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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往他身上吹,雨珠往他身上落,伞被吹得破败不堪,形同虚设,阮廷进了居委会不一会儿后走了出来,扔下伞淋了好一会儿的雨,才重新举起了伞。
温峋全看到了。
雨下的这么大,阮廷走后他魂不守舍,怕巧克力精出什么意外,于是披上雨衣跟着阮廷走了出去,没想到自己意外看见了那些画面。
烟点燃了,火星散去,温峋再次低头确认,复抬头的时候眼神从阮廷脸上飞速离开,一口烟呛进了肺里让他无比难受,温峋猛地咳嗽了几声,才重新站好和阮廷并肩立在阳台上吸烟。
雨依然很大,夜里温度凉了下来,烟雾将他们围绕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秘境里,他们不说话,只吸烟,风和清凉的雨丝飘在前额上,打湿了烦恼丝。
他们一直沉默着抽到了夜深,直到烟盒成了空烟盒,烟头落了满地。
第30章
大雨过后天气晴朗,第二天的天蓝的跟水晶似的,太阳暖烘烘的烤着大地,阮廷穿着温峋的格子衫、牛仔裤,在客厅里伸着懒腰晒太阳。
温峋和他差不多高,可能偏高一两公分,阮廷穿着他的衣服完全撑得起来,他昨天被淋的半湿,晚上冲了个澡后直接睡了,醒来发现没衣可穿,温峋友情赞助了他一身衣服。
衣服很合身,阮廷却怎么穿怎么觉得别扭,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遥远的如同还在学生时代一般。
“怎么了,不合身?”温峋问他。
“没有,不习惯而已。”阮廷理了理衣领,“话说你这衣服不掉色吧,我贴身穿的。”
温峋面无表情地说:“掉,你要不脱了。”
阮廷:“……”
大概是昨晚的经历牵涉了死生让他们的某些情绪一时半会儿没完全消散,阮廷没有和温峋斤斤计较,而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算了,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温峋愣了愣,巧克力精总是会时不时地说出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话,据经验来看,大部分温峋是不认同的,今日这一句却难得让他没有想怼回去的欲望。不过他仍添了一句:“好好活着,努力工作贡献自己的价值,少一些挑挑拣拣,好吗。”
阮廷看着温峋,半天没有说话,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里。
温峋:“?”
阮廷给他解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时候价格也可以代表价值,不同的价值带来不同的体验,在用途、目的一样的情况下,感受和意义是不同的。”
温峋挑眉:“不同的感受和意义,为了满足你的炫耀欲吗?”
阮廷摇了摇头:“也可能是为了让生活更有质感,优质的服务、品质和创新促进着社会的进步。”
温峋定定看着阮廷:“我们都有点极端,可能需要中和一下。”
阮廷立马接道:“中和?怎么中和?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话一出,温峋露出了迷茫和困顿的神情,阮廷微微晃神,脸上挤出一个小酒窝:“开个玩笑。”
谈话在不清不楚中结束了,温峋瞪了他一眼,拿了一件衣服进了卫生间,很快里面传来了他喊阮廷的声音。
不知要做什么的阮廷打开了门,一只脚刚迈进去,一抬头便闭上眼睛从卫生间里退了出来,并迅速关上了门。
温峋在里面赤.裸着上半身,他打开门一进去,被惊到了。
温峋全然不知阮廷怎么就出去了,他朝外面喊:“你跑什么,进来啊。”
阮廷靠在门边,神色颇不自然,隔着一扇门朝里面的人说:“你有病,光着上半身喊我进去干嘛?”
温峋一头雾水:“你才有病,我让你进来帮我擦背,不脱衣服怎么洗。”
阮廷反驳:“你就是有病,自己的事情不能自己做吗?”
温峋气得肝儿疼:“你!有!病!我骨折了,怎么自己洗?”
阮廷眨了眨眼,忽觉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他正想着,温峋已经拿着毛巾从卫生间里打开门气势冲冲走了出来,横在他面前问:“你怎么回事儿,这都要逃。”
阮廷视线在温峋脸上游离,“不是,我……我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而且你光着身子,我……总之……不好吧。”
“男人啰啰嗦嗦,我看你是懒。”温峋阴着一张脸把阮廷扔进了卫生间,以下命令般的口吻说:“擦背。”
阮廷不情不愿地拿起毛巾在他背上擦了几下,密闭的空间,哗哗的水声,男性健壮的后背和紧实的肌肉让阮廷无法直视身前散发旺盛荷尔蒙气息的男人,他开始仰着头数着天花板上的瓷砖有几块。
温峋:“你饿吗?”
阮廷:“不饿,谢谢。”
温峋:“用力点。”
阮廷:“……”
阮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脑子里废料装多了,总是往不该想的地方想,他突然后悔在进来前没在百度上搜了一首清心咒。
阮廷一直不在状态,温峋觉得奇怪,他回头看见阮廷在数瓷砖的时候心累的无以复加,直接转过了身。
这让阮廷毫无防备,对上温峋的眼,卫生间里水汽氤氲,温度也渐渐升高,他视线一毫一厘不敢下移,“嗯?”
“出去。”温峋缓缓说。
阮廷出去后,两个人都获得了解脱,阮廷身上还带着卫生间里的水雾,他云里雾里的走到茶几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倚在沙发上撑着头假寐,实则心里乱的很,温峋在里面待了好一阵,终于换了一身新衣服出来。大熊中午日常过来蹭饭,刚好遇上温峋洗完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