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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她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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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时不想冒冒被厉家人抢走,她宁愿让冒冒跟白濠明亲一点儿,也不希望淳于澜瑾跟孩子过于亲昵。
    她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回道,“条件就是,你妈以后要是想跟我们抢孩子,你也得用这么坚决的态度反对,你看小司,就比咱们冒冒娇气很多。”
    厉南朔顿了下,回道,“自然,我答应过你,以后冒冒在咱们身边生活,不会让我妈带走他的。”
    两人沿着路边,慢慢往前走去。
    这边离以前的军区幼儿园特别近,白小时记得自己小时候,在这边上幼儿园时,都是自己走过去的。
    她没说要开车去,厉南朔也没问有多远,只是陪在她身边,慢慢走着。
    身后远远跟着几名警卫员。
    军区内一般都很安全,白小时记得,那时路上车子也少,孩子基本都是自己走着去上幼儿园,十几分钟就走到了。
    成年人走过去也就更加方便。
    跟厉南朔走到幼儿园附近时,厉南朔没说话了,扭头看着幼儿园外面的栅栏围墙某一处,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个幼儿园,还是以前的样子,跟一二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红房子,红砖瓦,红围墙,围墙栅栏上绕着蔷薇花和牵牛花的花藤。
    只不过现在是冬天,所以都枯萎了。
    围墙里有持枪士兵在守卫。
    这附近还有一个大的看守所,留在这边老军区附近的部队,也就几个连而已了。
    十几年前,他在白小时外公家里,一共养了九天的伤,这九天里都发生过什么,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来过这里,接白小时放学。
    在这里最后一天的时候,白小时五点都没下课回家。
    宁霜有些奇怪,以为白小时干坏事又被留堂了,厉南朔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主动过来,帮忙接白小时回家。
    那时候,白小时就是坐在那边的栅栏围墙边上,手里揪着一根狗尾巴草,特别落寞地,低着头,玩地上的蚂蚁。
    他看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另外一个男孩子,还有他的父母。
    这个男孩子的父母应该不是军区的,没有穿军装,一家人站着幼儿园老师身边,听老师讲着什么。
    厉南朔朝白小时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夕阳照在白小时小小的脸蛋上,脸颊边有一块擦伤的痕迹,小手也肿了,衣服灰扑扑的,脚上一只鞋不见了踪影。
    一看就是跟人打过架,老师把他们留下了。
    他走到白小时面前,白小时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大眼睛肿得像是核桃,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他低头看着她,看了很久,这孩子的脾气一看就很倔,眼睛里虽然还噙着眼泪,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他鲜少见女孩子脾气有这么倔的,打架应该也很凶。
    边上那个男孩子,眼睛紫了一大块,哭得委屈巴巴的,谁输谁赢,一眼就能看出。
    这个男孩子比白小时高了小半头,都没能打得过她,厉害了。
    “白小时,让你回去找家长过来,怎么还不去?”老师跟男孩子家长说了会儿话,扭头见白小时还一个人坐在那里,忍不住问了声。
    厉南朔看了老师一眼,低声回答,“我是她家长。”
    “你不是。”白小时努力憋着眼泪,朝他有些凶地回了一句。
    “是啊,他不是!”那个小男孩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回道,“白小时就是没有爸爸!”
    “我有爸爸!”白小时猛地站了起来,朝那个小男孩吼了一句。
    吼完了,转身就跑。
    厉南朔没有去追她,因为路上没有什么车子,就算她不肯回家,路上的士兵也会把她送回去的。
    厉南朔在宁霜家里住着的一个多礼拜,确实一次都没见过白小时的爸爸,一次面都没露过。
    男孩子的父母伸手拧了把男孩子的耳朵,骂他,“你这个孩子!刚跟你怎么说的!白小时的爸爸和爷爷在湖城做生意,她有爸爸的,以后可不准瞎说了!”
    “可是她在这里上学,她爸爸从来没有来接过她!”
    厉南朔当时十七岁而已,他懂,又有些不懂。
    但他可以理解,有爸爸等于没爸爸的白小时,心里到底有多难过,孩子也有自尊心的。
    从那以后,直到几年前在游轮上和白小时第二次相遇,中间的十几年,他再也没见过她了。
    那天晚上,他离开宁霜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白小时都没回来。
    他的记忆里,一直都留着那个五六岁的小孩,倔强地转身逃走的背影。
    如今走到这个幼儿园门口,又想起了当年那件事,仿佛可以看到,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还坐在那里,一个人红着眼睛玩狗尾巴草的样子。
    “想什么呢?”白小时见他半天都不说话,好奇地问。
    “你自己还记得,你小时候在这里上学,跟男孩子打架打得鞋都掉了那次吗?”厉南朔垂眸望向她,伸手隔着毛线帽,轻轻揉了下她的头。
    眼底里噙着一丝温柔的笑。
    那个小女孩儿长大了,当了妈妈,依旧还是那个脾气,一点儿都没变。
    白小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认真回想了会儿。
    “我小时候跟很多人打过架,不记得你说的是哪一次了。”想了半天,都没想起自己幼儿园曾经打架把鞋打掉过,老老实实摇头回道。
    “但是我记得小学跟人打架,有一次一个打三个高年级男生,都没输。”白小时颇为自豪地回道,“我手肘上那个疤,也是当年打架留下的。”
    所以,跟三个男生打架打赢了,有什么好自豪的?身上留了疤,有这么自豪?
    一个女孩子,不以凶悍为耻,反以为荣。
    厉南朔忍不住撇了下嘴角,以后要是生个女儿,可千万不能像白小时的脾气,温柔一些会更可爱一点儿。
    而且,她似乎是真的不记得,那次打架,是他来接的她了。
    白小时还在炫耀她当年打架的战绩,厉南朔却只淡淡应了一个字,“哦……”
    语气有些怅然若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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