    你的确做错了，可是错却不是你的本意。
    如果当初我不把你带在身边，不让你见识这世上触不可及的繁华，你还是那么单纯善良，平淡却平安的过一辈子。
    当时，我应该给你点钱，或者给你找份稳定的工作，让你好好生活下去的。
    也是我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想要有个人陪在我身边……”
    顾思思的确想过这个问题。
    乔灵变了，但却是因为她让乔灵见识到了繁华却又梦一样的世界。
    她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顾思思却硬把她带了进来。
    见惯了浮华，又怎么还能安于平淡。
    她会不甘，她会不满，她会爱上梁墨城，这么想来却又好像是很正常的。
    只是底线最难守，她到底还是没有守住自己的底线。
    顾思思纵然觉得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却也没有觉得乔灵做得对。
    只是，乔灵已经死了，其他的事情，都只能随着她的死，化作烟云随之而去。
    梁墨城怕她蹲在地上着凉，伸手拉她起来，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别难受了，乔灵做错了事情，这结局，也算是她应有的。好在到最后，她知道自己是错的。”
    “是啊，她的确做错了。”顾思思站起身，目光望着那一块墓碑，苍凉感油然而生，她抬起头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墓地，叹了口气，说道，“墨城，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里以后，也会有我们的尸骨……”
    “别胡说。”梁墨城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我们都可以长命百岁的，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顾思思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梁墨城的怀里。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梁墨城看天色已经晚了，劝她回去的。
    乔灵虽然死了，但到底是顾思思心底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