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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只在外边野够了的猫,累了,蹭回到主人身边。
沈樟真像伸手揉一揉他细软的头发。
林见鹿又向他身边靠了靠:“你为什么不参加迎新会?”
沈樟被他问得一愣:“我不想参加。”
“怕耽误学习?只是个月考而已。”其实林见鹿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期待的,他想和沈樟一起表演个节目。
他想和沈樟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想和沈樟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樟收回目光,落在卷子上时暗淡了几分,笔落在空白处,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他心里是有些自卑的,他不想参加只是个借口,他不会才艺才是真正的原因。
不仅不会才艺,他还没有任何兴趣爱好。
他的初中,全校人数加起来还没他们班人多。
蓝球架子是大树上挂个铁丝圈,足球门是便携,四块砖头,在哪踢球就摆在哪。
即便是这样,沈樟也没玩过几次,他一天天长大,奶奶一天变老,这个家得有人挺起门户来,他是那根顶梁柱。
初二初三这两年,他个子长起来以后,寒暑假都会去镇里打零工。
兴趣爱好,才艺表演这些事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半晌,沈樟终于又将头转回来:“我不会才艺表演。”
林见鹿以为他不会理自己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我会,我教你行吗?”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沈樟的心里的阴郁也跟着散了几分。
“我笨。”沈樟依旧有些犹豫
“没事,我有可有耐心了。”其实说这话林见鹿是有些心虚的。
小时候齐哲问他题,讲一遍要是不会,上去就是一巴掌。
不过沈樟不一样啊,即便教一遍他不会,自己也不会打他,最多……亲一下?
林见鹿一哆嗦,紧忙停住自己的想法,现在要是亲他一下,被打的恐怕是自己。
林见鹿又脑抽,心里想的竟然说出口:“你会打我吗?”
沈樟没跟上他的思路:“为什么打你?”
林见鹿:“……”因为我想亲你!
他也仅仅是想想,现在是亲不到的,也许以后可以。
以后可以!想想还挺美的,先亲哪?
要不要伸舌头?手可不可以乱摸?
林见鹿沉醉在自己的脑补画面里,回过神儿时发现沈樟还在看着他。
脸颊开始发烧,连带着耳根也跟着泛红。
清了清嗓子:“没事,我看玩笑,放学我们可以研究一下演什么节目!”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吵到了前边趴桌子的孟宇航。
回头瞪他俩:“你俩不能演钢琴弹唱!”
沈樟低头继续写题,林见鹿却有些好奇,难道孟宇航要表演钢琴弹唱?
“你的节目是钢琴弹唱?”
孟宇航目光闪了闪,不耐烦道:“不是我,话那么多呢!”
见他这副死样子,林见鹿就火大,拿出数学啪得立到面前,将孟宇航挡住。
一天的时间林见鹿都在研究演个什么节目好,如果是他自己,就随便糊弄一下,要么跳个独舞,要么弹首曲子,连排练都不用。
可是有沈樟在,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放学回去的路上,林见鹿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沈樟,你有会的乐器吗?”
沈樟响了一会儿:“我会吹箫,但是吹得不好。”
林见鹿有些意外,还带着点欣喜,欣喜里还掺了点邪恶。
不过邪恶只是一瞬间,他立刻在心里进行了严肃的自我批评。
“那太好了,我会弹琴,我们可以合奏!”
林见鹿他妈妈喜欢古典乐器,从五岁起,他就开始学古琴。
和他专业学习比起来,沈樟的就很随意了。
他奶奶家旁边住了个邻居,是个老光棍,据说年轻时候是下乡知识青年,但没能返城,就在农村住了一辈子,组建了一个白事乐队,他负责吹唢呐。
小时候沈樟经常去他那玩儿,对乐器挺感兴趣,想和他学唢呐,但老头说吹唢呐两腮会变大,不好看,就教了他吹箫。
老头吹箫是半吊子,所以沈樟吹箫是个小半吊子,不过半吊子总比不会强!
林见鹿兴致勃勃拿出手机给齐哲打电话:“去我家,把我的琴拿出来!”
齐哲那边也刚放学,和大头刚走到学校门口:“我不去,大姨要是问我你怎么不回去,我就得说漏嘴了。”
有这么个表弟,林见鹿很头疼:“你不会注意点吗?撒个谎也不会了吗?”
大头抻着脖子听齐哲电话,插嘴道:“你拿琴干什么?我那个借你。”
林见鹿想打人:“你的钢琴借我有屁用!我又不会弹。”
齐哲把大头推开:“哥,你还是过两天,脸好了自己回来拿吧。”
被推开的大头又凑回来:“别琴不琴的了,我们俩找你去啊!”
林见鹿没吱声,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过两天自己回去拿,你有萧吗?有的话等我把琴拿来咱俩练练。”
说实话,沈樟也忘了老头儿给他的萧带没带过来:“我回去找找,不过我吹得不太好。”
“没事,还有二十多天呢,练呗。”
俩人边走边聊,多数时候是林见鹿说,沈樟听着。