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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特不给面子地直笑,被捉住衣襟威胁了也要笑:“啊?说你毛手毛脚真没说错是不是?”
“你还说我,”毛非凶他,“你还说我你,我这么备受煎熬,你都不心疼吗?”
“疼。”庄周吻他眉心一口,笑叹道,“等会看看低温烫伤了没有。”
毛非安生了,埋进他颈窝里,闻见一股居家才有的味道,有点像在阳光晒过的被子里睡醒的感觉,也有点像围着蔬菜瓜果打了半天交道的感觉,他小声道:“烫伤了怎么办?”
“给你涂药,严重的话就要去医院。”
“不想去医院。”
庄周把他搂紧,来时跑得着急,回时一步步走得稳:“那就把医生叫到家里来。”
毛非新奇:“我在小说里看到过这种操作,真的可以有么?”
“在小伏都真的可以,在这里需要临时联系,虽然会慢一点,但是可以有。”
天色彻底黑透,周遭瞧不见人影。
毛非朝着庄周的脸颊亲一口,不够,再凑去一点,朝着唇角也亲一口,他心满意足地埋回到颈窝里:“不可以有,我赴汤蹈火这么感人的剧情,必须二人世界,不能有任何一个第三者前来打扰。”
进电梯了,毛非想要下来,怕庄周累。
庄周不放,心情怪好的,不乐意撒手,他问:“想吃什么?”
“都行,你做啥我吃啥。”
“土豆泥,喜欢么?今天买了好多土豆和萝卜,可惜目前一个雕花都没雕成功。”
毛非惊了:“萝卜雕花?我那是随口瞎说的,你还当真了吗?”
“嗯,我也想试试看,”到门口了,庄周把他放下来,“我周一没课,闲着也是闲着。”
周一没课...!
毛非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屋,一边脱鞋子一边质问他:“周一没课你不跟我说,害我课间瞎晃悠,就为了跟你来个偶遇...你浪费我感情!”
终于离开火山窝了,毛非爽得不想穿棉拖,他扑到庄周怀里去撒泼,或者说撒欢儿更合适,闹腾没两下就被揽着腰亲乖了,哼哼着挂在人家身上嘟囔“还要”。
温存了好一会儿,庄周又把他抱起来,抱到沙发里放下,他半跪在地毯上,捧着毛非的一只脚去脱袜子,连袜子都印着熊图案,庄周失笑:“你是多喜欢熊?”
毛非挣扎着撑起来,腿也乱踢:“你不,我自己来,你别碰。”
“怎么了?”庄周握住他纤细的脚踝没让他挣脱成功,“你还有哪儿我没碰过?”
“不是的...”毛非蜷起脚趾,羞耻道,“不臭吗?我想洗洗...贴了暖宝宝的...”
庄周利索干脆地把他两只袜子都剥掉,看见脚心被熨烫得通红,他叹一口气,指尖轻轻按上去,问:“疼不疼?”
毛非摇头:“不疼,有一点痒痒,不是蚊子咬那种痒,是...裤腰勒紧了勒得痒那种。”
庄周起身伏到他上方,安慰地啄吻他:“没事,不严重,也没有起水泡,给你擦一点酒精缓一缓就好了。”
毛非还坚持:“要洗,我要先洗一洗。”
庄周依着他,于是毛非又被抱进了浴室里,水温稍凉冲一冲,冲完了再被抱回沙发里,他扒在沙发靠背上看庄周忙活着找医药箱,心里幸福得直冒泡。
“你知道吗,我以前也被烫伤过一次,烧水壶炸了,热水溅到我胳膊上,烫起来好多小泡,我现在都记得那种疼。”
庄周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瓶酒精棉和镊子,他抱着毛非的小腿坐下,夹起一个棉球:“会有点凉。”
毛非“唔”一声,怀里抱着个靠垫当依靠。
“还好没见你留疤,什么时候的事?”说着又轻笑道,“你身上就在肩胛骨那儿有两颗小痣。”
“高三的时候,陈祈不是转学了吗,我去找他玩儿,他们开运动会,我在家里睡懒觉,睡醒起来了想泡面吃,结果烧水壶炸了...我打电话给我当时的男朋友,他不接,连着挂我好几次,气得我当场就把手机给摔坏了。”
尾音有点抖,被棉球冰的,也痒痒,被挠脚心的痒,毛非捉在靠枕边上,表情扭曲,还要强忍着不缩腿:“你、你抓着我,我受不了,太痒了。”
庄周分散他注意力:“然后呢?去医院了吗?”
“去了,陈祈和音音一起陪我去的,我唔!”毛非抖着嗓子笑起来,“你快点,随便涂涂就行了。”
庄周看他忍得一脸潮红,都红到脖子上了,偏要欺负人,一脚擦完换另一脚,涂得一点都不随便,他催:“嗯,去医院了,接下来。”
“接下来我就坐飞机回小伏都了,手机不是坏了么,联系不上我前任,本来说好了航站楼接机的,我出来了没看到他人,坐那干等了两小时他才赶来,他说他画画入神把我给忘记了。”
庄周听完气笑了,反问道:“万一他没来,你一直等?”
“我借手机给他打电话了的,没人接,我怕是他在赶来的路上,后来就变成赌气了,他不来我就偏要等,我等得越久,到时候发火就越有理。”
庄周收好酒精棉,捧起他一双潮乎乎的脚丫子,在圆润的脚趾肚上轻啄一口,无奈道:“他迟到半小时你就足够有理了,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毛非不要抱枕要庄周,拉着他让他压到自己身上来:“那是我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别人甩脸色,我特别凶,大吼大叫,和黑化没两样,举起我的行李箱就朝他扔,还被带去保安室教育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