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邺檀出柜这么大的事，池亦温也看到了，只是这几天忙得很，根本顾不上。
    池邺檀痛快地应道：“好，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我。”
    “好。”
    回到酒店，池邺檀和顾晗说了大哥工作室的事。
    顾晗也挺为池亦温高兴的：“没想到他动作还挺快的。”
    “估计不止我哥一个人忙活，家里应该也让人帮忙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快，也挺好，他哥的身体本就应该养着，有人帮着出力是再好不过的。想来他这个弟弟当得也不称职，居然没帮上一点忙。
    顾晗想了想，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买份礼物？”
    空手上门可不太好，只订花篮的话又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池邺檀考虑了片刻，说：“要不我给我哥买广告吧，现在没有宣传，干什么都难。”
    顾晗觉得论浮夸，顾傲第一，池邺檀就能排第二，池亦温是买不起广告的人吗？那肯定不是，既然没说要打广告，就表示并不想做。
    “打广告不是不行，但也得合你哥的心意，别弄了一通反而让你哥有负担了，那就是好心办坏事了。”顾晗说，池亦温一个搞设计的，肯定更多地追求浪漫、理想主义、精神灵感等，而不是钱、销量这种，这是很多设计师的习惯，太过商业化的想法可能会磨掉属于灵感的灵性。既然池亦温跳出了暖风这个圈子，那想必会更珍惜现在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的时光，所以让他走商业路线并不合适。
    “那你说送点什么？”池邺檀一时想不出来。
    顾晗这会儿的浪漫细胞占领了一下高地，说：“我认识一个开画廊的朋友，那边经常有画展，虽然画家不是多有名，但有些画的确很好，我们可以挑两幅送给你哥，给工作室添点颜色。”
    “这个主意好，那你联系一下他，看现在有没有展，我们去看看。”
    顾晗应着联系去了。
    第二天，顾晗和池邺檀就去了画廊，那位朋友亲自招待的两个人。说是朋友，也不尽然，至少对顾晗来说，只能算是认识的人。对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与顾家有一点生意往来，对顾晗的身份自然也是知道的。对方从小学画，在艺术上有很深的造诣，留学回来后就开了这家画廊，对家里的生意毫无兴趣，家里也不干涉他的喜好，算是富二代圈子里比较洁身自好又有独立经济能力的。
    画廊这一期的画集合了很多位画家的作品，风格各不相同，池邺檀虽然会画画，但后期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学习，所以欣赏水平并不是特别高，更多的还是主观地感觉喜欢或一般。
    画廊老板很有闲情地为他们介绍着每一幅画，即便它们的定价并不高，老板也非常重视，讲得很细，就像对待名画一样。
    “这幅画不错，简约又很有意境。”池邺檀看到合眼缘的，也会评价几句。
    这是一幅黑白线条画，适合挂在家里或者办公室，标价也不贵。
    “池老师喜欢这幅画？真巧，我也很喜欢。”自后而来的声音打破了三个人看画讲画的氛围，三个人同时转头，就看到一身西装的耿天然。
    老板并不认识耿天然，只是礼貌地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池邺檀没有跟耿天然说话的意思，还是那句话，他跟这种人没话可说。
    耿天然并不介意，笑眯眯地说：“池老师也喜欢这幅画的话，咱们就拍拍看吧。”
    这家画廊的画虽然有标价，但如果有多人看中且都想要的话，是要进行拍卖的。
    池邺檀看了一眼画的价格，标注“五万”：“六万。”
    顾晗眨了眨眼，压着嘴角的笑意没说话，他认出了耿天然，耿天然本人跟照片上有些出入，本人显得更刻薄、油腻，只能说修图师有功。
    老板也没说话，只是稍微往后站了一点。
    耿天然：“七万。”
    池邺檀：“九万。”
    耿天然一脸从容：“十万。”
    池邺檀一笑：“归你了。”
    说完，不再理耿天然，牵上顾晗的手去了旁边的画那边。
    老板叫来员工，让他带耿天然结账。
    这时另一个员工也走过来，对池邺檀道：“池先生，您要的画已经包好了。”
    “谢谢。”池邺檀礼貌地向他道谢，没再给刚才那幅画半个眼神。
    原本一脸得意还想嘲讽池邺檀一句“区区十万就不敢加了”的耿天然，突然意识到池邺檀根本没想买这幅画，就是已经挑好了，等包装的时间随便来逛逛的。
    顾晗也终于笑了出来，但没说什么，只是捏了一下池邺檀的手。画的价钱翻了一倍，画廊和画家都能多赚点，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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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上了车，顾晗系上安全带：“我还以为你不会理那个耿天然。”
    池邺檀发动车子：“虽然十万对耿天然来说是小钱，但他既然想恶心我，我肯定不会对他客气。平时在网上我不下场跟他battle，是不想拉低自己的档次，私下他要是找事，就是两码事了。”
    如果一个文化产业，被资本玩坏的同时，又被同行玩坏，那这个市场就会完全变成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这是整个文化产业的悲哀，也是对下一代的荼毒。所以赚钱可以，但不能丢了良知，抄袭就是错，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也不需要任何市场化的解释和站台。所以池邺檀看不上耿天然，在他眼里，耿天然不仅蠢，而且坏，坏到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